郝子然的死对我们军人是重重一击。
对于7308来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杀人如探囊取物。23个年轻的特警牺牲,猴子和石虎的牺牲,还有老兵郝子然的牺牲,这对于我们年轻的军人来说都是不可容忍的,并且,这种负面事件的发生极大的挫伤了队伍的士气。
我们需要振作,别无出路。
部队从李大牛击毙的匪徒身上得到这样一个秘密,在凹子山周边出现的神秘人影就是黑蜂的人。
黑蜂为什么派人在7308周围出现,还不得而知。尽管疑团重重,但总算找到了目标,比原先摸不着头脑要好。我一次又一次的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清剿黑蜂这个魔头。无论他是谁,他背后有什么人撑腰。
郝子然的追悼会是在边防连里举行的,气氛有些压抑。f军区的司令员孟镇南几次致辞,都忍不住落泪。
从追悼词的字眼里得知,这个死去的老兵其实可以有更好的活法,原本他可以不死,可以当将军,至少可以当一个集团军的军长,那么将佩戴少将的军衔仍然坐在军队领导的位置上。但他不愿意离开,不愿意离开这个曾经被战火笼罩的阿拉古山,因为阿拉古山有几十个死去的兄弟。他要为兄弟们守墓,要继续践行当初的诺言,守卫祖国的边疆。
在这个道德沦丧、信仰迷失的社会,还有什么比这更宝贵?不为官,不为权,不为名,不为利,就为了履行军人的诺言。保家卫国!
这种朴素的信仰朴素的令人落泪。郝子然退休之后仍然战斗在第一线,他还在鼓捣那些地雷。最终死亡禁区的秘密隐隐约约呈现在我们面前。
郝子然安葬在阿拉古山边防连后山的烈士墓园里,葬礼跟父亲的安葬仪式一样,热烈,庄严,热闹,将星云集。但也是热闹一会儿后,很快消失于平静。
我心如刀绞,看着那些匆匆离去的将军们悲痛万分。
郝子然就这么死在阿拉古山边防连,但没有谁提起这个边防连。
边防连撤销了,郝子然寝食难安,退休后一人守在这里。难道他白死了?
本来准备搭乘直升机回c军区特种兵大队,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我想去求求那些将军,归建阿拉古山边防连。
人群那个致追悼词的中将叫孟镇南,他是f军区的司令员,我想,如果找他说话,请求他,或许边防连会重新组建。
我的确很冒失,冲撞了孟将军。
但我别无他法。
因为只能找到f军区的司令员,才可以决定阿拉古山边防是否重建。他有这个权力,相信经过我的解释,他会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但是,不可避免的跟f军区产生了冲突。我们毕竟是两个军区的人。
当我向孟将军奔跑的时候,孟将军在几个兵的护卫下准备上车。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阿拉古山充斥着危险,f军区为了司令员来阿拉古山,做了周密的部署,派了一个排贴身警卫,外围还有一个侦察连。
我跑过去的时候,f军区内线的警卫迅速冲出来,堵截我的去路。两个彪悍的卫兵扑过来按倒我,另外两个兵用自动步枪指着我的脑袋。
“什么人?干什么的?”
说实话,我不想做任何反抗的动作。如果真心反抗,这4个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叫老鬼,是c军区特种兵大队的。”
我趴在地上抬起头,耐心的解释。
事实上,在场的人中,没有人认识我。唯一认识的我的宋团长在营区外面指挥警戒。有两个军官我看着面熟,父亲安葬仪式上曾经看见过他们的身影,但他们对我没有印象。可能我的职位不高吧?
f军区的周政委没有来,他是认识我的。如果他在,我直接找他请求了。19师的林达师长也没有来,正在边境线地区指挥部队搜索,他们已经搜索了十公里的范围。
我的介绍在f军区的警卫面前是苍白的,他们不相信我,把我当成刺客绑起来。这激怒了我的兵。
黄磊带着两个新兵持着枪冲进人群,指向那几个控制我的警卫。
“放开他,他是我们的队长!”
一名警卫的脸都绿了。“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吃了豹子胆!”
孟将军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冲突,在人群的包围下,已经钻进车里去了。汽车引擎启动,轿车就开出了后山,向土路驶去。其它的人的眼睛都追随着首长,根本没人发现我被几个卫兵控制。
自己人跟自己发生误会,这也算不了什么。只当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不过事情闹得很大,差点擦枪走火。
几个警卫一看,居然有兵敢对他们瞄准,呼啦啦来了十几个戴白色钢盔的兵,不用说,开始动手了。
但他们不是黄磊三人的对手。
扑通扑通,没几个回合,全部放倒了。
这还了得。敢打军区机关的兵,还是警卫。通过电台呼叫,侦察连的人从外围冲过来了!
黑压压的!领头的连长一看,是我们,愣住了。
但侦察连的兵可不管这个,没有命令,不许停止脚步。更何况小伙子们都想立功呢!也不管是谁。是不是自家人。反正军区下达的指令哪里会错?
步枪一看,没办法,像猴子一样跳上一棵大树,接着一个空中飞人,跃到边防连最后面一排营房顶部。
啪啪啪!
步枪抽出手枪,朝天鸣枪。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都大眼瞪小眼,看着我们几个不同寻常的特种兵。
枪声惊动了车里的孟镇南。
“谁吃了豹子胆?竟敢开枪?”
司令员发起脾气哪还得了?司机兼秘书兼警卫立即把首长的命令下达给现场的警卫排和侦察连。
这下子更热闹了,侦察连的弟兄们也拿着枪对准我们。
双方保持距离,不敢接触,更不敢开枪。
我用友好的动作放倒身边两个兵,对他们俩说:“我们是c军区特种兵大队的。”
其中一个兵被我踩在脚下,他说:“我们特种兵大队没有你这个人。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