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刀疤突然朝菲戈尔喊道。
“你是在叫我吗?”菲戈尔转身,像蹲铁塔一样站在台阶上面。东欧人本来就比亚洲人高大,特别是菲戈尔,足足高了刀疤一个头。他现在站在台阶上,对于下面的刀疤来说就是一个巨人。
巨人对这个黄种人的刀疤,显然是看不起的。
刀疤把背囊丢在地上,笑了笑,用手指指菲戈尔。
“下来,老子要揍你!”
菲戈尔气急败坏的耸着肩膀。“你这是跟我说话吗?在挑战我,好吧好吧,我希望你别输得太惨。真是见了鬼,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想挑战我,那么我也不能失掉绅士风度。亲爱的上帝你别怪罪我,是他--------先挑衅我的。”
菲戈尔还在喋喋不休。刀疤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像一颗炮弹冲上去,嘭的一声,菲戈尔----可怜的欧洲人,像根圆木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谁也没看见刀疤是怎么出手的。
鲁尼没看见,马可更加没看见。
听到两个男人在斗殴。屋子里又出来两个雇佣兵。
各自寻找合适的位置,或站着嗑瓜子,或者坐着抽烟,饶有兴致的看两个穿作战服的男人表演。
这是一场亚洲人跟欧洲人的对决。
是中国籍的刀疤跟捷克籍的菲戈尔的比赛。
男人之间的比赛是不需要调停的。这是强者之间的游戏。
菲戈尔是被刀疤一记勾拳打倒在地。这记勾拳的力量很大,足以打倒一头牛。菲戈尔自然无法跟牛相比,所以他只能像根圆木咕噜噜滚下台阶。
一落到坑坑洼洼的沙地,菲戈尔从地上弹起来。握紧双拳,举起双臂,做了一个格斗的动作。
“再来,再来!”菲戈尔叫嚣着,他不愿意服输。
刀疤转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打倒他,打倒他!”
周围的雇佣兵兴奋的哇哇叫,似乎被火点燃了。
在雇佣兵的怂恿下,刀疤再次出击,后退十几步,助跑,像轻盈的燕子一样跃到空中,一脚踢向菲戈尔的脸部。
被菲戈尔用左臂挡开。
此时的刀疤已经越过了菲戈尔的头顶,360度转体,一个侧踹,蹬在菲戈尔的后背。
菲戈尔是迎着刀疤原来的方向冲刺的,速度很快。后背挨了一脚,身体马上失去平衡。踉踉跄跄的栽倒在地,迅速一个转体,用双臂护住头。
谁知刀疤的攻击绵绵不断,他在空中转体之后,双膝微屈,身体后仰,一个泰山压顶的动作出来了。膝盖以雷霆之势从空中压向地面的菲戈尔。
“老天!”
有雇佣兵发出一声惊呼。他们感觉菲戈尔的性命不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灰尘漫天,刀疤的双膝在离菲戈尔的胸脯只有50cm的距离时,身体晃动一下,两膝分开,砰的一声,刀疤落地,坐在菲戈尔的身上,如同骑马一样。
菲戈尔的头本来伸得直直的,想在生死之间看着空中的刀疤是如何攻击自己。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在这样一个凶猛的亚洲人面前,任何抵抗都注定徒劳无力。
看见刀疤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菲戈尔身体一瘫,把头靠在冰凉的地面,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
“哈哈哈!好!”
所有的雇佣兵发出赞叹声。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如此精美绝伦的搏击动作。
刀疤拉菲戈尔起来,跟他握握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刀疤。”
“我叫菲戈尔!”
“我来自中国,以后请别喊狗娘养的,这样我很生气。”
菲戈尔目瞪口呆,原来是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引发了这场斗殴。
菲戈尔红着脸说:“真的很抱歉,刀疤先生,下次决不会这样了。至少在你面前不会这样,但是他-------那个中国人,我们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菲戈尔垂头丧气的回到屋内,室内的惨叫声更尖锐了。
这个郊外偏僻的农场是黑蜂小队的临时基地。刀疤刚刚来到这里就跟一个叫菲戈尔的欧洲人打了一架。
其实刀疤原来的性格很温和,待人彬彬有礼。原来在部队军事素质出类拔萃,也没有咄咄逼人的举动。因此,在部队里,人际关系处理的非常好。当连长时,下面的兵十分拥护他。只要他说怎么干,那些兵就怎么干。
来到国外,刀疤的言行举动有了非常大的变化。好斗,残忍,沉默,性格怪异,遇事总是想想前因后果。
后来,我们在国外相逢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曾经也困惑过,感到很矛盾,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雇佣兵的生活实在是太紧张,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他把这些变化归纳于为了活着。所以他又解脱了。在雇佣兵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这个农场很大,老板是谁,没有人告诉刀疤。刀疤也懒得去问。来到这里,他第一任务是想要融入黑蜂小队。
黑蜂对刀疤的到来反应很平淡。只是提醒他:“要集体行动,听从老队员的安排。”
这似乎跟部队一样,老兵要对新兵进行“传帮带”。当时他并没想到,这个黑蜂小队还有一套自己的管理程序。想成为黑蜂小队真正的成员,他还有很多路要走。现在的他,只是黑蜂小队外围成员之一。他只是暂时被看好。
刀疤一个人住一间房,房内的设施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椅子,一个床头柜。晚上没有灯,也没有电。隔壁房间住着鲁尼,这个黑人小伙子,对刀疤有一种难以诉说的亲切感。总是想办法照顾他。
比如床上没被褥,他会找一个睡袋过来丢在刀疤面前。
刀疤想道谢,他摇摇头又离开了。
一连两个晚上,惨叫声会从前面的房间响起。刀疤非常好奇,这里关着什么人?难道也是刑讯逼供?
刀疤不敢问,怕引起怀疑。也不想去问,凡是跟自己的目标无关的事情,他都不想去问。
直到第三天,一个人歪歪斜斜的从那间房子里走出来,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个亚裔雇佣兵。或者说是中国籍的雇佣兵。块头很大,个头也很大。从房间出来时,浑身都是伤。老远看去,就像画着油彩的模特。
刀疤这才想起菲戈尔骂“狗娘养的”的意思。
自己人对自己人都这么残忍,他想想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