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玛丽来说,父亲和黑蜂干什么,她没有任何深入了解的兴趣。她只想他们不要再随便杀人。最重要的是,别再伤害他。
看见刀疤,那种隐隐约约的担忧在心中再次升腾而起。
她在邬暘呆了两年多,跟一个中国特种兵共同生活了两年多,她知道中国特种兵决不会就此罢休,死了那么多7308队员,这恐怕是7308成立以来,最大的打击。面对如此耸人听闻的屠杀,那些中国的特种兵如果袖手旁观,屈从于黑蜂乃至背后犯罪组织的肆无忌惮的屠杀,那么他们就不是中国军人。
在邬暘呆了两年多,听过看过许多关于中国军人的报道,他们是英勇无畏的人民子弟兵,跟黑蜂他们有本质性的不同。他们是为国而战,从来没有认输过。现在叫他们不对黑蜂这个地下雇佣兵组织施行报复计划,那根本不可能。
玛丽只是不想刀疤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意外。如果他真是中国军方的卧底,玛丽会想办法让他离开。
如果刀疤是中国军人的败类,玛丽同样会让他离开。只不过离开的方式不一样。
玛丽属于那种亦正亦邪的人,游离在正义与邪恶的边缘,谁也无法用什么词汇描述她。她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刀疤跟着鲁尼住进了黑人峰城堡。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里,他又遇到了重重考验。
4个雇佣兵被安排在一个套房里住。房间很大,五百多平方米,里面什么都有。比如洗手间、阳台、书房,电脑室,餐厅,厨房,会议室,小型电影院等等。房间的装修极度奢华,水龙头,楼梯扶手都是金箔贴成的。看上去金光闪闪。鲁尼打趣说:“这是享受十九世纪欧洲王室的待遇。现在连英国首相都住不上这么豪华的房间。”
的确,这样的房间在刀疤看来,是奢侈到极点。套房四个房间,每人一间,室内的电脑不能上网,但可以打游戏,不能打电话,座机需要接线员才能通往外面。不能随便出门,门口有两个持枪的警卫守卫。
鲁尼说:“这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出去。风里来雨里去,劳累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鲁尼马可说到做到,每天就呆在屋子里,要么玩游戏,要么睡大觉。
每天三餐饭,有专门的警卫送过来。
西式糕点,中式米饭,还有水果供应,真如鲁尼所言,这里什么都有,根本不用出门。
笨驴虽然一起住进来,跟鲁尼马可刀疤他们相比,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笨驴生活的很小心,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从不跟他们一起说说笑笑。吃饭通常是鲁尼三个人吃完,笨驴才出来吃,吃的是残羹剩饭。笨驴倒没有怨言,一扫而空。
鲁尼对笨驴仍然是打打骂骂,只要看不入眼,拳打脚踢。所以笨驴尽量避开鲁尼。
鲁尼马可对********籍雇佣兵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刀疤产生极大的好奇心。
刀疤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笨驴背后有故事,有不同寻常的故事。
雇佣兵们如此对待笨驴,他为什么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呢?刀疤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刀疤决定探探笨驴的口气。他到底是什么人?
房间里有两瓶好酒,刀疤主动提出要喝酒。通知门口的警卫安排红烧牛排。热气腾腾的红烧牛排很快送来了。
鲁尼马可和刀疤三个人坐在阳台上喝酒,一边喝,一边透过大玻璃窗看城堡的景色。
刀疤笑着说:“这里什么都好,就缺一样!”
马可的眼珠子贼溜溜转动,低声问:“是不是女人?”
刀疤哈哈大笑,大声说:“是!尼玛缺美女,老子很长时间没沾女人了,憋得慌!”
鲁尼制止刀疤,望了望门口的警卫,又跑过去把门关上,提醒刀疤:“当心玛丽听见了,她最不喜欢男人讨论这个。”
“为什么?老子又不泡她!不过,这女人长得不错------”
“嘘-----小声点,如果她知道,你就完了!”
“她有这么厉害吗?”
“很快你就知道了。”
刀疤当时不知道这话的意思,以为这是开玩笑。第二天他就发现。鲁尼所言非虚。玛丽不允许客人在这里搞得乌烟瘴气,尤其不喜欢客人们谈论女人。因为在这个城堡,她是唯一的女人。
喝了三十分钟的酒,鲁尼马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松软的沙发上睡觉。看着两个洋鬼子不省人事的样子,刀疤笑了。
刀疤去了笨驴的房间。
笨驴躺在床上闷头大睡。
睡几天仍是这个鸟样,刀疤愈发觉得这不寻常。
刀疤一进笨驴的房间,就把门关的紧紧的,查看一下天花板,再看看床下,有没有监控摄像头。
“你在找什么?是在找摄像头吗?我告诉你,房间里没有,客厅有,当然阳台也有。”
被子里的笨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瓮声瓮气地说道。
刀疤大吃一惊,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指着他的鼻子问:“这里你来过?”
笨驴仍然闭着眼睛,伸出只手把被子拉上,盖好。“你想知道什么?问吧?不过我警告你,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来这里?”刀疤的眼睛在喷火。
笨驴慢慢的回答:“这句话你已经问过两次了,我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我是中国人,现在是雇佣兵,没有国籍,我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是个影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赚到钱。你不是也一样吗?”
“我不一样------”
“你不一样,我早就感觉出来了,你是卧底,对吗?”笨驴唰的睁开眼睛,射出两道精光。
这是笨驴第一次跟刀疤交锋。跟他原来历来忍受的性格相反。
这让刀疤感到愚弄,受到了这个同是中国人的愚弄。
刀疤一脚踏在笨驴的被子上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被迫的。我杀了人,必须逃跑!所以我来到这里。”
“放开你的脚!”笨驴用手去推刀疤的脚。没推动。
“如果我不放呢?”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