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车在4辆车的掩护下,顺时针绕向油田南边。
狐狸黄磊躲在装甲车的后面,时不时探出脑袋观察。炽烈的阳光照在光学望远镜上,射出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这光,似乎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两个穿浅绿色作战服的敌人时隐时现,借助油田设备的掩护,朝南边冲去。他们俩冲到巨大的输油管后,就不肯出来了。
装甲侦察车冒出浓浓的黑烟,距离油田有500米的距离了。
狐狸一边观察,一边通过无线电发出喊话。
“油田占地面积840米,南北长度520米。用肉眼观察,这个油田不具备真正的开采能力,恐怖分子是用土法子在开采。油田输油管铺设并不完整,很多地方用塑料管子接上去的。这很危险,如果开枪射击,溅点火星,就会燃烧爆炸。因此,敌人迟迟没有开枪,是想保存自己,不想激怒我们。或许,他们默许了我们的侦查!”
狐狸的话一说,我脑袋爆炸了。
这可是个大难题,不能开枪射击,更不能炮击。那么,这次行动比预想的更严峻。
情况这么复杂,是我们没想到的。如果恐怖分子手中真有一百多名人质,恐怕得从长计议。
因为进攻,就预示着油田会产生熊熊大火,会爆炸,整个油田会分崩离析,一百多名人质会伴随恐怖分子灰飞烟灭。
敌人老谋深算,知道我们不会盲目的进攻,因此镇定自若的呆在油田里。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人质呢?一百多名人质到底在哪里?
狐狸的汇报还在继续。
“头儿,发现两名穿浅绿色作战服的敌人,他们手持m4自动步枪,枪管悬挂着榴弹发射器,他们训练有素,一直暗中监视着我们。”
“从他们隐蔽的角度,以及奔跑的姿势来看,受过特种训练。奔跑的时候,他们是以曲线移动,动作很快,脚步很敏捷。他们携带着无线电通信装备。可以判断为小队组合。”
“头儿,或许我们真的遇上他们。黄磊告诉我,只有他们,才这么沉得住气。我有一种不吉利的预感,他们接下来,还有其它的动作。因为燃油并不能保障他们的安全。我们人多,已经把他们包围得严严实实,就算手刃战,我们的人数也是他们的几十倍。他们没有这么愚蠢。”
“没有发现敌人的狙击手,从西边方向走到南边,没有发现敌人的狙击阵地。钻井设备裸露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不利于设置狙击手阵地,我怀疑,他们没有放狙击手。”
随着狐狸一声声的汇报,我心里愈发沉重。
越来越预感是黑蜂的队伍,这种场面,似乎陌生,又非常熟悉。
没想到在万里之遥的北非,我们再次相遇。这回,可不能大意了!
黑蜂啊黑蜂!这次我看你从哪里逃?周围都是我们的人,有装甲车,有步兵,有大炮机关枪还有狙击手。再远一点,是法国人的武装直升机。就算你长着一双通天的翅膀,也插翅难逃!
此时此刻,积压多时的耻辱感像汩汩流淌的泉水,一下子从心头迸发出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能再迟疑了!再迟疑,保不准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肖恩看我犹豫不决,通过电台问我:“上校,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笑着说:“我在观察我的老对手。”
“老对手?”
“是的,老对手!我刚才说过,是我的老熟人。”
“既然是老对手,绝不放过他们,上校,你行的,发布命令吧?”
“好吧?那我们干!”
“干!”
“行动!”
“所有人注意,退掉子弹,关上保险,不得擅自开枪,油田有燃油,否则会爆炸!”
“各部队,向前推进!包围西埔油田!注意敌人的射手,装甲车在前面做掩护,步兵在装甲车后面跟着!”
“缩小包围圈,都给打起精神!不放走任何一个敌人!”
随着我一声声咆哮,油田四周的车辆和部队,呼啦啦向目标推进。
呜呜呜呜!装甲车冒起一股股黑烟。
浓浓的黑烟遮住了天空,也遮住了油田。
“7308队员给我注意了,从东部进攻!保持队形,黄磊狐狸迂回到这边汇合。”
“黄磊收到!”
“狐狸收到!”
三分钟后,法国人的三辆装甲车护送黄磊驾驶的皮卡过来了,我们在油田东部500米的位置汇合。
距离油田越近,那种呛人的油腻味愈发明显。
7308的队员们已经拔出雪亮的军刀,将自动步枪背在身后,准备跟敌人来一场刀见刀的战斗!
狐狸,柳叶刀,黄磊,雷达,黄土坡,李大牛,还有军犬精钢站在我面前,我环视着他们,冷笑道:“考验我们智慧的时候到了。如果这场仗没打好,我们就没有脸面回国。”
“这次行动十分危险,情况复杂的难以想象,比我们见过的任何一次战场还要凶险,弟兄们,我们没有退路了。法国人印度人,还有自由军的黑人兄弟,都在看着我们。我以大队长的身份恳求你们,行动过程,杀敌固然重要,保住性命更加重要!”
我动情的说:“因为,我不想看见任何兄弟在我面前倒下,明白吗?”
“明白!头儿,下命令吧?”
“好---------”
正做着战斗前的动员工作,油田南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响。
哒哒哒!
啪啪啪!
费迪南德那边,已经带着那边五花八门的黑人战士干起来了!
他们发现了两个穿浅绿色作战服的敌人,一个黑人战士率先开枪。那两个敌人不甘示弱,随即开枪击倒了一个自由军的战士。
这惹火了费迪南德,干脆带着人冲进了油田。
油田两边的一百多名自由军士兵,像潮水一样顷刻之间就冲进了油田内部。
“别开枪,别开枪,防止燃油爆炸!”
我对着电台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中国人,这里没有什么石油,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油田停产多时,那呛人的燃油味道是敌人洒出来的。放心吧,上校,炸不了,顶多放几把火!”
费迪南德在电台里漫不经心的说道,随即挂掉通话。
哒哒哒!油田里面像铁锅的开水一样沸腾了。
我冒出一身冷汗。千算万算,我还是算错了。那些油料的味道原来是敌人布置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