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7点,一辆皮卡车像猛兽一样爬上圆顶山,又像一头豹子冲进山下的树林里。所过之处,树木倒下,成片成片的灌木和松树在皮卡车的碾压下,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声。
这种情景太吓人了!
这辆皮卡车直接冲向陈旧的别墅。
这别墅摇摇欲坠,在风雨的吹刷下,几乎要坍塌。如果皮卡不顾一切冲向别墅,势必会让这房屋轰然倒下。
两个雇佣兵从阴暗的地方跳出来,手持自动步枪朝那辆皮卡射击。
哒哒哒哒!
子弹打在皮卡车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溅起刺眼的火光。皮卡速度很快,径直朝两个雇佣兵撞去,差点就撞到他们了。两个雇佣兵发现了驾驶皮卡车的司机是个女人。漂亮的女人,立即停止射击。
皮卡车凶猛地冲过去,哗啦一声,撞坏一堵墙。别墅颤抖了一下,皮卡也戛然而止。
“妈的---你这个笨女人,不要命了。你不要命,我们还想好好活着呢?”一个瘦高瘦高的白人手持自动步枪从别墅内冲出来。
白人冲出来的时候,皮卡车内也跳下一个女人。
女人全身是血,穿着一件黑色的作战服,腰间别着手枪套。当白人拿起自动步枪准备瞄准的时候,穿黑色作战服的女人枪在前面举起手枪。
她是什么时候拔出手枪的,旁边的两个雇佣兵也没看清楚。只觉得一闪,她的手中就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支手枪。
女人用手枪顶住白人的额头。恶狠狠地咆哮道:“你再骂一句看看?”
“你这个笨女人,骚-货---”白人不服气,骂道。
女人使劲用枪戳着白人的额头,戳得白人龇牙咧嘴,身体情不自禁地往后仰。在这关键时刻,女人抬起腿,狠狠朝白人的裆下踢了一脚。
这一脚踢得太狠毒,几乎让这个白人死去。
白人倒在地上,把枪扔得远远的,捂住裤裆大吼大叫起来。“哦,上帝,我疼啊---------”
白人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女人还不解气,朝白人身上又踢了几脚。踢完之后,一脚把自动步枪踢得远远的。
那支自动步枪在她的脚下飞出十几米远,摔在一块石头上四分五裂。黄灿灿的子弹哗啦啦从弹匣里蹦出来,像下雨一样铺了一地。
女人做完这些后,示威般的朝外面两个雇佣兵看。
那两个雇佣兵吓得浑身发冷。突然看见女人射出一道凶光,连忙转过身子,不再看她。
女人长吁一口气,回到皮卡车上,背出一个血淋淋的重伤员。显然,女人身上的血全部是重伤员流出的血。
“阿蓝,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玛丽从别墅里跑出来,帮忙女人搀扶重伤员。
“约翰,墨本,你们两个坏家伙,还不过来帮忙!”
玛丽吼叫着。外面两个雇佣兵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从女人身上接过阿蓝的躯体,把阿蓝背到一张床上躺下。
玛丽看了看阿蓝的伤口,伤到肚子里去了。伤口外面用女人的内衣绑得牢牢的,很显然,是女人救了阿蓝。
玛丽问女人:“老天,唐小米,是你把他背回来的吗?”
那个女人不说话,独自走到一口缸旁边,拿起舀子滔水喝。
咕噜噜噜。一舀子水全部喝的精光,水从舀子上滴下来,流淌在她的脖子内,把衣服都润湿了,她似乎不顾及。
喝完水后,她一声不吭地找了个木箱子坐下。朝那个叫约翰的雇佣兵伸出手。
约翰东张西望,假装没看见。也不知道唐小米是什么意思。
玛丽冲过去,踢了约翰一脚。“烟,烟,知道吗?”
约翰跳起来,摸了摸全身,也没找到香烟。可把玛丽气坏了。
“去储藏间找。”
约翰跑进储物间,终于找来了香烟和打火机。
咔嚓一声,帮唐小米点燃,破烂不堪的室内飘起一股蓝色的烟雾。
室内的雇佣兵越来越多,站着七八个人。
七八个人像看怪物似的围观唐小米。
唐小米悠闲地抽着烟,吧唧吧唧。一根香烟很快抽了一半。她弹了弹烟蒂。突然站起来,朝那帮雇佣兵吼:“姑奶奶饿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约翰,你这个蠢货,还不帮她找吃的?”玛丽朝约翰骂道。
“为什么都是我?”
约翰忿忿不平地跑进厨房,找来一大块面包和一瓶红酒。
红酒只有半瓶,大概是玛丽喝的东西。
唐小米也别客气,拿着面包就啃,一口面包一口酒,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分钟就吃完了。
哐当一声,吃完后把酒瓶子扔得远远的。让周围的那群男人看的目瞪口呆。
“你们帮狗娘养的,在家怪舒服的,一个个闲着却不帮姑奶奶救人!就你们这帮家伙,在战场上打死都没有收尸!你们眼中还有队友吗?还有你们自己吗?就算你们在战场上受伤,以后就没有理你们!跟着这样的老板打仗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唐小米终于爆发了,用最难听的语言谩骂那些围观的雇佣兵。
这些雇佣兵一个个身材魁梧,体壮似牛,只要他们去一个人,唐小米就不可能累成这个样子。
可以想象一个女人,从中国境内背回一个男人,是何等的壮举?是何等的劳累?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男人们,退役的特种兵们默默的注视着唐小米,用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向这个东方女人致敬!
唐小米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些雇佣兵们展示,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金钱还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情义,人与人的情义与信任!
“闭上你的臭嘴!你在教训我吗?唐小米,你是不是在教训我?”玛丽也怒了,用咄咄逼人的眼光看着唐小米。
唐小米无视她的愤怒,继续朝那些雇佣兵说出鼓动的话。“跟这样的老板就没有一个前程。别说她给我们钱,就算我们把命都丢掉,她也不会顾及什么?”
唐小米越说越离谱了。玛丽冲上来,用手枪顶住唐小米的脑袋。
“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一枪打死你?”
“你打啊!只要你打死我,这里的人立马就散了,你信不信?”
“老娘不信,老娘有的是钱!”
“我呸!收起你那一套吧?到时候我们的命都没了,你给钱谁啊?是不是你希望看见我们死啊。希望看见我们一个个去送死!”
哗啦一声,两个女人打起来,唐小米以最快的速度抢下玛丽的枪,扔在门口外面。
玛丽简直气疯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容忍自己的部下如此放肆。
哗啦一声,玛丽退后一米,脱下外套,吼道:“决斗,我们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