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刀是想提醒周娴,可以根据自己的要求来决定:留不留阿蓝的性命?
柳叶刀已经把受伤的部位,子弹的深度都告诉给她了。还给她讲解用什么草药能治阿蓝的伤。什么是止血的草、消炎的叶子,用刀子怎么剔除子弹,伤口怎么处理等等,原原本本的全部说给周娴听了。
周娴经过战场救护的培训,在军校的时候,她还是业务尖子,对于这些医学常识,柳叶刀一点拨就知道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玛丽最为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帮阿蓝处理伤口。
当然,不费一个艰难的过程,敌人是不会相信的。所以玛丽和周娴为了救不救阿蓝,又产生严重的分歧。
周娴掏出匕首,用打火机点燃的方式消毒。然后撕开阿蓝的衣服,用匕首锋利的刀刃在阿蓝的伤口里试探了几下。这一试,血流的更多了。
这个动作吓坏了玛丽。
“你想干什么?”玛丽失声大叫,花容失色。
玛丽虽然频频经历过实战,像这样的残忍的治疗方式她从来没见过。况且她见过的只是外伤。而周娴现在要干的是动手术。
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在缺少药品的条件下,做这种手术是非常危险的。况且动手术的器械只是一把匕首。
别说玛丽,就连其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次的雇佣兵们,也没有见过这种荒唐的救人方式。
“玛丽,你的意思是想眼睁睁看着阿蓝去死,是吗?”
周娴早已经预料到玛丽会阻止。索性收起匕首,走出房间,一个人到外面的林子里转了一会儿。
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些绿色的植物。
哐当哐当。周娴把这些植物洗干净,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一个雇佣兵进去看了一下,觉得周娴疯了。雇佣兵以为周娴想做菜,把这些食物做成食品。事实上周娴在捣烂这些植物,还用压榨的方式挤出液体。
除了捣烂叶子和草,她还烧了一壶滚烫的开水。她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为阿蓝开刀,取出子弹。
阿蓝在床上说胡话说了一会儿,就不动了。玛丽慌了,喊几个雇佣兵过来看。在玛丽的心底,这些雇佣兵都是有经验的特种兵,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救回阿蓝的命。
其实这些雇佣兵也没见过这样重的伤。子弹打到腹部,估计把肠子都打断了。他们会缝合伤口,可动不了肚子里的肠子。况且他们也没把握把子弹取出来。
阿蓝对于玛丽实在是太重要了。阿蓝是玛丽最信任的雇佣兵头目。在西姆几个老牌的雇佣兵死掉之后,阿蓝就成为她得力的助手。
虽然玛丽能干,毕竟是女孩子,况且在雇佣兵的世界里,是看不起女人的。要不是玛丽心狠手辣,雇佣兵早把她抱上了床。
如果阿蓝死了,那么玛丽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有多被动,可想而知。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再能干的人,孤家寡人,没人做助手,也注定会失败。玛丽深知这个道理,这也是她心急如焚的重要原因。
几个雇佣兵进了房间,在阿蓝的身上鼓捣几下,就败下阵来。伤口太吓人了,洞口很深,还淌着血。他们实在没把握,只好结束治疗。
没办法,玛丽只好用被子压在阿蓝的身上,企图用堵塞的方式止住阿蓝身上的血。
但是伤口的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几个雇佣兵摇头叹气地离开了房间,不说话,默默离开,表示了他们的态度,实在是无能为力。
过了十几分钟,阿蓝的脸色开始发青,身体从高烧变为冰冷。如果再不接受治疗,阿蓝会死去。
两个雇佣兵守在阿蓝的身边,他们咬紧牙关,把床抬起来了。往外搬。
玛丽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个雇佣兵面无表情地答:“救人!”
“怎么救人?”
“去医院啊!”
“这个样子去医院,那不等于向军警报信吗?”
“怎么,你害怕了?”
“废话,我怕什么?”
“你怕军警啊?”
“我说的意思是为大家负责,避免带领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是干这一行的,什么危险也不怕。”
“别忘了,你们是我雇过来的,如果你们这样,算违反了合同。”
两个雇佣兵气坏了,吼道:“你是想不给钱是吗?”
“玛丽,你如果这样说,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随着枪械一阵阵响动,几个雇佣兵奔过来,举起自动步枪朝玛丽瞄准。
玛丽气得浑身哆嗦,她根本没想到,这些雇佣兵居然会反水!
“你们这些蠢货,竟然敢这样对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玛丽小姐,你这样对待我们的人,是极其不负责的,这是一条命,知道吗?”
“我知道,阿蓝对我有多重要,你们难道没看见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必须送他上医院!”
“你这是自我暴露,会遭到军警包围!”
“那么玛丽小姐,你有其它的办法吗?”
玛丽哑口无言,她猛地坐在床上,找不出应对的办法。
雇佣兵们簇拥在一起,抬起木板床,往客厅里移动。这张床很窄,在几个大汉的帮助下,很快搬出了房间。
玛丽看见事情不妙,恼羞成怒,突然拔出手枪,指着一个雇佣兵的头吼道:“放下,放下!如果不放下,我们就开枪!”
“你敢?玛丽,你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一个雇佣兵狂吼着,冲上来,用枪戳着玛丽的后脑勺。咔嚓一声推子弹上膛。客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只要谁一冲动,就会发生严重的伤亡事件。
原来敌人之间也有这样的矛盾?
周娴越看,头脑越清醒。她知道以后该怎么干了!
周娴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靠着,冷眼看着雇佣兵们跟玛丽爆发冲突。
眼看流血就要发生!
玛丽突然喊:“唐小姐,唐小姐,帮帮忙吧?”
周娴假装没听见,翘起二郎腿,在沙发上悠闲的唱着歌。“乌呀呀,乌呀呀,郎个里格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