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像一头豹子,凶猛地冲出军区大院。pb.
尽管大门口的哨兵向我敬礼,可我依然感受不到部队的温暖。
这是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越野车驶上三环大道,我突然发现有辆车在跟踪我。
那种奇怪的念头又来了。有人在观察我,在监视我。
他是谁?
是敌人!敌人!
我的心狂跳起来。
作为一名久经考验的特种兵,我很快控制住脱缰的思维,把车开得很平稳。越野车像一条温和的鱼儿,在车流中不紧不慢的前进。
越野车驶出城区,上了高速路,朝凹子山方向行驶。那辆车仍然跟在后面。距离车尾200米远。是那种烟色的高档轿车,挂着民用牌照。牌照是nb-26589。
那辆车的性能十分好,加速性能跟我的越野车比起来,毫不逊色,只是越野的通过能力不能跟我的车相提并论。但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他的加速能力是我的越野车的两倍。
由于那辆车的位置占的很巧妙,总在车尾的正中间,所以我怎么努力,总看不见司机的脸部特征。
后来又想,他可能是真正的敌人。既然是真正的敌人,又怎么能让我发现他?
事实上也如此。
车开了一会儿,那辆车不见了。
我还侥幸的想,或许是我多疑了。在目前的情况下,敌人在内部的间谍网全部被我们捣毁。国家安全机关与军警方面抓住渗透的内线有128人,受牵连的有36人。pb.如此庞大的间谍网一网打尽,极大的震慑了敌人。就算有残余的间谍,也不敢如此公开露面,跟在我的屁股后面。
二十分钟后,越野车出了高速路,进了山区的国防战备公路。
呜呜呜呜!
突然,后面又想起一阵汽车发动机加速的轰鸣声。
我侧目,去看旁边的后视镜,但已经晚了。只听见砰的一声响,越野车受到巨大的撞击,车身失控。车头朝路边的缓坡冲去。
路旁是一片地势较低的林区。越野车被撞出公路时,我迅速打方向盘,控制住方向,及时避让一棵颗松树,避免因为交通事故造成的第二次灾害。
越野车在我的努力下转了一圆圈,车头重新对准公路。本来想冲上坡,直接上公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停车熄火,拉上手刹,及时下车。
下车的时候掏出手枪,推子弹上膛。
双手握枪,对准目标。
那辆烟色的轿车不再行驶,也停在旁边的水泥公路上。
轿车的玻璃是隐私玻璃,看不清里面的人,也不知道这辆车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把烟洞洞的枪口对准驾驶室。大吼:“下车,下车!不然我开枪了!”
烟色轿车一动不动。里面的司机仿佛没听见我的喊声。
我慢腾腾移动,顺时针绕着烟色轿车走了一圈。上了水泥路,将手枪指向驾驶员的位置。
我想,就算司机出手再快,我也能抢先击毙他。
但我没想到的是,轿车的玻璃徐徐降落,一个女人的头颅伸了出来。
这个女人留着一头短发,眼睛大大的,皮肤也白,就是那个鹰钩鼻搭配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上,总觉得不相称。
这个女人我非常熟悉,就是乌衣婷。
这个乌衣婷总是出神入化的,总会出其不意地冒出来。幸亏我对她的行事风格非常熟悉,不然早发了火。
我用一双怒目注视着她,淡淡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她笑嘻嘻的回应道。
我插上手枪,往水泥路下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呢喃:“要来就来呗!也不该用这种方式,把车撞坏了怎么办?好歹也是国家财产。是个军人,应该有个军人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发泄不满。
乌衣婷是我的前辈,我一直很尊敬她。
“你就不想问问飞鹰?”
我听了,又折回到水泥路上,站在烟色轿车的前面。
“飞鹰情况怎么样?”
“也就那样,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你怎么这样说他?他是我们的战友,你应该好好照顾他。”
“你应该心里想着敌人,是敌人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乌衣婷露出狰狞的面目,朝我咆哮道。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来这里,是想看看你,你是不是失去了应付突发事件的判断,是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鉴于你刚才的表现,我只能对你打60分,60分知道吗?这在特种部队指挥官的行业中,是不及格的。”乌衣婷说道。
我朝她吼:“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吧?我怎么样,关你的事吗?”
“当然有关,你是我的战友,也是7308突击队的队长,更是这场战役的前线指挥官。你是否出色,关乎战役的成败!”
“可是战争已经结束了。该论功行赏的,已经论功行赏了,还关乎我什么事吗?”
“你是糊涂还是假糊涂?”
“什么意思?”
“我想问问你,这场战争真的完事了吗?”
“没有,虽然我们消灭了烟蜂的有生力量,但是真正的烟蜂还没有消灭,背后的犯罪集团还没有被摧毁。”
“所以你十分压抑,十分愤怒是吗?”
“是!”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把烟蜂消灭,你是不会放心的。从这一点上看,你是个合格的军人。你很直爽,也很轻率。你就没有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总部首长真的是业余水平吗?难道他们真的没思考这个问题?不,他们不是这样,他们比我们想的更全面,更具体,更完整。”
“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他们有更大的计划?”
当听到乌衣婷的话时,我的兴趣来了。我走到车窗旁边,认真地对她说。
乌衣婷仍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她慢条斯理地说:“宣布烟蜂死亡,有两个计划。一是想麻痹敌人,其实我们这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就是外松内紧状态。二是想告诉当地的老百姓,敌人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可以进行正常的工作与生活,也就是想安抚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