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间,后面响起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股股烈焰从背后升起,两个人被冲天的火光撵着跑。
骆驼不敢回头,怕回头耽误了时间,会被rpg炸成粉碎。
他不想死。
现在还不能死。
所以只能往前跑。
追兵的子弹追着他们打。偶尔发射一颗火箭弹,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地似乎被震塌了。
跑了大约两公里远,前出现一片灰色的土地,有几棵树,还有几栋完好无损的房子。
骆驼指着前面的房子说:“过去过去”
两个人像兔子一样跑进房子。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这是一栋普通的民居,带着非洲民居的特色。
前面是开阔地,后面一个小院子。院子是篱笆围成的。骆驼本来想从前面钻到后面,从院子后面溜出去,看见前面是一望无垠的平原,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平原上奔跑这意味着什么只能是敌人的靶子。
那些敌人会毫不犹豫的举起瞄准,从背后干掉他。
骆驼在小院里转了一圈,像风一样冲进室内。
室内没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有用的家具和生活设施早被人一扫而空。这房子破烂不堪,四面透风,从墙壁的窟窿看过去,追兵已经围上来了。
骆驼叫苦不迭,后悔不该进这个屋子。他应该继续在小镇的废墟里穿行,伺机逃跑才是。
现在来到这里,后悔已经晚了
30多个黑人很快把房子围起来了。
前面架着机关枪,后面有兵持枪瞄准,左右两翼都有敌人。
骆驼和阿布是跑不掉了
骆驼指挥阿布帮忙观察,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如果敌人准备进攻,可以及时预警。
其实预警又有什么用呢一个人,带一个女人,自动步枪只有9发子弹,手枪不到10发。
19颗子弹想对付对方强大的火力,那无疑是送死。
那股敌人围住房子后,没有及时进攻。而是趴在地上进行戒备。仿佛想把骆驼和阿布耗死在这里。
骆驼叫阿布看着外面,躺在潮湿的地上休息一会儿。
其实不是休息,而在冷静地思考对策。
该怎么样跑出这个地方。
如果没有阿布,他一个人冲出包围圈,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有阿布跟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必须摒弃。
他可以冲出包围圈,进行战术规避的动作,阿布可以吗不能。
这个阿布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仗,更不知道如何对付敌人。
后面有个黑人持枪鬼鬼祟祟的靠近,阿布发出一声大喊:“他们来了”
骆驼冲过去,隔着墙壁,通过窟窿看过去,果然有个光着上……身的黑人拿着自动步枪朝这边走来。
骆驼举起ak47,就是一枪。
子弹一响,那人趴下了。几乎跟骆驼扣动扳机的时候同时趴下。因而没有击中他,倒把那个黑人吓坏了。
那个黑人半天没动,而是趴在地隐蔽自己。
由于视线受阻,骆驼没有再开枪。他必须节约子弹。就算打死这个黑人,又能怎么样呢只要他不冒犯这里就可以了。
骆驼重新躺在地上,狠狠瞪了阿布一眼。
阿布委屈地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会趴下。”
骆驼不说话,把腰间的水壶解下,递给她。
“喝一口吧”
阿布扭开盖子喝了一口。
骆驼接过来,咕噜噜喝光。
又重新躺下不说话。
骆驼在想,这些敌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不进攻
一颗火箭弹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复杂处理
无论骆驼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外面的敌人仿佛知道骆驼的心思,越是着急,越是观察,那股敌人越是不动。最后天快黑了。那些敌人居然生火,在外面烤羊肉吃。
香喷喷的味道很诱人,阿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水都流了出来。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出去,跟敌人一起吃肉喝酒。
骆驼叫阿布不用看了。
累了就休息。
阿布不同意,说:“如果他们打进来了怎么办”
骆驼苦笑道:“你认为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阿布睁大眼睛,盯了他好长时间,才慢腾腾的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
“除了等死,我们还有其它的办法吗”
“贸然冲出去,只能死的更快”
“可是我肚子饿了”
“饿那就走出去,跟他们一起吃肉喝酒”
骆驼狞笑着,指着外面的敌人跟阿布说道。
阿布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把骆驼吓的一大跳。
“哦,这是个好办法”
骆驼当时以为这只不过是个玩笑话,根本没想到阿布真的会走向那群敌人。
天很快就黑了。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人,看不见海,也看不见天空。空中乌云密布,早已看不见月亮和星星。
在陌生的土地上,没有后援,不知道方向,没吃的喝的,没有子弹和食物补给。外面还有敌人团团围住。再没有什么情况比这更危机了。
骆驼一直在思考解决的办法,找不到好的办法,只好昏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阿布,阿布,你在哪里”
骆驼在房子里寻找黑人女孩的踪迹。奇怪的是,阿布不见了。
骆驼几乎找遍了整个房子,把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三遍,仍然没有发现阿布的身影。
阿布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令人奇怪的是,外面的敌人也不见了。空地上只留下三堆燃烧的灰烬,那些敌人全部撤得干干净净,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
骆驼在外面转了一圈,确认安全后才进房子继续寻找。
他想着,必须带着阿布离开。在焦急中无意在墙壁上发现了一排字。
是一排法文,写的歪歪斜斜的,显然是阿布留下的话。上面写着:你赶紧走,我去了那边。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阿布是用自己换了他一条命。
骆驼顿时呆若木鸡。
他撕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嚎叫着,不断扇自己耳光。把两边的脸扇得通红通红,肿胀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