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娴听了,抽搐着向乌处长问道:“那么我是谁?”
“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这二十多年来,你一直代替着我活着!”玛丽痛斥道。
我问:“林小如,我承认你是周政委的孩子,你的身上流着华夏子孙的血,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迷途知返,回到中国呢?”
“哈哈哈!”玛丽一阵狂笑:“老鬼啊老鬼,你糊涂啊!我要是早知道,何必等到今天?我是前几天才得知这个消息!阮世雄早把一切安排好了!他死了,才有人把这个秘密告诉给我。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我做出了那么多杀人的事,我能改邪归正吗?只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阮世雄这个王八蛋,死了还在操控事情。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们。这个混蛋!”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
不得不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这时候才理解乌处长刚才的表情,她为什么双目含泪,为什么不许我射杀玛丽。原来玛丽的身世这么坎坷。
诚然,玛丽现在是敌人,她犯下的罪孽可以让我们杀她一千次一万字。但她是军人的后代,而且承担着战争的后果,单凭这一点来说,我们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我们又怎么能朝她举起枪?这跟威胁我们的亲人又有何异?
乌处长此时此刻像个母亲一样劝慰着玛丽。“孩子,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这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能总这样僵持啊?凡事有个决断,凡事必须有个结果。我知道你痛恨周娴,也痛恨我们。请你看在我们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放下枪,放了周娴好吗?我们---其实----都是一家人!是那个禽兽不如的阮世雄作下了孽,才导致这场悲剧发生!”
玛丽听了,浑身在颤抖。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里冒出了一股血丝。
我大叫一声“小如”,冲了过去,跪在地上抱起玛丽。我急切地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玛丽笑靥如花,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她朝我喊:“哥----哥-----”
我流着眼泪使劲点头。“诶-----”
“躺在你的怀中真好!我很长时间都没这样了!”玛丽哽咽着说道。
乌衣婷也跑过来,摸摸玛丽的额头,再看看她的嘴唇,用手指蘸了一点血,拿到鼻尖嗅了嗅。“这是毒药!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放心吧?孩子,这一切都会过去,苦难总会过去的,让我们挺一挺!”
玛丽像只小猫蜷伏在我的怀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这毒药是我自己下的,我不喝,他们也不会喝。”她指指躺在地上的尸体说道。
那些尸体都是气绝身亡的雇佣兵。
原来,玛丽早事情安排好了。她为了避免雇佣兵朝我发难,所以赶在前面痛下杀手。
只是我不理解她的一片苦心,还把她视为冷血无情的杀手。
我泣不成声的说:“你为为什么这样傻呢?你完全可以不这么做!”
玛丽扬起苍白的脸,对乌处长说道:“阿姨,拜托你一件事,把周娴带出去,让我和老鬼安安静静呆一会儿。我想让他送我一程。这毒药是治不好的,你们就别操心了,我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死后,把我带回家,成吗?”
乌处长哭着点头。“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放心,我去找医生。找医生-------”
“不用了,我下的毒,我很清楚,这是一种210cvb新型制剂,喝多了,会毒发身亡,喝适量的,可以活三天。求求你阿姨,让老鬼陪我三天,行吗?对了,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们。这房间的炸药被我偷偷换了,根本不能引爆。所以请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什么事情也没有。我朝老鬼开枪,是不想黑德尔怀疑。在这一点上我没处理好。”
玛丽用手摸摸我的肩膀,柔声问道:“还疼吗?”
我摇摇头答:“不疼!”
“你在撒谎,子弹都穿过了肩膀,又怎么会不疼?”
“你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我这点伤算什么?”
……
在我跟玛丽窃窃私语的这段时间,乌衣婷已经把周娴从绳索上解下来了,并背出了别墅,及时送到医院救治。
这栋金碧辉煌的别墅,就成了我和玛丽约会的地方。别墅周围,全部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沙滩上,也有w国的国防军在巡逻。
黑德尔操控的阴谋已经被我们重拳粉碎。w国已经恢复到原有的秩序上,人们都在快乐的生活着。
这场战争的硝烟就这么随风飘散。
在乌处长的恳求下,国内派来一架专机,专门守候在w国,等我们回家。
这三天,我一直跟玛丽在一起。跟她聊过去的事情,跟她谈将来。
哦,这个时候的玛丽不叫玛丽了,我叫她兰兰。她的名字应该叫周娴。兰兰是她的小名,为了区分,周娴仍然是过去的周娴,而周娴的小名----兰兰则用在玛丽身上。以表明她们之间的区别。
兰兰跟我说了很多秘密。她非常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发现真相。如果早一点的话,很多事情可以扭转。很多事情可以重新再来!
我说:“阮世雄一直记恨着那些参加边境战争的中-国-老兵,他又怎么会提前告诉你这些呢?我们这样痛苦,大家这样痛苦,正是阮世雄所希望看见的。”
兰兰后来表现的非常快乐。她说:“要快乐的活着,活几天,是几天,不能让阮世雄得逞。他就是个魔鬼!”
我问兰兰:“你在那边是怎么度过的?”
兰兰说:“表面上看,光鲜照人,是小姐,是公主,身边还有保镖。实际上过的十分狼狈而痛苦。不管是汤姆逊,还是阮世雄,他们脾气不好的时候,都要拿我来出气,把我关在黑房子里,用鞭子抽打。这一打,就打了十多年,后来,他们打的次数就少了,因为他们要利用我,也想笼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