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艾玛一边说一边后退,躲开了那个吻,接着转过身,摸了摸嘴唇,“这不对。”
“也许是对的呢,”斯图尔特回答说,“也许这才是应该发生的。”
“不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爱丹。”艾玛转过头,又一次面对斯图尔特。
“你爱过我啊。”斯图尔特说。
“我以前是爱你,但现在不爱了。”
斯图尔特沉默地站着,仿佛刚刚被抽了一巴掌。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爱他?”他终于开口说道,“一个做出了攻击同胞兄弟、临婚脱逃、和你的闺蜜偷情这一系列事情的人,你怎么还会爱?”
“因为我不信是他做的。”艾玛回答说。
斯图尔特摇摇头:“你就是太轻信人了。就像……”
“继续说啊,”艾玛说道,“就像什么时候?就像我刚认识斯蒂芬·迈尔斯那会儿?”
斯图尔特撅起了嘴巴。
“你本来准备说什么,继续说啊。”艾玛逼问道。
“无关紧要了。”
“你把我们的分手归咎于他,不是吗?”
“那也无济于事啊。”他承认说。
“不,”艾玛摇着头说,“我们当时已经把那件事置之脑后了——一切本来都快好起来了。是你的不辞而别让我们分了手,斯图尔特。你不能把自己的行为归咎于那个人。”
“不,我可以!”他突然尖叫道,完全失去了冷静。
艾玛愣住了。
“对不起。”斯图尔特说着举起了双手,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听着,艾玛,现在可能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过去几天不是很好么,这你得承认。就像以前那样。”
艾玛后退了一步:“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这个?”
“什么?”斯图尔特回答说,“我不明白。”
“所有的帮忙。你做这么多是不是就想和我重新在一起?”
“不是,”他辩解道,“你需要帮助,我以为你会感激的呢。”
“是啊,我是很感激你。但是,斯图尔特,你要明白,我们没有可能重归旧好了。就算丹真的犯下了所有的罪,对你我也没有影响。你得接受,过去的就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我爱你。”斯图尔特说。
“对不起。”
他就这么呆呆站着,注视了她片刻。“我还是走吧。”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我需要时间来思考一下。你知道的,小艾,”他在门口停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就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了——我很肯定这一点。”
***
威尔紧眯着眼睛,想要控制住呼吸。那个女人在听完他的忏悔后就离开了座位,他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她。时间已经过去了10分钟。
可能她只是在排队上洗手间。
他要搞清楚。他松开了安全带,挤过另一个乘客,向他说了不好意思,然后来到了过道。他朝着机舱后部的洗手间走去,刚到一半,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她正坐在原来座位的后十排左右。她也看到了他,但很快转移了目光。他胸中一阵惊慌。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他为什么要那么蠢?
“你没事吧,先生?”一位空乘问道。
“没事,没事。”威尔回答说,发现自己正紧抓着别人的头枕。他松开手,经过了空乘继续向前走。
如果她告诉了机组人员怎么办?这时候,警察可能已经等在了希思罗机场,正准备一着陆就上来搜查呢。
幸运的是,洗手间空着。他把自己锁在了里面,双手抱头,坐在坐便器上。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给他的建议:利用分心技巧来消除飞行恐惧。
现在,他所需要的分心之事都有了。
***
回到公寓,艾玛等了好几个小时才打电话给丽兹。斯图尔特有一点说得对——她没法一个人应对。不幸的是,丽兹的手机关机了,所以她留了言,让她尽快回复。
随后,她足足练了半小时的沙袋,手机一直立在窗台上,希望丽兹能马上回电。现在排练很可能已经结束了。艾玛希望她不是故意无视自己的电话,不过,考虑到自己之前对她的指责,她那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她刚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对讲机就响了。鉴于之前的遭遇,她害怕得呆住了,但最后还是逼着自己前去应答。结果是一位快递员,送来了一个她的包裹。她决定还是到楼下门厅去接收,那要比让他上来更安全。
“霍顿小姐?”见她走上前来,他问道。这个人很年轻,穿着莱卡运动装,戴着自行车运动头盔。
“恩,是我。”艾玛回答说。
“有你的包裹。”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你可以在这里签字吗?”他递上了一个电子设备。
艾玛潦草地在触摸屏上签了字,交换过信封。
“谢谢,”他说道,“祝你愉快。”
“不好意思,”快递员朝门外走时,艾玛喊道,“你能告诉我是谁寄的吗?”
“对不起,”他说,“这些我不知道的。不过公司总部或许能帮上忙。”
“谢谢。”艾玛说道,目送着他离开。
她盯着白色信封,将手指插入封盖,取出了一张结婚贺卡。
她先是心生一阵悲哀。有人没听说消息,还是寄来了贺卡——也许是没法来参加婚礼的远房亲戚吧。这张漂亮的贺卡显然价格不菲,纹饰美丽悦目,正面印着“新婚快乐”的字样。
但是她一打开,胃里顿时一阵难受。
她打开贺卡,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正是她这昏暗的公寓大楼,而被闪光灯照亮的主角则是站在公寓台阶上一脸惊愕的她。
她的手发起抖来,她拿起照片,看到了卡片底端那简短而又骇人的留言。那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孩儿写的一般:
你所爱的人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