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确实的资料,但是我知道在这一代附近自古有蛇农的传说,特别是在汉人关于苗瑶两族的传说里,这种传说尤其多。
我们在很多武侠小说里也看到过对于南疆丛林里五毒教之类的情节。
蛇农则更为现实一点,蛇农是捕蛇训蛇之人,大部分蛇农以贩卖蛇药为生,即治疗蛇咬,但是传说蛇药需要用蛇本身制作,所以蛇农长期在山里抓蛇,这其实是种迷信。
蛇农抓蛇很多时候是为了卖蛇毒给中原的药商。
蛇药大多是草药,和蛇本身没关系,只是他们家族有秘传的配方,不便透露。而且蛇药配比的草药多长在深山内。
蛇农,虫农和草药农是少数民族里三个非常神秘的分支,那并不是他们故作神秘,是因为这些人常年在深山活动,本身就行踪飘忽不定的关系。
蛇祖是蛇农里的比较高级的阶级,这些人除了取蛇毒养蛇之外,还可以用蛇做很多的事情。
早先属于戏蛇卖艺,南疆一直冲突不断,这些蛇祖后来都成为了奇人异士开始跑大江湖。
因为对于蛇有几十代的知识积累,这些人用蛇来做一些暗杀搏斗之类事情,轻而易举。蛇在南疆各少数民族也和各种巫术,蛊术有关系。蛇祖身份定位经常和巫术也有所重叠,也就更加神秘莫测了。
但是我从未想过戏蛇可以戏到这种地步,这在少数民族,我觉得早先他们做不出来这种阴毒隐蔽的设置。
这其中驱使蛇的手法,消息,无一不透着明清两代江湖黑帮的特征。
想在当年这里南疆混乱,中原黑帮和当地豪强厮杀了几百年,都是被各种暗算厮杀逼出来的。
且看四条绿信蛇围着瓦罐中的五彩斑斓虫,不停的扬起头做着威胁的动作,无奈这虫子张开前爪之后,看着实在太吓人了。那种程度的五彩斑斓,让人心中毛骨悚然。
绿信蛇不仅动作快,而且胆子很大,绝对不会怯敌,所以一般是藏于袖口或者库管之中,抬手信蛇射出咬住对方的咽喉速度可以和箭一样快,训练的最好的信蛇甚至可以根据发出的指令决定是否要杀死对方还是钻入对方衣内,暗杀可定时发动。
是险中的奇招。
信蛇奇毒无比,不过这毒虫这种颜色,恐怕对于蛇毒也不太会畏惧。
我有信心能用信蛇捆住虫子,从而自己可以下楼,但是训蛇不易,蛇是不能轻易舍弃的。
一边琢磨,一边我摇晃那小瓶,接着把瓶盖打开,果然是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这是一种特质的药酒,能问道非常明显的草药味道。我把酒晃匀了,往那虫子的方向就撒去。
一边改变敲击地板的节奏,信蛇立即开始围绕着那瓦罐,开始以圆形轨迹爬起来。蛇身经过药酒洒落的地方,好比一只笔一样,沾上酒液在地板上划圈。很快药酒形成的一个圆圈把瓦罐完全包围。
我从水靠中拿出打火石,瞬间敲击地板,四条信蛇飞一样的回到我身上。
几乎是同时我把打火石打起,点燃了药酒圈子。
昆虫之所以是低等动物,是因为自愈能力远不如其他生命,即使是体表创伤也很容易死亡。所以昆虫对于火是非常惧怕的。
火圈燃起来之后,我稍微放下心来,从水靠中拿出一片奇怪的叶子,给自己嚼上, 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槟榔作用的食物,用来镇定心神。
一边再掏出一瓶药酒,晃动着就往那怪虫身上撒去。
四周的温度上升让怪虫十分的紧张,它不停的扭动身躯,我把还剩一些酒的瓶子在火圈中引燃,往怪虫的瓦罐上砸去,瓶子粉碎,里面的剩酒瞬间引燃了里面的鸟绒。
那虫子发出呲的一声叫声,不知道是叫的还是被火烤的,第一次从瓦罐里翻了出来。
虫子的下身很细长,爪子力气很大,身上着火开始在地上打滚,就像一只龙虾一样。
我冷冷看着毫无怜悯,这种妖物还是早些死掉的好。
没等我喘定气,就在它的长脚开始被火烧的弯曲焦化,忽然那虫子一下凌空跳了起来。最起码有一人多高,猛的就跳出了火圈。来到我的我脚下。
我吓了一跳,立即后退,那虫子瞬间狂奔起来,冒着火一路朝我的脚爬来。
没穿鞋这种恐惧大上很多,好似龙虾一样的巨大蜈蚣朝你的脚趾咬过来,就算蹭到也是极恶心的。
我猛的跃起,瞬间腰间的信蛇感觉到了我的危险,全部从腰部射出。
这一次直接是短兵相接,信蛇落地之后蛇头如弹簧一样瞬间刺出,咬住那虫子的身体接着身体猛盘绕上去。把它团团困住。
蛇身上全是药酒,一下四五条蛇都烧了起来,我落地猛敲击墙壁,把蛇撤退了回来,吐出嚼烂的叶子抹在蛇身上。把火把弄熄灭。
却看少了一条。回头看,有一条信被那虫子死死钳住,那些爪子非常锋利,信蛇全身都已经破孔撕烂,体液四溅,顺着虫子和蛇不停的绞杀,五彩斑斓虫身上的火已经被蛇的体液压灭了。
内脏都缠绕在身上了。而且能看到蛇的内脏全部都是泥浆状态,发着奇怪的黑色。
这虫子有腐蚀性的剧毒。竟然比信蛇的毒性更大。要是用手抓,手直接就报废 了。
这边的虫商竟然是抓这种虫子,应该有专门的器械,我回头四处去看,瞬间意识到那藤具商人,也许虫商一伙的,俗话说哪儿来的妖怪哪儿就有克星,这些虫子如果是在这山里被发现的,那这些藤蔓也许能克住它。
于是我跳进火圈从对面跳出,扯出了一只藤筐。
那虫子爬上墙壁,顺着房顶房梁开始乱爬,我抬头就看到几只长脚在往顶上的茅草里钻,这要是被它跑了,后患无穷。
挥手信蛇飞上房梁,剩下的三条蛇几个飞窜将虫子围住,我把藤筐咬在嘴里一下单手跳起勾上房梁,整个人借力就翻了上去。
毫不迟疑把藤筐猛拍了过去。
那五彩斑斓虫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仰起的上半身再也没有那种令人恐惧的鲜艳感,被我一藤筐直接扣在里面,藤筐有缝隙,一下无数的脚从缝隙中刺了出来,被死死卡住。
我立即松手免得被刺掉,藤筐扭动瞬间掉落下去,掉进下面的火圈之中。那虫子整个扭曲,力量极大,把藤筐都整个扭了起来,但似乎它的足上有倒刺,藤条韧性极强,腿断了都拔不出来。
我正想下去给它最后一击,忽的却发现,在房梁上看去,房顶的茅草盖中,似乎有些奇怪的东西。
我记得刚才那虫,正要爬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