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奥尔吉·阿波洛诺维奇·加邦是圣彼得堡警察局有名的一只老鼠,因为曾经被监控拍到吓到了一个警官,而在油管上出名。
解雨臣还挺想见见这只老鼠,虽然知道这大概率是象征性的吉祥物,从格奥尔吉·阿波洛诺维奇·加邦被拍到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圣彼得堡的冬天很恶劣,它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暖气槽里。
教堂的死亡事件,肯定需要长时间的笔录,俄罗斯的公务系统效率很低,他已经做好了相当长留在俄罗斯的思想准备。如今他坐在审讯室里,和审讯官讲述一个真假参半的故事。
好在现在监控系统发达。他和黑眼镜,应该不至于会被打入冤狱。
这个故事最终流传到国内,是一个他们没有想象到的版本。人们总希望进入教堂之后,故事会发生的激烈华美一些,毕竟是在东正教的地界,也是在审美最繁复的教堂之一,但事实上,在教堂里发生的故事。非常的压抑和恐怖。
如果他和黑瞎子任何一个人,单独进入这个建筑,肯定是走不出来的。
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极重的毒素残留,黑瞎子最后把他背出来,就陷入深度昏迷,之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在雪地中爬行了一公里,找到了撒盐的老头,救了他们两个。
这一条一公里在雪上的爬行痕迹,全是血迹。如果他爬的稍微慢一点,黑瞎子就会在冷风中冻死。用那个老头的笔录来说,他看到一个人朝他爬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身中剧毒,那个人爬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这个故事最后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美感,是精确的计算,黑瞎子的体力,他的体力,豪赌的部分。都分毫不差。
好在两个人都活了下来,黑瞎子听说已经醒过来,马上可以开始做笔录,而他已经电话了家族在俄罗斯的产业。开始积极的活动。争取早日了结这件事情。
尸检结果,教堂里所有的俄罗斯人,都是中剧毒而死,毒物是一种蝉的蝉翅的粉末,他们出现中毒反应之后,立即用衣服遮住了口鼻,减缓了摄入。
悬浮的道士尸体,其实是吊在穹顶上的,并没有凌空悬浮,体内养满了这种毒蝉,那时候,所有的蝉都孵化出来,爬满尸体身上,非常骇人,围观的俄罗斯神甫为了驱赶这些蝉,以求可以拍到尸体的全貌,打开了穹顶附近的暖风机,结果风一吹,尸体的脖子就断了,整个掉了下来。
瞬间大礼堂满天飞满了惊蝉,当时黑眼镜就在夹层里调查,解雨臣捂住口鼻用玻璃珠打飞蝉,但是仍旧中毒,黑眼镜扛着棺材上来把尸体盖住,让剩下的蝉出不来。之后黑瞎子中毒,告诉他,夹层之后还有一具尸体。
解雨臣下去,但是他见到尸体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设计。他处理掉夹层中的女尸,过程特别惊险,那外面蝉上的毒素,就失去毒性了。这似乎是一种毒蛊,因为怨念而生。
但此时他的身体的受损已经极度严重,开始出现严重的视网膜幻觉。
花团锦簇,到处都是鲜花,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黑瞎子背着他往外走的时候,墙壁上所有的壁画,大理石上,雪地中,到处都开出了绝美的鲜花。
但他没有隐瞒背景故事,确实,这是一个被辜负的女人,吊在穹顶上的,是一具猪皮人俑。不是真的尸体。
使用猪皮,是解雨臣最不能忍的,因为他——骗这个女人的男人,不仅让她在20多岁,去练几乎不可能成功的羽化,提早让她殉情死亡,而且还用猪皮做了一个自己,和她所谓同修。
这是一种极度的轻视。
这听上去是一个极其恶毒的骗局。
但把女尸和猪皮,运到俄罗斯,藏到一个那么重要的教堂的秘密坟地里,又是需要巨大能量的。
这到底是一个人所为,还是其实有两个人,一个加害了这个女人,一个利用了这个悲惨的女人,做了一个怨气极重的小风水煞。
还有,为什么要在棺材里放那张报纸,让教堂联系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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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医院,在三个警察的看守下,解雨臣去看望黑眼镜。
后者递给他一份报纸。
俄罗斯有一个高官,忽然死亡,疑似忽然重病,身体多处癌变衰竭。
他是伊萨基辅大教堂的重要资助者之一,一直在最高等级的保护之下,食物和空气都没有问题,在之前身体非常健康。
“伊萨基辅大教堂的老板之一,他是在教堂里长大的,10岁之前都在这里,后来离开了教堂开始发家,这算他的祖宅,他们整个家族,这两百年都有这个传统。有人在他的祖宅里,用那具女尸和猪皮做了一个风水破局,用的非常恶毒的手法。”
“你是说,有人在60年前,就准备好在这个教堂里破局,拔他们家族的气脉。”
“未必是60年前,你认定这个时间,只是因为那张报纸。”黑眼镜说:“这个局不会太早,这几年里才布下的,蝉孵化出来的时间是算好的。这是有中国的大风水师,在为俄罗斯的政斗提供服务。”
“所以——”
“所以,背后两边的能量很大,才有可能,那么轻易把尸体从国内运到这里来。利用这张报纸,把我们叫来,只是让我们来收摊子的,风水局做完了,人已经杀了,残局没有人收,会一直害人。他肯定不愿意再出面收拾,就让我们来处理。”
“哦。”
“而且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来的。”黑瞎子说道。
解雨臣沉默了,黑瞎子问:“你干嘛不问为什么?”
解雨臣说道:“既然是如此,那费用就应该你自己承担了。”
“我救了你一命。”
“我才救了你一命。”
“OK,行,不吵了,都听你的。你说冲谁来就冲谁来。”黑瞎子看到门口来了一个中国人,就知道解雨臣为什么不接话了,也配合的扯皮。
来的人进来,和边上的警察握手,用俄语说了一通,出示了文件。然后对两个人笑着说:“你们自由了,大使馆有请,大使今晚准备了晚餐。”
“面子挺大。”黑瞎子说。
“不是我安排的。”解雨臣说。看着那个中国人,这一看就是一个军人出身。只是穿着西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