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比赛,算是友谊赛,除了瞎子和闷油瓶表现出了一点PK的意味,我们全程都在拖后腿,就连小花也只是表现出了天赋,没有特别惊艳的表现。
如果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是不可能很好地驾驭“马上射火枪”这项活动的,不过到比赛结束时,我和小花也渐渐摸到了门道。但此时已经为时已晚。所以对于复杂的运动来说,训练和天赋是缺一不可的。
结果是发挥更稳定的当地队伍,角逐出了第1、2、3名,而我们虽然有瞎子和闷油瓶的提分,但由于我们后腿拖得太厉害,最终没有拿到名次,不过他们两个人获得不少喝彩。
过程十分开心,江白给我们拍摄了很多狼狈的照片。
最后江白送我们离开,我觉得他欲言又止,就问他怎么了,他问我道:“可以不往广西么?”
“为何?”
他看着我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有点舍不得你们。”
这里的汉子情感很真诚,但他的目光里明显不是舍不得。
小花他们要前往越南和柬埔寨,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似乎在那里还有一些遗留问题,所以和我们会同路一段时间,当然是两辆车,这让我十分开心,出来玩自然是人多比较好。
胖子在车上就和我说,江白家里出了很多很有名的喇嘛,都是高僧,算是当地那种很有名的神奇人物,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记得临走时,他和胖子还说了话,就问胖子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有时候我们到一个地方,是别人需要遇到我们,而不是我们应该遇到谁。”胖子说道:“反正你知道,他们说话都这样。”
我有一段时间,预测了很多事情,还做了计划。如果你做了计划,核心关键就是你到底怎么说。你能看到的事情,你能预见的事情,只要清楚明白地说出来,这件事情的轨迹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我能理解他们这些人打哑谜的原因。
我们两辆车前往广西,在昆明分开,我们继续往广西走,一路吃吃喝喝、打台球、在溪水里避暑、野餐、在湖边喝茶(得亏他们的装备齐全)。小花说我们这种人,一生都在路上,其实并不会旅行。
旅行是去看新的世界,而我们其实是在故地重游,更多是看看当年的亲朋,互相说说各自在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仔细想了想,比如说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他愿意不愿意再看到我们,我觉得大概率是不愿意的,于是这个念头也就放下了。
看风景,看新的世界。我们看过太多绮丽的风景了,虽然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但不应该是主旋律。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保持传统的方式就是,出门就要弄点东西回去,类似于狩猎。于是我就和胖子约定,我们要带一份新菜单回喜来眠,还要沿途带一些菜品回去,这其实并不简单,因为还得把菜的原料带回去。
往广西,其实就是往福建的回家路,最后一站,我想去海南看一眼最南的飞坤庙。
广西的旅途,超出我们的预料,我很快就明白了江白所说的话的意思。
整个广西之旅,有非常放松愉快的部分,但是也有让人非常疑惑和毛骨悚然的部分。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越南和柬埔寨一带,在整个宗教管理上,由于地理位置和乩童文化的盛行,导致了“一村一教”这样非常复杂狂乱的宗教系统局面。
我在资料上,看到过那边的村子里供奉的主神是邓丽君,也有直接供奉半截尸体的,还有供奉怪胎的,反正什么都有。这些极小范围内的宗教系统,大多数是通过扶乩形成的,这些村子又多集中在难以通车的深山里,非常容易形成区域的盲从效应。当地的乩童权威极大,做事诡异,信徒非常虔诚。
这些离奇的宗教体系,互相斗法,就会开始往国内渗透,产生各种各样的离奇惨案。
接下来广西的旅行,故事就是在这样一个背景下面开始的。
广西的旅行,是我现在想来,都觉得背脊发凉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