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烟,静静地听王盟讲。
这个来自柬埔寨的宗教,一直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柬埔寨的大型宗教,特别是佛教,一直处于非常强势的地位,而且时间跨度很久,十分稳定。他们的本土宗教几乎完全灭绝了,如果说还有保留下来的话,就是丛林中的一些特殊部落流传下来的宗教。
可以说,柬埔寨人最早的原始宗教,一定是原始部落祖先崇拜和自然崇拜。在黑眼镜的分类里,还有一种叫做奇观崇拜。
有关这些原始部落的神像的资料,在网络上几乎是是找不到的,得找研究柬埔寨方面的专家,但他们的研究也只是皮毛而已。
在殖民时期,从被灭绝的部落中带出来了很多原始神像,一部分运往殖民国的博物馆,还有一部分就被直接改成了佛像。
但这里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古人的道德观和现代人是不一样的,对宗家的要求也是完全不同的。在古人祈愿的神里,是有恶神存在的,用来掠夺和攻击别人。
崇拜这些佛像的人,并不全是好人。这些古佛本质上不是佛像,邪性非常大,久而久之,这种寺庙都开始进入深山,尤其是一些山谷之中。这些庙里的和尚虽然也是僧侣,但其实和正常的僧侣还是有一定的差异。他们能够逐渐发现祭祀这些神的正确方法,并且祭祀的方式都非常奇怪。
所以在柬埔寨的丛林里,如果徒步进入山谷,看到山谷中有一个孤立的佛像,而且是泥塑的(一般都在植物非常茂密的地方,藏得很深,需要用高倍镜才能看到),就极有可能是这种东西。
据说,如果面对着这个佛一直看一直看,就能看到神像原来的样子,非常离谱,让人毛骨悚然。
而这个鳞身佛则可以通过镜子,看你的头顶。当它要害你的时候,它所有的行为方式,都会很像你的行为方式。
再说得具体一点,就是这个邪物就像一面反映你行为举止的镜子。
“你查到在历史记录里,这东西有智慧么?”
“不知道,查不到,不知道它到底要什么。而且,如果对它祈愿或者通过它来进行某些比较邪门的仪式,都更加容易成功。”王盟说道:“它的研究者,有前后两个时期的论文。前一个时期还在比较客观地讨论,但到了后期,基本上就一直在强调这个东西是一个正神,认知很明显已经不正常了。”
我抽了一口烟,王盟把这些资料都发给了我:“研究这东西的学者,也是一个狂热的信徒。”
“嗯。”
“所以他的结论是,这东西的攻击性那么强,是因为——”
“你的攻击性很强,它想要杀死你,所以你自身的力量就贯穿到自己身上了。”
“有解决的先例么?”
“没有,从这个东西诞生开始,到现在已经有3042例的死亡记录。信徒非常容易死亡,但最容易死亡的是信徒的家人,因为他们一般都会劝阻信徒,接着就开始大量死亡。”
“有没有咨询过道士?”
“咨询过了,越南的事他们管不了。”王盟说道:“他们说,在他们的系统里,越南是没有人管的地方,所以那东西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往内地走,它应该拿你没办法。”
“它并没有伤害我,而是通过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达成目的。”我说道,离开这里是没有用的,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哦,对了,很多信徒的家人是被他们自己杀的,他们都疯了。我这里有一个人,是越南高台教的法师,这个教比较特别,我给你约了,明天让他到招待所见你。”
我挂掉电话,把幼儿园的地址发给王盟,让那个法师先去幼儿园里看看,再到我这里来。
既然我们过不去,那就让他替我们看看现场。
回到房间,闷油瓶看向我,我问他有人来过么,他摇摇头。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问闷油瓶。因为按刚才的说法,如果那佛要对付我,就得用我自己的状态。
闷油瓶低下头,似乎在思考,我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如果我和别人战斗,你觉得我最厉害的地方是什么?”
“发现弱点。”边上的胖子顺口说道,闷油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我被夸了,真是难得。
我在心中叹气,也就是说,我的对手,应该也非常了解我的弱点。
他想干什么?
我想了想到这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很快就想明白了:它是想重塑我在这里经历过的噩梦。
它觉得这是我的弱点么?
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我愣了一下,是那个女老师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打开,发现她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它在下面等你,你想好要下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