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点燃晾衣服叉子,整个人犹如大将军一样,那些猴子被火焰吓了一跳,却没有立即逃跑,而是开始围着胖子绕圈。一只猴子悄悄绕到胖子身后,上去挠了他一下,胖子的反应没那么快,被猴子挠了之后立即转身,结果就上当了,原本站在他正面的猴子趁他转身,直接上前一个飞踢,踢在胖子后心。
胖子被踢得一个踉跄,周围的猴子全冲了上来开始乱踢乱挠,此时闷油瓶在狙击位发威,弹无虚发,一颗大白兔糖弹一只猴子的脑崩儿,四发子弹后,胖子身边最强悍的四只猴子已经全部被打退。
看来那是真疼,猴子们恼羞成怒,不停地摸着脑门上的红肿大包,而胖子因为铠甲的保护没有受伤,他直接抓住了最倒霉的那只,直接人偷猴子桃。
那只猴子立刻捂着裆在地上打滚,失去了战斗力。
胖子顿时士气大振,开始主动出击,那些猴子既不跑远,也不敢贸然冲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树上的另一批猴子,开始朝着房子投掷泥巴和石子,很快三楼的玻璃窗就被打破了一扇,闷油瓶又把注意力投向隐藏在树上的投弹手,开始中门对狙。
他的准头非常准,虽然猴子数量很多,但他一颗奶糖能打翻一个,即使那弹弓打不死动物,一分钟后也基本压制住了猴子投弹手的远程支援。
但失去了闷油瓶狙击后援的胖子,再次遭到了猴子的围攻,双方打成一团。胖子的套路非常简单,就是逮住一只就偷对方的桃,地上很快就躺着三只猴子不停地打滚。
但他也发现这招没办法对所有猴子起作用,因为剩下的基本都是母猴了。
胖子就在那儿喊道:“我念在你们为情所困的份儿上,不打你们,但不要当我是好惹的!”
我看两边局势焦灼,在兵法上叫做定态形成,于是立即躲在一个窗口后面,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猴王还没有出现,它一定是隐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指挥战斗,此时就是《孙子兵法》中以正合,以奇胜的时候,奇不是奇兵,而是双方多出来的力量,这个力量往往能决定战争的胜利。
我就是多出来那个力量,猴王要报复的人是我,它也一定在找我,所以它还没有派上预备队。
我来到后门,就看到窗户上已经挂着三四只猴子,它们把手伸进铁丝,想打开窗户,结果全部中电,它们伸得太靠里了,此时已经不可能迅速逃脱,毛都被电得立了起来,我拔掉插头,它们全部摇摇晃晃地落荒而逃。
我重新插回插头,来到二楼的阳台,从边缘爬到隔壁邻居家里,他们家正举着手机在看戏,看到我拿着吹箭爬过来,问我要不要喝茶,被我拒绝了。
我爬到邻居的房顶,他们家房顶比胖子朋友家的高两层,视野非常好,我趴在那里开始四处观察,很快发现在刚才闷油瓶所指的那棵树后面,有一个手机信号站,猴王就躲在信号站的顶上,边上还跟着几个不知道是侍卫还是妃子的猴子,正急得哇哇叫。
这猴子真是成精了,我又下到一楼,一路小心翼翼地靠近信号塔,那塔很高,不过我估计了一下,以我的肺活量应该可以,但不能用钉子吹箭,得用吹针,就是猎鸟用的那种针。
这玩意儿我只做了两个,我把其中一根塞入吹管,瞄准后直接吹出。
这时旁边的一只猴子正好动了一下,那吹针瞬间打到了那猴身上,它直接跳起来去抓伤口。
猴王觉得奇怪,看着那龇牙咧嘴的猴,结果那猴子忽然开始手脚无力,与此同时也正好看到了我的位置。
它立即大叫起来,剩下的三只侍卫猴从信号塔上跳下来,朝我冲来,被我射中的那一只,跑了几步就倒地了,但是针上的毒药不够,它立即又爬了起来继续跑,像喝醉了一样。
我又塞入第二根针,射倒了第二只猴,这两只被我放倒之后,当第三只冲过来时,我把手里的鞭炮点燃后朝它丢去,它不明所以,一把接住,结果被炸得落荒而逃,完全不管猴王了。
猴王这时也已经下到地上,和我面对面开始对峙,只听胖子在耳机里说:“它们回防猴王了。”
我直接塞入一根吹箭钉,对着猴王直接一吹,那猴王竟然把头一歪,直接躲过了。
它此刻的眼神犹如猴中闷油瓶,猿类黑眼镜,对我非常不屑,似乎我和它直接对垒,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我再次放入一根,假装吹了一下,那猴王立即又偏头,当它偏头之后我才真正吹出去,毒箭准确扎进了它的脖子里。
不要小看人类的恶意啊,孽畜,我心说。
那猴王难以置信,迅速拔掉了吹箭,就朝我冲来,我开始往闷油瓶的火力范围跑,猴王追在我身后,速度非常快,在它快要抓到我的时候,我就地一滚,抡圆了竹竿吹筒,一棒打在了它头上。
它直接被打飞出去,刚站起来挠了挠头,毒药就发作了。
黑瞎子说过,人类大部分的搏击技巧,都是学自动物,按道理来说,人是打不过动物的,但只要人手里多一根棍子,就完全不同了。
而人最厉害的地方,不是耍弄这根棍子,而是隐藏这根棍子。
我看着回防的猴群冲过来,慢吞吞地走向猴王,猴王已经几乎陷入了昏迷,肌肉非常松弛,我揪着它的后脖子,看着慢慢围过来的几十只猴子。猴群到了我的面前,不敢再靠近了,显然我提着猴王的场景,让它们想起了老虎咬着祖先时候的心情。
它们大概是觉得猴王死定了,我则开始当着它们的面打猴王的屁股,打得猴王哇哇直叫,但它中毒后没有力气,根本无法反抗。
最后猴王不得不都表现出了一副极度凄惨的样子,尾巴也垂了下来,这是它表示自己输了的信号,于是所有的猴群开始渐渐退散,最后隐入树林不见了。
我提溜着猴王回到院子里,胖子一看就哈哈大笑起来,我给它们灌了解药,那两只轻微中毒的应该问题不大,但猴王得喝很多才能解毒。
一直灌得它肚子都大了,毒性才彻底发作,此时它除了意识尚且清醒,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四周的邻居都过来围观,我觉得它遭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摧残。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毒性渐渐退去,它也开始恢复过来,跌跌撞撞地被我们放走了。
我可以肯定,它回去之后肯定不再是猴王了,它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重新登上猴王的宝座,而它也不敢再来报复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它得花极长的时间,才可能回到原本的种群里去,因为它是跟着我们的车来的,现在摸黑回去,不一定认得路。
这一仗我们打得很漂亮,但检查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被挠伤了手背,这就很麻烦了,得去打狂犬疫苗了。我们直接去医院挂了急诊,打了疫苗后再回到住的地方,发现邻居们都拿着菜过来吃夜宵。
大家都很兴奋,这似乎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我们喝了点啤酒,吃了两条青衣就回房睡了,那一觉我连睡着后都在笑,打架真是解压的一个特别好的方式。拉窗帘的时候我看到闷油瓶在院子里,把大白兔奶糖放进了车里,看来他觉得不错,我不由得笑了笑。
一躺下困意就铺天盖地袭来,接下来就是回程了,我快睡着的时候还在想,我的苔藓到底怎么样了,现在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