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些张家人的来意,但我选择吃瓜,默默地、毫无波澜地坐在小卖部门口继续吃茶叶蛋,吃完三个还是觉得饿,又去买了根烤肠。
最后我还买了一箱运动饮料,回到球场才发现他们已经结束了。
我把饮料搬到球场放下,就看到所有人都在看那棵树。
树上的人在树影婆娑间,慢慢地隐入茂叶里消失了。
“这个海市蜃楼COS得好啊。”胖子喃喃道:“张家人这是开发了新业务。”
我过去发饮料,走到闷油瓶边上问:“什么情况?”
闷油瓶没回答我,只是拿了一瓶水。
看样子不是他偷偷叫的,闷油瓶看向我:“没事。”
张家人的出现一度让气氛变得很紧张,但他们随即就消失了,加上闷油瓶说没事,气氛又缓和下来,所有人放松下来喝水,黎簇和苏万便去调戏杨好,杨好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还是时不时看看那棵树,张家人忽然出现,却不是闷油瓶邀请的,那他们就是有事而来。
大规模的张家人聚集在一起不是好事,就看他们会不会再次出现了,如果出现,那就是有事需要闷油瓶解决,如果不出现,那就是他们自己可以解决。
但为什么去解决事情之前,要来我们这里一趟,还来了那么多人呢?
我不敢往下细想。
那天上午,我们只做了半天生意就关店歇业了。我一觉睡到晚上七点,起来后就开始准备明天的聚会大餐。
整个晚上我都在备菜,把一些不怕隔夜的菜先弄完。
直到夜里入睡前,我还在门口等着,刘丧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别等了,他们上午就走了。
他果然在附近偷听,这个龌龊胚子。
张家人并没有再次出现,他们没有干扰任何人,只是远远地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
就像神仙飘过一样。
这么多人,难道是要去打封神榜,害怕自己会死,所以才来看一眼人世间的族长,做最好的告别吗?
呸,不能这么不吉利地想别人,也不能把别人想得那么悲壮。
他们一定是去团建了,团建的地方就在某个特别深的洞里,风景特别漂亮,然后有人忽然发现:族长不就在附近吗,干脆过来看一眼。
不过,他们没有让闷油瓶去帮忙,倒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躺在躺椅上,给刘丧回消息。
“不冷吗?”
他没回。
“看着别人打球,自己无法参与,是不是心里很酸?”
他没回。
“其实,大声说出自己想打篮球,很难吗?”
他没回。
他是不会回了,我揉了揉肩膀,胖子端着花生米坐到我边上:“今天真不错。”
“你不是不爱打球吗?”
“今天带劲啊。”胖子说道:“人多就是热闹,我已经把皮裤都租好了,等明天他们吃完,后天就开始收稻子。”
“可以收了吗?”
“大后天要下雪,必须得收了。”胖子说道:“年味也慢慢重了。我还搞了一个比拼,谁收的稻子多,可以得到一个荣誉。”说着,胖子拿出一个奖杯,底座上刻着俩字:粮王。
“这荣誉是不是太大了点?”我怒道。
“荣誉越大,动力越大。”胖子擦了擦奖杯:“谁生产粮食谁光荣,记住了。”
第二天,终于到了一行人去田野里玩的时间了。我和胖子穿上特殊的防护服,开始收蜂蜜,胖子一直问我:“小哥是不是可以徒手收蜂蜜?”
我心说:“我昨天做了个梦,闷油瓶来的时候,蜜蜂自己把蜂蜜抬出来上贡。”
让他来收蜂蜜,蜜蜂都得疯了,到时候过冬蜂死了,明年还得重新买种蜂。
其他人则开始玩火车,我特地指了一下铁轨格子里的萝卜叶子,对小花说:“呶,你的萝卜。”然后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我表现得十分轻松、自然、随意、浑然天成。
小花拔了一颗,站在那里掂量,我用余光看他,心中那个美啊。
哎呀,这个B给我装的,荡气回肠、连绵半年。
在蜜蜂的环绕中,我觉得超级舒爽,干脆招呼苏万给我和胖子拍照,因为身上爬着那么多蜜蜂,发朋友圈有面子。
蜂蜜采摘下来之后,我们带着蜂房、蜂蜜、蜂王浆等新鲜东西朝他们走过去,身后还跟着紧追不舍的蜜蜂。我本意是想让他们直接吃新鲜的,但他们看我们走过来,一个个就开始跑,周围充斥着接连不断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