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终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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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动手?只要对准我的心口轻轻用力戳一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西琳的姿势从躺在雪地里变成了靠着树干坐起,塞西莉亚就在旁边,黑渊白花虽未离手,但枪尖指向的是远方,而不是西琳。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左右吧,我就开始不间断的做着同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的妈妈,虽然不是亲生的母女,但我们还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家人每天都很快乐。”

“在那个梦里,你刚来的时候,很内向,人也文静,从不惹祸,说话也不多,听话又懂事,是个非常乖巧可爱的孩子。”

“在那个梦里,那时的你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害怕,总是一副想把自己孤立起来的作态,就像小刺猬一样,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团成一团,用尖刺对准外面。我就心疼啊,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于是,我们就想方设法的照顾你,从衣食住行到学习生活,再到精神娱乐,我们一直在努力,成效也是非常明显,你渐渐地放下了防备,开始真正融入到家庭之中。”

“我原以为,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这样和谐美满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天长地久,梦中的我会看着你长大、结婚,然后自己老去。但是,意外总是会不期而遇。”

“有一天,我忽然梦到你离开了,很是突兀。就在大街上的一个路口,就是那么一眨眼的瞬间,就是和别人擦肩而过的那个刹那,你不见了。”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再也没有梦见过后续。但是我想,如果那个故事还有后续的话,里面的我应该会到处找你,一直找到再也走不动了,或许才会停下来。”

“在我见到你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也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想意味着什么。现在我知道了,这是神明要送我一个女儿,一个乖巧,可爱,懂事,听话,但就是有一点小脾气,会耍小性子的女儿。”

“如果上天注定,你会成为我的女儿的话,那么就让我做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吧。”

“我叫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是你的母亲,你的妈妈。”

“……”

树下的少女安静地听着塞西莉亚的述说,上一次轮回的记忆随着塞西莉亚的话语浮现在脑海里。在那三年多的时间里,她已经完全接受了那个家庭,接受了自己就是西琳的事实。

“塞西莉亚……妈妈……”少女第一次说出那个在心里压抑了好几天的称呼。

“妈妈在,妈妈就在这里。”塞西莉亚再次抱住西琳,将她放平,让她的小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温柔地抚摸着西琳的头发。

“西琳,在这两天的接触中,我可以感受到你对我和对其他人的明显不同,尤其是针对奥托主教和我的丈夫齐格飞。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西琳却没有解释,而是沉默了许久,然后才说道: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但我现在应该是没有时间讲完它了。”

西琳重新坐了起来,抬手摘下自己头上的发饰,然后调动起体内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能量,将它们全部注入其中。

“塞西莉亚妈妈,请收下这份礼物吧。我要去直面自己的终末了,在此之前,请您沉沉地睡上一觉。相信我,等您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您的女儿。”

远方那代表毁灭的火焰就要过来了,而在此之前,西琳已经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看着塞西莉亚贴身收好那枚发饰后,联通虚数空间的大门随即在她身后打开,将塞西莉亚吞没。

在那个无序无度的地方,这枚发饰就是塞西莉亚的护身符,可以保证她不会因为脱离世界而失去存在的依凭。

……

齐格飞的怒吼与天火出鞘的威势同时发出,第二次崩坏也随之落下了帷幕。

根据战后统计,天命在此次战争中一共付出了一名S级女武神,5名A级女武神,大量优秀B级女武神,一座巴比伦实验室,数百名研究人员,上千名普通文职人员,近乎全部的常规武器储备,以及三枚崩坏能裂变弹的代价。

逆熵一方则是损失了投入战争的七成机甲部队,以及死去活来的盟主一位。

双方都非常默契地隐藏了这场战争中的一些些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比如第二律者从月球归来前后表现的巨大差异,又比如那几颗从月球飞来,又精准地落到无人区的陨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第二律者只是想吓唬人,并不想真正去毁灭世界。

诸如此类的怪异现象还有很多,但第二律者已经在与齐格飞·卡斯兰娜的战斗中死亡,再多的疑惑也只能止步于猜测,无人可以探其究竟。

不过,无论如何,这场战争还是以人类一方的全胜而告终,将来会记录在历史上的,只会是胜利者的自述,而不会出现任何有利于第二律者西琳的只言片语。

………………………………………………

现实,本征世界。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琪亚娜不会要到半夜零点才会醒吧?”

雷电芽衣端着一大盆鸡汤放在桌上。为了庆祝沉睡十七天的琪亚娜醒来,她今晚做饭都特地多做了好几个人的份量,就是想着能让琪亚娜一顿吃好。

符华非常淡定的放下一盘烤肉。她知道雷电芽衣说这话更多地其实是担心琪亚娜可能醒不过来了。

“放心吧,琪亚娜一定会醒过来的。”

布洛妮娅端着电饭煲飘了出来:“今天的晚饭都是往常的两倍,芽衣姐姐还真是关心笨蛋琪亚娜呢。”

芽衣擦了擦手,然后走向楼梯:“不行,我还是上去看看琪亚娜吧。”

不到一分钟,楼上又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下面正在摆桌的所有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赶紧上楼打算一看究竟。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不对,刚才的声音好像不是芽衣?

众人上去一看,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无论是雷电芽衣,还是本该躺在床上的琪亚娜。

忽然,透过大开的窗户,楼下传来了雷电芽衣的声音:“学园长,班长,你们快点出来看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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