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
“体温计……这种东西能有多奇怪?”德丽莎觉得那帮研究员们总算知道搞点正常东西了,虽然这体温计依然没什么用。
安娜的表情看起来有点难绷:“他们说,这种体温计不是用来测量体温的。”
德丽莎有些疑惑:“不用来量体温,那还叫什么体温计?”
安娜:“是用来改变体温的。比如说想让一个人的体温恒定在37℃,就给这个体温计设定一下,然后使用者的体温就会一直稳定在这个数字。他们说,这种东西发明出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前线的女武神被冻伤了。”
德丽莎:“……”
这东西说有用吧,它是一个体温计;说没用吧,它能直接用来调节体温。想来想去,德丽莎想到一个主意:
“你回去告诉他们,别研究体温计了,想想办法把这种东西安装在女武神装甲上,就在第三代装甲的基础上进行改进。”
“好。”安娜领命而去。
“姬子,既然你也成了律者,那就找个地方自己熟练去吧,我这儿地方小,容不下你折腾。”
于是姬子也起身离去。她早就有这种打算了,只是相比较之下,还是给德丽莎解释清楚事情真相要更重要一点,所以就先来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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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给姬子老师的礼物被激活了。”琪亚娜忽然说道。
“什么礼物?”旁边的雷电芽衣正在给蛋糕裱花。今天的琪亚娜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吃蛋糕,她只好找克莱茵要了原料自己做。
“一颗律者核心,我把疾疫宝石羽化升格后的炎之律者核心送给她了。”
雷电芽衣正在动作的手顿住了:“这么做,对你自己的影响肯定不小吧?”
琪亚娜摇头:“影响肯定有,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算是偏好的结果了。”
“为什么?”
雷电芽衣可是还记得,当初第一次成为律者的温蒂在新加坡因为立场相对,被琪亚娜强行夺走了渴望宝石。事后,温蒂本人虽然没有明显的生理伤势,但精神方面受到的创伤却非常严重,一直养了很久才逐渐恢复正常。
现在琪亚娜主动剥离了自己的律者核心,然后又让核心接受姬子成为新的炎之律者。无论怎么想,这个过程对于琪亚娜来说都只有坏处,雷电芽衣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琪亚娜会说这是好事。
“把炎之律者的权能让渡出去后,我距离终焉就等于远了一步,这代表着我会获得更多时间用来等待你们的成长。”
“如果我现在离开往世乐土,离开爱莉希雅始源权能的庇护范围的话,终焉之茧对我的影响程度就会倒退回三个月之前的强度。你觉得这算不算好事?”
雷电芽衣无话可说。从这个方面考虑,当然算是好事了。琪亚娜走的实在是太快了,她现在需要停下来,等待其他律者可以触及她的背影,能够追上她的脚步。
到那时,琪亚娜才会放心大胆地迈出最后一步,然后带领所有人大跨步地进入全新的时代。
在此之前,琪亚娜只能一个人独自扛着终焉之茧愈发强烈的影响,耐心地等待所有人慢慢成长。
“你还能给我们留出多长时间?”雷电芽衣问道。
琪亚娜想了想,比出了一根手指。
“一年?”这是最合理的猜测了。
琪亚娜点头,表示雷电芽衣猜对了。
“时间有些紧张,不过应该够了。说起来,十二律者现在就差约束和侵蚀了,你觉得这两个位置有可能是谁坐上去?”
琪亚娜拿起一只裱花袋开始操作,这点活她还是能干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果奥托还在的话,约束的位置就是他的,但他现在提前爬树上去了,约束就没了人选。”
“至于侵蚀,我倒是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找普罗米修斯和凯文一起商量一下的话,应该可以操作成功,但我得先征求一些人的意见。”
“什么人?”
琪亚娜没有回答。雷电芽衣抬头时,只看见少女认真装点蛋糕的样子。
于是,雷电芽衣知道了琪亚娜心里的想法。
一段时间后,一个完美的蛋糕被制作好了,外表精致,香味四溢,瞬间勾起了琪亚娜的馋虫,当即忍不住就想先吃一口,紧接着就被雷电芽衣敲了手,就像回到了还在圣芙蕾雅学园时的那样。
“都这么大了还喜欢偷吃?”雷电芽衣一边笑着一边喂琪亚娜吃了一块蛋糕,随即又给她擦去嘴角沾上的奶油,满脸宠溺的样子。
“啊——嗷呜。”琪亚娜一口吞掉勺子里的蛋糕块,两三下就吞入腹中。
“要说我今年大,那得看你怎么定义我的年龄了。”
琪亚娜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如果从我被奥托创造出来时开始计算,那我今年也才不到十二岁而已。”
“如果按照老爸给我的身份来计算,我和幽兰黛尔是一样大的,到今年年底就是17岁。”
“如果你要按照西琳来算,那我到今年11月的时候就得是29岁了,比你还大一轮。”
说到这里,琪亚娜忽然嘿嘿一笑:“芽衣,你希望我用哪个方式来计算自己的年龄?”
雷电芽衣:“当然是你最喜欢的方式了。在我眼中,无论是哪一种身世,都只能算是你身上的一张微不足道的标签,而不能完全代指你这个人。”
“我想,无论是谁来回答这个问题,答案肯定是一致的,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说,你就是塞西莉亚阿姨的亲生女儿,你的生日就是1998年12月7日。”
“嗯。”
琪亚娜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雷电芽衣这话她是信的,不只是因为说出这话的是雷电芽衣,更因为她愿意相信自己身边的所有亲朋好友。
蛋糕不大,两个人边吃边聊,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就能吃完。少女们的话题从年龄歪到过往,从现在扯到未来,从个人说到世界,无所不说,无所不谈。
直到某一个瞬间,大概是世界满足了什么条件,又或许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作祟,一道沉闷的钟声忽然在每个达到了一定程度的人们心中响起。
那钟声似乎来自久远古老的过去,又好似源于遥不可及的未来,更像是发端于触手可及的现在。
每一个听到钟声的人,心里都莫名生出了同样一个念头,随后便是惊讶,困惑,然后不约而同地赶向同一个地方,希望可以在那里寻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