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洲的心已经飘到下一场比赛:“我们下周打谁?”
“TN。”虞今安提起之后的赛程很轻松, “这支队伍常年常规赛垫底,只要别闭着眼睛打游戏都能赢。”
“今年不一定。”池予淡淡道。
小乔习惯池予冷静的口吻,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今天的队长语气透着愉悦。
好像多年老树开花。
小乔的注意力极容易被转移,当他看到桌上的蟹黄拌饭不禁开口:“祁明做的蟹黄拌饭一绝, 下周他们好像也在官方主场打, 得想个办法蹭饭。”
“你脑子里只有蹭饭吗?”虞今安厉声质问, “好兄弟带带我。”
宁南洲突然就觉得手里的果汁不香了。
他不担心下周的比赛,但他怕祁明女朋友鹿霖谴责他当初装乖。
其实打完比赛很累了, 大家没聚会多久,吃饱喝足就离开餐厅。
宁南洲走出餐厅看见月亮挂在枝头, 这才发觉应该记录什么。
他打开手机备忘录, 郑重其事记下——
03/05,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啦(≧v≦)。
“你在写什么。”池予从身后贴上来。
对方的呼吸萦绕在他脖间,他压根来不及关闭手机。
他红着耳朵解释:“就是记下纪念日,怕患上阿兹海默会忘。”
“患上阿兹海默也不想忘吗?”池予问。
他重重嗯一声。
“宁宁。”池予低低叫出他名字,“你怎么这么可爱。”
在赛场上冷酷杀敌的South耳朵一下子红了, 应该想不到有人会记这种东西吧。
正当他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时,对方说出时间。
“22:37。”
宁南洲正想纠正时间不对, 池予将下巴搁在他肩膀,垂至腰间的长发被风吹起。
“03/05/22:37和小朋友在一起了。”
宁南洲的心脏怦怦跳, 好像谈恋爱就会变幼稚鬼。
幼稚鬼还是在备忘录上认真记下时间, 被另一个幼稚鬼亲吻。
—
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宁南洲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觉。
实际上他洗漱完倒头就睡, 迷迷糊糊中还和池予亲亲,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因为打蓝焰消耗太大,宋明杰给他们放了假。
所以他们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呆在家里。
宁南洲醒了仅仅是睁开眼, 被窝里是池予好闻的雪山气息,他又晕晕乎乎想睡觉。
可他想起池予的手,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我陪你去医院。”
池予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不过睡在他旁边没起床,黑色长缎一样的长发倾泻在枕头上,慵懒扣住他的腰。
“第一天就去医院?”
他还来不及回答,对方从后面覆上来:“你必须补偿我。”
此时宁南洲已经颇有积蓄了,对池予说的补偿一口应下来,把人带去了医院。
看诊的是一个老医生,戴着副模糊的老花眼镜,对着检查完的结果说:“刚刚打完封闭就用手,肌腱又拉扯了,休息一个月再说吧。”
“太长了。”池予平静道。
宁南洲没想到池予会觉得一个月的休息时间长,对方好像已经习惯把队伍抗在肩上。
从前他想看到闪闪发亮的池予,一个人缔造一个王朝,名字将永远镌刻在电竞史上,可他现在更想看到平安康健的池予。
他不想哪天比完赛看到对方带血的手。
银发少年斩钉截铁开口:“不长。”
说完他转头望向池予:“剩下除了GXT都是中下游队伍,如果我们连这些队伍都打不过,也没有必要参加季后赛了。”
“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不会输掉复活甲。”
少年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唯恐对方不相信他。
长发如绸的男人凝视满眼只有自己的少年,过了好久嗯了一声。
宋明杰是从电话里听到池予休息一个月的消息,差点以为自己还没醒。
这个不把身体当回事的货终于要休息了?
他不禁问对方:“你受什么刺激了?”
“没老婆的人不会懂。”
宋明杰:???
—
宁南洲去完医院又去超市,按着网上的养生食谱采购食材。
跑山鸡、
人参、
松茸、
……
他一样一样采购得格外认真,没发觉池予看他的眼神。
他提着满满当当的食材回到家,刚把食材放冰箱里,男人从身后抱住他。
“现在轮到我了。”
他不解地回过头,对方咬开他衣领:“我来要我的补偿。”
今天因为没训练,他只穿了件宽松T恤,领口处被对方咬住,敞开大片白皙肌肤,打开柜门的冰晶溅在锁骨处,盛着盈盈的水光。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柜门上亲吻,手没有可以扶的东西,只好抓住对方后背的衣服。
可这样让池予离得更近了,冰凉的长发贴在他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发尾扫到他小腹,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偏偏他顾忌到池予的手不敢推开对方,只能由着对方亲吻。
少年的脖颈印满吻痕,犹如开在宣纸上的山茶花,花心上还沾着水滴,可眼里是不含丁点杂质的赤诚,仿佛在说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种样子更让人想欺负了。
池予想到什么垂下眼,最终只是在少年鼻尖亲了亲。
第二天他穿好衣服去俱乐部,宋明杰公布了池予休息一个月的事。
小乔这段时间和时淮磨合得不错,对队长休息的事虽然意外,但总算能从队长高压统治下喘口气了。
小乔只差没把高兴写到脸上:“队长你好好休息,队里的事有我!身为前辈一定会好好教育新人的。”
虞今安看到小乔压不下去的嘴角抽了抽眼,换其他人就是狼子野心想当队长了。
小乔单纯是想早点下训吃麻小。
小乔早点吃夜宵的梦破碎,因为下一秒长发轶丽的男人宣布:“接下来我将担当你们的教练。”
小乔:……
宁南洲思考了两秒叫队长、教练还是老公,红着脸打消最后一个称呼,坐到位置上冷静开始训练。
时淮风格和池予截然不同,如果说池予是精准咬住猎物软肋,时淮更像是见谁咬谁的疯狗。
接下来的一周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在南亚舒舒服服度假的陈冬冬打来电话。
“你和池予怎么样了?”
宁南洲不好意思说太多,只说了句“挺好的”。
陈冬冬急了:“挺好是好还是不好啊,用不用我寄小玩具?”
电梯里满满都是人,顿时朝他看了过来,少年面无表情戴上蓝牙耳机:“你是去英国留学还是去做小玩具批发的?”
“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