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樱花盛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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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这罐头,是不是坏了?”杨开看着锅里上下起伏的鱼骨头,有些恶心的说道。

“罐头的保质期有五年之久,又怎么会坏,更何况,把坏的东西给我们,那镇长就不怕掉脑袋吗?”陈天顶笑道。

“但这味道……”杨开欲言又止。

不过陈天顶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淡淡的说道:“大马哈鱼罐头就这样,这种肉食性鱼类本身就是一股腥味,必须要叫花椒,辣椒,咸盐等去腥的东西才能稍微好点,所以在客栈里,店老板烹调时会涌上陈年老酱。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没办法,将就着吃吧,就当是捏着鼻子吃海鲜。”

说完,陈天顶拆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分成四份,倒进了四个锅里。

“陈老板,压缩饼干不是直接吃吗?你怎么全炖起来了。”一旁的华伯涛不解的问道,在很多边边角角的生活经验上,他都是陈天顶的学生。

“华教授,这你可就不懂了。”看着满满一大锅的东西,陈天顶扔掉了包装袋:“压缩饼干的确是直接吃的,但味道不好,下进锅里可以吸收汤汁,全部化开了,就跟我们东北农家做的面疙瘩一样。还有一点,压缩饼干里面含的最多的,就是小麦粉,小麦粉吸水会膨胀,我们煮着吃,显得会更多,哪怕吃少点,也经的起饿。”陈天顶娓娓道来。

“嗯!”华伯涛点了点头:“道理我懂,但这么吃,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呵呵!”陈天顶笑道:“以前走南闯北,在孙殿英手下当差的那阵子,我就是用压缩饼干煮罐头度日的。饥荒年代,就得变着法子吃呀!”

说话的功夫,头盔里的食物也煮的差不多了,陈天顶变着戏法般的从身后的包袱里摸出了一叠小碗,还有一个勺子。他吹了吹鱼汤,然后用勺子慢慢的舀到嘴边,尝了尝口味,随即点点头,快速的将四个头盔里的东西分在了九个小碗里,递给了众人。

“杨开,你的……”

“华教授,你的……”陈天顶招呼着说道。

杨开接过鱼汤,惊讶的盯着手中轻巧别致的小碗:“陈老板,这碗筷你是从哪弄来的。”

“你猜对了,还真有筷子。”华伯涛抖开包袱,又取出一把筷子,分发给了九人。

“奇了!”杨开愕然的举起碗,屏住呼吸喝了口汤,发现这汤也和刚才的味道一样充满了腥味,不过大概是加了糖的缘故,舌头感觉甜丝丝的。烧化了的压缩饼干如奶油般融化在嘴里,和普通的吃法还真差别迥异。

“陈老板,你可是越来越神秘莫测喽!”华伯涛用筷子夹了块大马哈鱼,送入嘴里,咀嚼了片刻说道。

“只是在临走前考虑到了吃饭的问题,找店老板要了套餐具而已,之所以没告诉你们,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陈天顶得意洋洋的说道。

“惊喜,的确是个惊喜。”杨开点头:“起码我们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慢条斯理的吃东西了。不再像大兴安岭的时候,整碗整碗的往嘴里倒。”

“就是这个意思。”陈天顶答道。

“不过,陈老板,这次的烹调可是你有史以来做的最难吃的一顿。”杨开皱着眉有扒拉了几口,生硬的吞进了肚子里。

“是啊是啊,汤还腥。”刘雨薇连连摇头,看她撅起的小嘴,显然很是不满。

“没办法,烹调的好坏,最终还是由食材决定的,你弄这一行李箱的大马哈鱼罐头,便是神仙也变不出

红烧牛肉味呀!”陈天顶无奈的耸了耸肩:“快乘热吃吧,有的吃就不错了,吃完了好赶路。后面瞅准机会,看看能不能给你们逮住一条鳇鱼,做一顿香喷喷的俄国烤鱼。”

“陈老板,鳇鱼是什么?”杨开是南方人,只听过鲤鱼,鲫鱼,对北方的鱼种根本就不了解,当下乘着吃饭的机会,找陈天顶补补见识。

“鳇鱼主产于黑龙江水域,身躯庞大,一般体重五十到一百公斤,为大型食肉性鱼类。以其寿命长,身体大,食量多,力量强而著称,被誉为“淡水鱼之王”。鳇鱼全身是宝,肉厚刺少,味美而鲜,是俄罗斯族最钟爱的烧烤食物。”没等陈天顶卖弄,华伯涛便开了口。

“但是不要吃鳇鱼的卵,这东西有剧毒,可能会导致下半身不遂。”华伯涛说完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鱼的个头真有那么大?”杨开伸出手,比划道。乖乖,一百多公斤,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是被陈天顶侥幸抓来一只,最少也够小组吃上三四天。

“嗯,黑龙江最大的鱼,经常会被误认为水怪。”陈天顶草草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鱼汤,说道。

吃完饭,九筒给每个人都发了根烟,除了刘雨薇没要外,其他人都接了。俗话说的好,这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帐篷外的人无不是抽的兴高采烈,熏人的烟雾,再加上冰川上升腾的冷气,将整个帐篷都笼罩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仙山一般。

“好了,出发吧!”等陈天顶洗刷完筷子和空碗,杨开扣上属于自己的那顶还带着热乎劲儿的钢盔,说道。

“嗯,就当是散步,给正在消化的肠胃,运动运动。”陈天顶笑呵呵的套上了护目镜,把破冰镐扛在了肩膀上。

小组现在的阵型是,陈天顶,杨开,张鹤生在前。华伯涛和独眼龙位于中间,而刘雨薇,赵勇德,九筒,石头死人则跟在后面吃灰。

鉴于冰河上的坚冰越来越厚,地面也越来越滑。原本存放在行李箱中的登山绳已经被杨开取了出来,分别套在了陈天顶和张鹤生的腋窝上。

脚下的路就像镜子一样,低下头,都能隐约看见自己的模样。即使穿着高摩擦力的行军靴,道路也是难走至极,赵勇德等人连续滑倒了好几次,一个个摔的嗷嗷乱叫,最后在华伯涛的指点下,用另一种步伐行走,才好了许多。

“陈老板,我们现在在哪了。”杨开举起望远镜,看着周围的景色说道。

“等等,我看看。”陈天顶噗通一声将手中破冰镐的镐头狠狠的扎进了冰川中,固定了自己身子,然后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那张珍贵的地图,仔细的翻看着。

“还在黑龙江源头的标志物附近。”片刻,陈天顶收起地图说道:“今天的路基本上不会错,我们只要沿着身边的这条内河走,就会到达水位源头。到时候怎么走,就要看三分运气,七分摸索了。”

“你这话说的,我心里都没底了。”杨开笑了笑,不置可否。

“有底没底,还不是一路走过来了。”陈天顶锤了锤杨开的肩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咦了一声,眼神中多了分凝重。

“陈老板,你怎么了?”杨开看出了陈天顶表情的异样。

“杨开,你有望远镜,你看看,仔细看看,前面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陈天顶急迫的说道。

“哪里?”杨开举起了望远镜。

“就是我指的方向。”陈天顶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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