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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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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道:“韦妃是怎样的一个人?”

上官婉儿道:“她刚三十出头,美人胚子,长得千娇百媚,人却坚强精明,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圣上很不喜欢她。韦妃最想见你呵!”

龙鹰心忖武曌极可能是从她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故对她生出排斥之心。讶道:“她晓得小弟这个人吗?”

上官婉儿道:“天下谁不晓得我们的鹰爷?以前我大周军对上契丹的尽忠和孙万荣,没有一次不是吃败仗,他们的名字可止小儿夜哭。可是我们的鹰爷这边厢到塞外去,那边厢使人提尽忠的头回来。你不知神都当日多么轰动,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举城欢腾。人家则想你想得快死了,今夜绝不许你走。”

龙鹰捏她脸蛋,道:“原来上官大家是因老子杀人而情动。”

上官婉儿不依的送他一个媚眼,道:“接着是你大破孙万荣的捷报传回来,所有人都开心得疯了,从皇宫到皇城,从皇城到城内,人人彻夜庆祝,烟花照亮了神都。圣上在万象神宫大宴群臣,敬酒之数在百次之上,大部分人都喝醉了。”

龙鹰接着她主动献上的香吻,魂为之销。

上官婉儿娇喘着道:“今次的大胜,婉儿比任何人都清楚个中原因,全赖圣上当机立断,撤去二武的军职,又革去梁王的主帅权位,令军权完全落入龙大哥之手,也令婉儿幡然而悟,国老等为何如此激烈反对武氏子弟当权。龙鹰呵!婉儿决定以后乖乖的听你的话,为你办事。”

龙鹰道:“婉儿是否叛梁王来从小弟呢?”

上官婉儿道:“那是两回事。梁王并非龙大哥想象般的一个人,与魏王有很大的分别。从开始便不把你视作敌人,千万勿要像魏王般看待他。”

龙鹰心道。的确很难将武三思与武承嗣视为一党,但这方面当然要以胖公公的看法作准。道:“谈完正事了吗?”

上官婉儿俏脸一红,道:“你可以找个时间到房州去吗?”

龙鹰给吓了一跳,道:“婉儿知否你这句话,等同背叛圣上?”

上官婉儿道:“不是武氏子弟,便是李唐宗室,婉儿甚么都不管,只依从我们鹰爷的意向办事。”

龙鹰起立,将她整个从椅子抱起来。道:“小弟现在分身无术,只懂往上官大家的闺房跑。嘿!婉儿的绣床在哪里!”

上官婉儿娇吟一声,纤手缠上他脖子,求饶道:“放人家下地,让婉儿带你去好吗?给下人看见不太好哩!”

龙鹰看着她酥胸起伏。心中像燃着了一团火,又想到时间无多,怎都要在子时前赶回甘汤院去,遂放她落地。

上官婉儿柔顺地把柔荑送入他的魔掌里,牵着他朝内堂走。

龙鹰坐入椅子里,看着上官婉儿点燃挂在床边的六角宫灯,嗅吸着从被褥和上官婉儿身体散发的淡淡幽香。整个松弛下来,像刚服下一株忘忧草。

大才女的闺房一式红木家具,绣榻置于中央,帘帐从梁柱如云如瀑的垂下来。而美人儿正在另一边拔下头钗,又将钗子放入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子去,再从盒子取出木梳,梳理水瀑般洒下来长及酥胸的乌黑秀发。透过两重纱帐看她向自己展示美丽的另一面。真实和幻象间早失去界限。

自从和武曌争论皇嗣继承的问题,又晓得法明有替身。他整个人像一条扯至极限的弓弦,直至此刻方完全放松。

上官婉儿袅袅婷婷的来到他身前,直至双腿抵着他双膝,坐入他怀里,双手水蛇般缠上他颈子,献上热吻。

龙鹰撩起她长裙的下襬,爱不释手地抚摸她白皙无瑕、修长丰满,充盈青春活力的美腿。

美人儿离开他的嘴,在他爱抚下娇躯轻轻抖颤着,喘息道:“圣上改立武承嗣为太子的事,势在必行,龙大哥可有应付之法?”

龙鹰心忖自己对此实一筹莫展,只能委之于天命,看胖公公对默啜的估计是否灵光。不过即使默啜拒婚,武曌仍可指此与武承嗣的气运无关,继续一意孤行。停止摸她大腿,道:“婉儿有办法吗?”

上官婉儿媚笑道:“龙大哥有想过张氏昆仲吗?”

龙鹰不解道:“张氏兄弟和武承嗣蛇鼠一窝,想他们有何用处?”

上官婉儿道:“当然不是这样子。自薛怀义后,张氏兄弟成了圣上最宠爱的人,连武氏子弟亦不得不向他们示好,可是如论功绩,两人比之武氏子弟更远有不如。他们兄弟的权位,全来自圣上的赐予,看不起他们者比比皆是,服他们者则没有半个。不论武氏或李氏,一旦掌权,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勿要看他们表面风光,事实上心中的忧虑,实不足为外人道。”

龙鹰从未想过张昌宗和张易之风光背后的另一面,既感新鲜,又认为有道理。上官婉儿对这方面的情况,该比胖公公更清楚。有了上官婉儿,等于多了另一双眼睛,从另一角度去看宫内错综复杂的问题。

大喜道:“婉儿有甚么好主意?”

上官婉儿道:“张氏兄弟若要保持权位,有两个选择,一是支持武氏,一是支持李氏。”

龙鹰道:“现在他们似已做出支持武氏的选择。”

上官婉儿道:“要分两方面来说。若论揣摩圣意,他们比任何人更内行,在明知圣上属意武承嗣下,故不得不站在武承嗣一方。可是他们比你和我更清楚武承嗣是甚么货色,既刻薄寡恩,又是反复难靠。武承嗣现在不得不曲意奉承张氏兄弟,一旦掌权,会更添其去之而后快,洗抹过去耻恨之心。”

龙鹰大讶道:“上官大家思考精密,将二张和武承嗣间的关系刻画得细致入微,武承嗣如登上皇座,二张确是有祸无福。另一方面又如何呢?”

上官婉儿低声道:“龙大哥晓得圣上为何趁机幽禁公主吗?”

龙鹰道:“竟有别的原因?”

上官婉儿道:“以前公主也不知犯过多少圣上眼中的过错,又不见圣上处罚她,现在当然是有的放矢。公主是李唐宗室里,唯一仍可公开活动的人,不论李旦或李显,都没有保留地信任她,所以她也成了能代表李显和李旦的人。”

龙鹰同意道:“确是如此。圣上软禁她,正是禁止她以李唐宗室代表的身份,联系所有反对圣上改立太子的人。圣上此着确非常厉害。”

不由想起太平公主那壶毒酒,正因她看穿武曌的意图,晓得李唐再没有希望,而当武承嗣登基,仅余的李唐宗室都会死得很惨,故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愿见情况如此发展下去。

他大大低估了上官婉儿,此女的心计,不在他认识的任何人之下,且能韬光养晦,直至这向自己献身前的一刻,方肯显露。

上官婉儿道:“你今次为公主解去幽禁的惩处,使人人都晓得成为了军方最有影响力的鹰爷,已站在李唐一方。只要鹰爷肯向张氏兄弟做出保证,如李显回朝当太子,他们可继续保持权位,他们定会倒戈,往我们的一方靠拢。”

龙鹰头痛的道:“明天我要到长安去,何来时间与他们说这么重要的话?”

上官婉儿喜道:“只要龙大哥不反对便成,婉儿还怕你像国老般,因太卑视他们而拒绝对话。”

龙鹰呆瞪着她。

上官婉儿欣然道:“一切交由婉儿去办。噢!”

龙鹰笑嘻嘻的为她宽衣解带,一边赞不绝口,美人儿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减少,直至羊脂白玉般的美丽肉体,完全暴露在他一双魔目下。

龙鹰横抱着她发热发软的身体,登榻上床,哈哈笑道:“我和上官大家是好事多磨,第一次见面已开始心动,到现在才能共赴巫山。幸好大家今次及时赶回来,否则恐怕又要延误一年半载哩!”

亥时一刻,龙鹰回到甘汤院,心中仍在回味与上官婉儿极尽男女之欢的动人情况。大才女绝不是黄花闺女,在床笫间放荡柔媚,风情万种,婉转承恩,没有保留地奉上烈焰般的情火。

今次学乖了,在进入门楼前运功排走从才女身上沾染来的女儿芳香,这才入院。

三女知他回来,心花怒放,不过却未能与他立即亲热,因风过庭正在外院的内堂候他。

龙鹰与他交换眼色,对因何在才女的家耽了这么久,心照不宣。

龙鹰坐到他身旁,三女返内院后,风过庭欣然道:“一切妥当!”

龙鹰大喜道:“这么快!”

风过庭道:“关中剑派人才济济,要找两个身形酷肖我们的人,易如反掌。今次会由国老亲自策划,于适当时现身,包保不露破绽。”

龙鹰大吃一惊,道:“国老岂非晓得此行的凶险?”

风过庭道:“当然要让他清楚,他一点不担心小魔女和青枝的安危,因对你龙鹰信心十足,还说是小魔女初闯江湖最好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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