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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玄奇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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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心花怒放道:“不见两年许光景,明惠懂事多了,还懂得鼓励小弟。哈!爽透哩!”

明惠甜笑道:“只是一年另八个月,哪来两年这么多。不鼓励你鼓励谁?除师父外,你是我们师姐妹生命中最亲密的人。我们是尘缘未了,所以有今天的重遇。”

龙鹰差点又要搂她入怀,但仙子终究在附近,不敢太放肆,问道:“明心呢?”

明惠道:“她在屋中的禅室里,我在这里当她的护法。噢!端木姑娘来哩!”

龙鹰比她早上片刻感应到端木菱,心中大讶,明惠肯定道功大进,否则怎能感应到仍在三十丈外的仙子?

膳后,龙鹰偕端木菱在后园漫步,来到一个小鱼池旁,道:“仙子煮的斋菜棒极了,令人回味不已。如果不是肚子胀得吃不下,定要央仙子多弄两钵出来。”

端木菱移到池子的另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池内游鱼,道:“吃东西也要知适可而止之道,最好是饱与未饱之间,最能使人回味无穷。”

龙鹰笑嘻嘻道:“根本未吃过又如何?会否变成色中饿鬼?”

端木菱神色平静的往他瞧来,轻柔的道:“人家知道哩!小女子早晚是你的人,也早晚不是你的人。”

龙鹰一怔道:“原来小弟正是仙子要面对的红尘,入淤泥而不染,随缘遇后又随缘,既美丽又伤感。”

端木菱一双秀眸变得更深邃神秘,令她的俏脸熠熠生辉。平静的道:“缘来缘,悲欢离合,人生从来如此。不过鹰郎绝不是小女子的淤泥,而是小女子情之所归。心之所系。没有了你,红尘对人家再没有丁点意义。正如你所的,我们的相遇绝非偶然,上阳宫观风楼门的邂逅是命中注定的事。”

龙鹰感动的道:“仙子为何忽然对小弟这么慷慨,肯尽吐心事?”

端木菱神光湛湛,整个人似被圣洁的光辉环绕,嫣然笑道:“如此良夜,小女子情不自禁嘛!能深深爱上一个人,感觉竟如此动人。”

龙鹰叹息道:“小弟爱仙子爱得快要发疯。仙子这几天可否抽空陪小弟睡一晚?”

端木菱微笑道:“你会把持不住,魔性大发。不行!”

龙鹰道:“来个热烈的长吻总可以吧!每一次都是点到即止,吊足人胃口了。”

端木菱道:“也是不行!仙胎魔种,一触即发,何况人家已对你情根深种。给你挑引,会迷失其中,失自制的能力。”

龙鹰苦着脸道:“那甚么时候才行?”

端木菱道:“到你的魔种如道心般纯净,便是我们郎情妾意之时。仙胎魔种之爱,是没有止境的,鹰郎永不需忧虑小女子会对你变心。”

龙鹰道:“难怪法明这么想除老子。哈!小弟助梦蝶干掉了莫问常,还有很多事想告诉我的仙子。同床共寝一晚也不完,最好是两晚。小弟保证道心能克制魔种。嘻!”

端木菱白他一眼,清楚表示“你这色心不息的小子”的心意,悠然道:“你的魔种在哪里呢?感觉得到吗?”

龙鹰一呆道:“仙子确是一针见血。到北疆后,我的魔种已与我浑为一体,再没有彼我之分。”

端木菱道:“这是由极生变的阶段,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在气机吸引下。人家的仙胎会令你魔欲高涨,掩盖道心。那不是人力能抗拒的事。”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娘!只好依照仙子的吩咐。但摸两把总可以吧!”

端木菱没好气道:“不再和你胡扯。是时候哩!到静室见明心吧!”

龙鹰随口问道:“明心出了状况吗?”

端木菱领先朝小屋走,道:“她没有甚么大的问题,只是师父明心的女丹是被你的魔种诱发,亦必须由你的魔种予以归结,始可臻达小成之境,以后则要看她自己了。”

龙鹰与她贴肩缓行,道:“令师有否指示小弟该怎么做呢?”

端木菱道:“师父明心的女丹宛如一粒种子,你的魔种便是她肥沃的泥土,一切自然而然。个中玄妙处,只有你们才能领略。人家和明惠为你们护法。”

龙鹰抓着她玉臂,逼她面向自己,眉头大皱的道:“你刚才的甚么情不自禁,情根深种,是不是认真的?”

端木菱若无其事的道:“你在怀疑小女子的诚意吗?”

龙鹰道:“一来你像随口道来,没有投入足够的感情,二来这些全是小弟习惯挂在口边的话,现在由你先一步出来,弄得老子对你无从入,不生疑才怪。”

端木菱苦忍着笑道:“谁叫你这么可恶,公然在足之前调戏小妹,与你正面硬撼吃亏的只会是小女子,只好投你所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却要怪责人家不够诚意。噢!”

龙鹰的大从胁下穿往她香背,按得仙子香躯入怀,挤个结实。不怀好意道:“甚么叫正面硬撼,是否像现在般?”

端木菱在他的鹰瞵狼视下仍然神色自若,嗅着他的气息道:“尽管放肆吧!但这样人家绝不会心服。”

龙鹰在她左右脸蛋各香一口,笑嘻嘻道:“仙子不要唬小弟,我感到你不但身体愿意,仙心也千情万愿。哎哟!”

端木菱脱身开,收回戳在他胁下的一指,娇媚万状,笑吟吟道:“邪帝的道行仍差那么的一点点,才可令小女子失抗拒你的力量。还要胡闹吗?让我唤明惠过来,看你如何可恶。”

龙鹰举投降道:“仙子息怒!情不自禁的是小弟才对。不过小弟远行在即,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可再次重聚,仙子怎该都有点表示吧!”

端木菱靠了过来,挽着他的臂,哄孩子般道:“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邪帝是不属于任何地方的,离别不是离别,勿要无绳自缚。看!我们何曾分开过呢?”

龙鹰一头雾水的被她亲热的挽着了,不过仙子的禅语机锋确对他生出神效,令他的欲念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屋内,明惠为他打开进入禅房的门,低声道:“师妹仍处于胎息状态,龙先生看着办吧!”

端木菱道:“她感觉到你哩!进吧!”

龙鹰不敢在两女面前泄漏心中的兴奋,微一点头,迈入室内。

厚重的木门在他后方关上。

丈半见方的小石室内,只在靠顶处开了个小窗,作为透气透光之用。在朦胧的黑暗里,明心安坐中央的蒲团上,不觉任何动静,仿如没有生命的石雕像。

龙鹰移到她身前,端详她半晌,唤道:“明心!明心!”

他心底一直记挂着她们师姐妹,但绝不是贪她们的美色或对她们动人的肉体有野心,而是一种在患难里不知不觉建立起来的感情。他当然不会介意和她们亲热乃至欢好,但在梦蝶屡劝之下,也确有点怕坏她们的清修,不过这个心结已被明惠拆解。

在神都时,他不敢问花间女半句关于她们的话,正是怕花间女误会他。

明心眉毛轻动,悠悠张开双目,现出黑白分明的美眸。

龙鹰看到的却是她道心内的天地。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他不是用“眼”看,而是用“心”看,那是超越了凡世的景象,深藏于明心内心秘处。似若她某一层次生命的残余景观,虚无缥缈,混成如天地之始,又宛如她灵台道镜的反映,超乎任何言词的形容,一一美丽,事事新奇。虽只是眨眼光景,但龙鹰的灵应已透过她眸神一触之下,窥得她幽深窈冥的女丹之秘。

明心娇躯抖颤,嚷道:“龙先生呵!明心是否在梦境中呢?”

女丹正是介乎魔种和仙胎间的灵异物,秘不可测,乃地尼之徒糅合《慈航剑典》和《道心种魔大法》,别出机杼创出来的仙诀,与此二部宝典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心可能是自无上智师以来,第二个练就女丹的人。

龙鹰抓着她香肩,爱怜的道:“小师妹不是在做梦,这是长安城玉鹤庵内的禅室,龙鹰来看你哩!”

明心现出惊喜的神色,娇痴的道:“明心挂着龙先生呵!还怕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

龙鹰吻她脸蛋,登时满口芳香,知是女丹的仙氲,叹息道:“明心长得更美了。”

明心丝毫没有羞涩之态,俏脸亦不泛红,欢欣雀跃道:“我们师姐妹又可以和龙先生在一起了。”又天真的道:“龙先生的嘴唇很热,令明心透心的舒服。”

龙鹰惊奇地发觉心中完全起不了邪恶之念,逍遥自在,如白日浮云、山水幽致。道:“明心在修行上,遇上甚么障碍难题?”

明心不假思索的道:“没有甚么呵!人家没有在意。”

龙鹰心忖明心的天真烂漫,确是与别不同,似是天生如此,对世人追求的效果成就,全不介怀,一切出乎天然。改个角度问道:“明心刚才坐禅,与以前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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