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环路上浩浩荡荡的超豪华婚礼车队匀速驶向北都大饭店。往事如烟,白志刚感慨万千,他情不自禁地拉住罗依倩的玉手。罗依倩幸福地将头枕在白志刚的肩上。就在这时,从黑水河体育场方向传出了声声巨响,震得黑水河上嬉戏的水鸟腾空而起。白志刚的心头也咯噔一下,他知道,随着这声巨响,东州的房地产界也将硝烟四起,迎接森豪集团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白志刚和罗依倩的婚礼在北都大饭店河畔草坪上举行。草坪上搭起了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装饰的彩台,彩台上又用新娘罗依倩喜欢的粉黄色进口气球搭起了一座西式的亭子,亭子的背景是用粉色玫瑰装饰的两颗连在一起的心。
草坪上矗立着用五彩缤纷的气球搭的门,中午授亲仪式开始,婚礼主持人正是罗依倩的大学同学、东州电视台著名主持人苏红袖。苏红袖一袭红纱裙,真可谓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大有与新娘一比高下的味道。
当新郎和新娘从林肯轿车中相扶下车,伴随着婚礼进行曲踩着红地毯缓步走向彩台时,就像一对参加国际电影节的大腕明星,闪光灯摄像机全都对准了他们,在礼炮声中上万只五彩缤纷的氢气球和五千对和平鸽飞向天空,全场彩带纷飞,银光闪烁,洋溢着浓烈的喜气。
当新郎和新娘互换戒指后,苏红袖宣布请新郎的大哥森豪集团董事长白昌星先生讲话,全场近五百多亲友响起热烈的掌声,其中有三百多是东州市的房地产商。
白昌星西装革履、神采飞扬地走到台前,用洪亮的嗓音说:“各位亲朋好友,业界同仁,今天借志刚和依倩新婚庆典之际,和大家欢聚一堂,心中万分高兴,我希望志刚和依倩百年好合,比翼齐飞,永浴爱河,恩情如岳,白首偕老,天长地久。志刚、依倩,我当着亲朋好友的面,今天说几句丑话,既然你们俩后花园私定了终身,望着月亮,互相承诺‘我爱你’,要给对方一生的幸福,就要知道,给对方一生的幸福这个责任可太大了,其实,世上的夫妻千千万万,能做到的有几人?为什么?因为上帝也做不到,但上帝做不到,没人敢骂他,你做不到就有人埋怨你。其实,含辛茹苦是幸福,相濡以沫是幸福,患难相守也是幸福,每个人幸福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好在我们兄弟从小就是孤儿,最懂得幸福的来之不易。那么什么是幸福呢?幸福就是我饿了,看别人手里拿个肉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别人穿了一件厚棉袄,他就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个坑,你蹲那儿了,你就比我幸福。”
白昌星说到这儿,全场一片笑声,这时,一位坐在轮椅上戴着墨镜、肥头大耳、两道扫帚眉下嵌了一双鱼泡眼的人喊道:“老白,既然你对幸福了解得这么透,就请再谈谈爱情。赵四小姐和张学良是不是爱情?”
此人身后的四个彪形大汉,个个戴着墨镜,齐声附和道:“好,好,白总,讲讲,讲讲!”
白昌星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州市黑白两道游刃有余的通达集团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掌门人陈金发,后面四个随声附和的人正是他的保镖,号称“四大金刚”。据说这四个人中,刀疤脸是全国散打亚军,秃头是全国拳击冠军,大个子是全国摔跤亚军,扁嘴是全国柔道冠军。
别看从小得小儿麻痹的陈金发身体残疾,却有一个在省农业银行当行长的叔叔,别人贷不到的款他能贷到,所以,陈金发的通达集团从来不缺钱,当然也不缺地,在东州房地产商中有“圈地大王”的外号。
“金发,赵四小姐十六岁去大帅府跟张学良,她去一天是作风问题,去三天是搅和,去三年是瞎搅和,一去三十年就是爱情了。”
白昌星话音刚落,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白昌星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一下然后说:“今天既是志刚和依倩的婚礼,也是东州房地产界的一次峰会,之所以借志刚和依倩的婚礼把大家邀请来,是我有私心,一是为了争先进,各位都是东州房地产界的精英,还望不吝赐教,争先进是为了赶先进,自己好成为先进,这既是森豪集团的私心也是野心;二是为了攀富贵,各位精英中既有实力雄厚的兄弟企业,也有银行界的财神,攀富贵是为了结交好的企业,使森豪也能成为像精英企业一样的大款;三是决心走正路,森豪集团永远做良家妇女,如果扫黄打非,良家妇女是不会紧张的,为了避免少走弯路,森豪愿意向做良家妇女的企业取取经。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宣布鸡尾酒会开始!”
这时,一脸幸福状的白志刚挽着一袭婚纱的罗依倩刚要走下彩台,忽然发现人群中走出一位丰姿绰约的女人,身后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白志刚幸福的微笑一时凝固了,因为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范真真,身后跟的是香港黄河集团东州房地产置业公司总经理唐荣灿。
本来白志刚从骨子里不愿意在自己的婚礼上见到范真真,但是罗依倩很想见见这个东州房地产界的土地奶奶,便背着白志刚给范真真发出了邀请。
“白志刚,恭喜你,想必这就是你的新娘了,果然漂亮。嫂子,志刚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是我儿子的爸爸。”
范真真满脸醋意阴风阴气地说。
“范小姐,看来志刚真是有魅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还在恨他,这真是爱之深恨之切呀,谢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些年是你的恨让志刚成熟了,所以我要感谢你!”
罗依倩香眉一竖,字斟句酌的回答,让范真真一下子刮目相看,她没想到,在她心目中,不敢担当的白志刚居然娶了一位伶牙俐齿、气质娴雅,颇具巾帼风范的奇女子,心中又恨又妒,不禁嘴角一翘,立时露出泼辣的样子,谑道:“罗依倩,你有没有听说过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说法?看来你不是一般的红旗,你是白志刚的红旗,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淹没在彩旗的海洋里,要知道白志刚可是个排雷的高手,专门会插小彩旗哟!”
站在旁边的唐荣灿见两个女人斗嘴,连忙打圆场说:“范总,嫂夫人,对男人来说,老婆多了不一定幸福,对于房地产商来说,地多了不一定赚钱。白总,你说是不是?”
白志刚虽然听说过唐荣灿,但是并未见过面,尽管范真真的出现让他有些不快,但是经过在日本的历练,和与兄长在东州房地产界的打拼,白志刚身上不仅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企业家的气魄,而且还有学者的儒雅、淡定和从容,毕竟是新婚之喜,白志刚清秀英俊的脸庞流露出无限温馨与幸福,根本没把范真真挤对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真真,挤对完我了,还不介绍介绍你的朋友?”白志刚风度翩翩地问。
范真真这才意识到冷落了唐荣灿,连忙介绍说:“这位是香港黄河集团东州房地产置业公司总经理唐荣灿先生,他是专门到东州与我合作开发万象城的。”
“久仰久仰!”白志刚一边寒暄一边与唐荣灿握手。
唐荣灿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拉着长音说:“恭喜两位新人喜结连理,我特意请香港的书法家为两位新婚大喜写了一幅字。”
唐荣灿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画轴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两句洒脱飘逸的话:“琴瑟好和,钟鼓乐之。”
白志刚和罗依倩接过字画,白志刚将手一让,请唐荣灿和范真真参加鸡尾酒会,一边走一边说:“唐总,不知道森豪和香港黄河集团有没有机会琴瑟好和呢,我总觉得你的万象城是来和我的未来城打擂台的。”
“白总,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香港黄河集团一向以吐哺天下为己任,有竞争才有超越嘛!”
唐荣灿冠冕堂皇地说。
白志刚刚要回敬几句,白昌星匆匆走过来把白志刚拽到一边神情紧张地说:“志刚,忙糊涂了,怎么一直没看见卢征?”
“大哥,不好,今天炸黑水河体育场,卢征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他对黑水河体育场情有独钟,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白志刚担心地说。
卢征是东州浩天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老板,是白昌星和白志刚最好的朋友,也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卢征生性好斗,他认为足球是迄今为止所有体育项目中最接近人类战争的运动。卢征常说:“当今社会战争越来越少了,但人是需要拼搏的,我觉得人有追逐和战斗的潜质,人是需要释放的,而足球是最好的选择。”
正因为酷爱足球,卢征曾经率领东州球迷在黑水河体育场为东州足球的誉与毁、荣与辱、起与伏,呐喊过,痴迷过,癫狂过,然而,当他得知这座设计寿命百年却只用了十八年、记载着东州足球荣与辱的颇具历史价值的体育场即将被爆破拆迁后,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一想起这几天卢征的精神状态,白昌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他心想,卢征是个性情中人,别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傻事来!
白昌星的担心果然应验了,卢征是在黑水河体育场爆破前的晚上秘密进去的,他对黑水河体育场太熟悉了,他在那里看了十几年的球,什么地方他不熟悉?尽管在黑水河体育场周围有东州军区战士值勤,偶尔还能听到警犬的吠声,但是卢征决心要与黑水河体育场做最后的告别,他拎着两瓶五粮液顺着只有老球迷才熟悉的秘密通道进入了黑水河体育场。
今天晚上,卢征不仅是来向黑水河体育场告别的,他也是向足球告别的,自己爱上足球与黑水河体育场有着不解之缘,如今黑水河体育场就要消失了,黑水河体育场是足球的根,根没了,根植于卢征心目中的足球之树也就死了,为了忘却的纪念,他要一醉方休!
卢征果然醉倒了,他醉得一塌糊涂,两瓶五粮液,他自己喝了一瓶半,剩下半瓶还握在怀里,卢征便躺在体育场的一个隐蔽的台阶上酣睡过去,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爆破前,东州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邓大海率领干警对黑水河体育场进行了最后一次安全检查,当市刑警支队支队长石存山陪同邓大海沿着体育场的台阶仔细巡视时,远处公安干警手中的警犬狂吠了起来,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警犬狂吠的方向。
“邓局,那边好像有情况。”
石存山对邓大海从来不称呼邓市长或邓副市长,他喊邓局习惯了。
“走,存山,过去看看。”
邓大海挥了挥手说。
刚走到犬吠的地方,警长杜心海跑过来报告:“邓市长,石支队,发现一个醉鬼,还在酣睡。”
“搞清楚醉酒之人的身份了吗?”
邓大海严肃地问。
“这个人睡得很沉,正在给他醒酒。”杜心海谨慎地说。
“走,过去看看。”
邓大海说完,挥了挥手,石存山和杜心海随着他向醉酒之人走去。此时的卢征刚刚被叫醒,懵懵懂懂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石存山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醉鬼正是卢征。
“卢征,你知道吗,你差点和黑水河体育场一起上西天。”
此时,邓大海也认出了卢征,因为卢征不仅是房地产商,还是东州市球迷协会会长,每次球迷闹事,卢征出面比公安局好使。
“卢征,瞧你这样,昨天晚上就溜进来了吧。也难怪,黑水河体育场与球迷渊源太深,你卢大老板难免伤感,马上就要爆破了,快点离开吧。”
邓大海取笑地说。
“邓市长,几点了?”卢征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问。
“快十一点了。”
邓大海看了看手表说。
“糟了,今天白志刚结婚,我是证婚人,晚了晚了。”卢征捋了捋大背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卢征,我送你去吧,我也接到了志刚的请柬。”
石存山一把拽住卢征说。
“存山,想不到你和白家兄弟这么熟。”
邓大海打趣地说。
“邓局,白昌星当市政府办公厅房产处处长时,我俩是市委党校青干班同学。邓局,告个假,我先走一步。”
邓大海点了点头,石存山拍了拍卢征的肩膀,两个人一起走下黑水河体育场的台阶。
正当众人对卢征既担心又议论纷纷之际,卢征一脸憔悴地和石存山出现在鸡尾酒会上。
“卢征,你再不来,昌星和志刚就要报警了。大伙担心你这个球迷协会会长一时想不开,和黑水河体育场同归于尽了。”坐在轮椅上的陈金发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掐着雪茄朗声说道。
“陈金发,你小子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要是真想不开,也得拉你小子当垫背的。”卢征饿坏了,他一边胡乱地吃着东西一边说。
陈金发哈哈大笑问:“卢征,你说实话,你小子是不是去偷肖鸿林写给一百年以后市长的那封信去了?”
陈金发这么一说,似乎众人都想起了埋在千禧年纪念碑下面的那封信,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范真真,你们拿下了黑水河体育场这块地,黑水河广场就属于万象城的了,快说说,那封信是不是到你手里了?”
说话的是东州建投集团房地产开发公司总裁李明林,李明林虽然是国有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但是在东州房地产界有“及时雨宋江”的美誉,一是他为人仗义,好交朋友,二是东州近九成的经济适用住房都是建投开发的,李明林的口号是“盖老百姓买得起的房子”,正因为如此,建投集团不是效益最好的公司却是卖房速度最快的公司,此时的李明林一头灰发,笑容背后颇具城府。
“明林大哥,告诉你实话吧,那封信早就不见了,天娇集团拿到黑水河广场的开发权后,我命令手下刨开了千禧年纪念碑,结果根本没有那封信,纪念碑的底座下有一个洞,那封信早就被盗了。”范真真一脸遗憾地说。
“怎么可能呢?那封信极具收藏价值,谁得到它不亚于弄到一个青瓷呀!”
卢征一边吃一边说。
“有什么不可能的,”
白昌星插嘴说,“这年头收藏什么的没有。腐败市长给一百年以后市长的一封信就更具收藏价值了,弄到香港拍卖会上,说不定能卖个大价钱。你说呢,唐先生?”
“白老板,我不懂收藏啦!”
唐荣灿搪塞地说。
这时,白志刚走过来在白昌星耳边耳语了几句,兄弟俩便离开了众人,走向草坪一角的太阳伞。这里坐着一个人,细长的脖子支撑着一个小脑袋,有点谢顶,两刷稀疏的眉毛,一边爬拉着,一边却又经常高高地耸起,金丝边眼镜后面的一对三角眼透着一种狐假虎威的神情。这个人是东州和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于宝山,何振东副市长的小舅子。
于宝山原本是一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的花花公子,根本不懂房地产开发,和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何振东当上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后成立的,专门靠倒腾地发财,从来没盖过楼。
白昌星听白志刚说,于宝山手里有一块地,想出让给森豪集团,连忙过来见于宝山,因为白昌星心里清楚,于宝山手里的地都是好地。
白昌星和白志刚信步走过来时,于宝山连忙站起来,大老远就满脸堆笑地伸出了干瘪的手,白昌星心想,这家伙平时仗着自己的姐夫是东州市副市长,耀武扬威的,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哎呀,于老板,多谢赏光,多谢赏光!”
白昌星热情地握着于宝山的手说。
“恭喜昌星兄弟双喜临门啊。”于宝山的三角眼闪着诡谲的贼光。
“宝山,志刚结婚当然是我们白家的一喜,这二喜从何而来呢?”
白昌星狐疑地问。
“这二喜当然是我送的!”
“宝山,此话怎讲?”
白昌星追问道,他非常清楚于宝山的为人,诡谲滑灵,惟利是图。
“昌星兄,我知道森豪集团是从来不圈地的,所以贵公司的资金从不被占用,不像其它公司储备了大量土地。”
“这话不假,别人都把土地储备当作土地银行,认为拥有多少储备中的土地就像拥有多少银行存款一样,既能存取自如,又能显示实力,你于老板不就是圈地的高手吗,我却不这么看,在香港和新加坡等地,由于本身土地资源有限,加上政府部门限制放量,因此谁拥有土地实际上即使不进行开发,也能轻松转手变现。可是在内地,城市土地有的是,市区没有了,还可以向郊区摊大饼,东方不亮西方亮,这是其一;其二,土地储备占用了公司大量的资金,使企业失去了应对市场变数的灵活性,万一情况有变,还可能因为土地最终被套死;其三,政策风险严峻,国家明文规定土地两年不开发,国家就可以收回,宝山,你见过有多少房地产开发公司因为房子盖得不好而破产的,还不都是在土地上吃了亏?”
白昌星非常得意地大谈了一通生意经,虽然于宝山的兴趣点并不在白昌星的生意经上,他佯装佩服地点头称道:“怪不得森豪集团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原来你们兄弟俩的秘诀是跳出三界外又不出五行啊!”
“宝山,你就别跟我哥在这儿逗闷子了,快说说你那块地是什么情况,该不是你老兄又赌输了,找我们哥儿俩套现来了。”半天没插话的白志刚不耐烦地说。
“志刚,天理良心,这块地眼下看着不起眼,说不定一年半载后就是黄金宝地,要不是手头紧,打死我都不卖。”
于宝山的三角眼里闪耀着贪婪的光。
“这么说老兄还是赌输了,输了多少?”
白志刚步步紧逼,直捅于宝山的肺管子。
于宝山脸憋得通红,终于抻不住说出了实情:“昌星、志刚,兄弟我的确遇到坎了,上个星期扔在澳门葡京赌场一个亿,这事要是让我姐夫知道非剐了我不可,这钱是从住房公积金里贷出来的。昌星、志刚,我手头这块地虽然在黑南,但是绝对是保值增值的一块宝地,你们知道黑水河体育场炸了,那块地旁边有可能建一个大型的体育中心。”
“你是说,你手里这块地旁边有可能建体育中心?”
白志刚按捺着兴奋尽量平静地问。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在我那块地旁边建,这是我姐夫亲口对我说的,不然他不会同意我圈这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皮,这可是绝密。昌星、志刚,我知道一个亿的流动资金只有你们俩能马上拿出来。另外,我也相信你们的人品,所以我今天才忍痛来求二位,价钱好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一定要现金!”
于宝山说完,眼睛里射出期待的光。
白昌星沉思良久才说:“宝山,明天我们哥儿俩和你一起去看看地,如果情况属实,价钱好说。”
“昌星,我就知道你够朋友,那咱们一言为定!”
于宝山如释重负地说。
这时,远处传来苏红袖和罗依倩欢快的笑声,看样子是苏红袖与范真真斗嘴占了上风,白志刚望着三个出水芙蓉般的女人说:“大哥,宝山,你们聊,我去招呼客人了。”
说话间,舞曲响起,化装舞会开始了,整个草坪上的人瞬间就隐藏到面具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