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雪跟教官打完招呼回来,再看见罗浮春,就发现她和罗母的眼睛都有些红,两人明显一副哭过的样子,当即心中就是一突。
等罗母和莫母在那说话的时候,她偷偷拉着罗浮春到一边,小声问她:“你是和阿姨吵架了吗?母女没有隔夜仇,说开了就好了,别和阿姨吵架了……不过你看上去那么乖,我妈都说你肯定是个懂事的孩子,不像是会和阿姨吵架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指了指罗浮春脸上的泪痕。
罗浮春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旋即反应过来,笑了下,道:“没有,我们没吵架,只是说了一些事情。”
莫雪哦了两声,说:“没吵架就好。”
此时他们宿舍还有其他人,有人在休息,因此大家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不过进宿舍的也就罗母和莫母两个女性,作为男性的两个父亲,则是只能选择去车上休息。
大家略说过几句话,便各自休息了,还好基地的床不算太小,虽说是单人床,但是罗浮春、莫雪,还有罗母莫母,都不是胖的人,因此挤一挤倒是能睡下。
罗浮春这还是第一次和罗母一起睡觉,还真么亲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罗母却是神色缱绻,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低声说:“小时候你哭闹,不愿意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我这么哄着你,不一会儿你就能睡着了。”
罗浮春的脸有些发红,道:“我已经大了……”
“再大,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我的孩子。”罗母笑说。
罗浮春抿唇,忍不住朝着她挨得更近了一些。
罗母忍不住笑,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以前啊,我就想着,我家酒酒要是好了,那一定是个乖巧懂事,还招人疼的小姑娘……”
罗浮春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罗母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说:“果然,她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疼惜的好孩子,不过啊,很多时候呢,我希望她能更依靠一下我和她爸爸,能更多的向我们撒娇。”
罗浮春的脸瞬间就红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再次重复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所以,哪里好意思跟父母撒娇啊?
罗母感叹:“是啊,你都是大人了……”
她的语气里,免不了带出几分遗憾来――作为父母,她却没有多少感受过孩子撒娇的快乐,这能不遗憾吗?
罗浮春好一会儿没说话,就在罗母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却突然拉住罗母的手指,微微扯了扯,低声说:“我会努力学会撒娇的……”
罗母一愣,旋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她的眼角却又变得湿润。
“好孩子……”她说,轻轻拍着他的背,“快睡吧,晚上你还要上台表演了。”
罗浮春嗯了一声,偎进了她,闭上眼。
她原以为自己很难睡着的,可是没想到,在罗母的拍打中,竟是轻而易举的就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都还有些睡意模糊,神思混沌。
罗母询问了莫雪,拿了她的帕子去给她洗过,递给她让她擦擦脸。
罗浮春坐在床上,还有些迷瞪,莫雪在一旁看得稀奇,对罗母道:“果然阿姨你在,浮春的表现都不一样了,我就没见过她这么迷糊的时候,看来只有您在身边,她才会这样了。”
她这么一说,罗浮春是彻底清醒了,拿着帕子捂住脸,嘟囔道:“哪有……”
不过罗母听了显然很高兴,笑得合不拢嘴的。
罗浮春洗过脸,和大家一起往操场去。
现在已经是四点钟了,各班的学生要在四点半集合完毕,按照安排好的次序进场入座,这搞下来,大概又是一两个小时了。罗浮春和莫雪有节目要参加,集合之后,等教官清点完人数,便可以去后台准备节目了。
莫雪问自家父母:“我让你们给我拿的衣服你们拿来了吗,别跟我说,你们又忘了?”
莫母道:“拿了拿了,你千叮咛万嘱咐的,我们怎么会忘?你衣柜左边往右数的第三件黑色裙子,是吧?记得了,不过还放在你爸车上了,现在让他去拿。”
被太阳晒得脑壳晕,一点都不想动的莫父:“……刚刚过来,你怎么不提醒我,害得我现在又要过去一趟。”
“你说什么?”莫母瞪他。
莫父干笑:“我去拿,我现在就去拿。”
莫雪看向罗浮春,见她一身简单干练的迷彩服,问:“浮春,你表演的衣裳准备好了吗……”
她上下看了罗浮春一眼,不可置信的问:“你不会就打算穿这一身上场吧?”
罗浮春反问:“这样不行吗?”
莫雪神色纠结,道:“也不是不行,不过会不会太简单了啊,大家都换了衣裳……”
罗母着急道:“我和她爸都没想到这些,那怎么办?”
罗浮春忙安慰道:“也不是所有人都专门准备了演出服的,还有不少人和我一样,打算穿迷彩服就上的,就这样就很不错了。”
罗母道:“那怎么能一样。”
穿着专门的演出服,上台之后肯定会更加亮眼,怎么也比灰扑扑的迷彩服好吧,这些迷彩服都不知道在地上滚过几次了。
罗浮春道:“我是弹古琴,又不是跳舞唱歌什么的,大家听的是我的琴音,又不是看我的样子,我觉得这样就可以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换了身衣裳能改变什么,弹琴表演,那肯定是动人的琴音最重要了。
莫雪摇头,叹气道:“浮春你明明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这么直男呢?”
罗浮春茫然的看着她。
莫雪思索了一下,问:“没有演出服,那你有没有带什么裙子之类的常服啊,找教官把你的行李箱拿过来,拿一件过来凑合凑合吧……大家都想办法换了身衣裳的。”
这次参加表演的就有不少是像莫雪这样,专门准备好了演出服的,但是也有和罗浮春一样,什么都没准备的。
罗浮春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肯定道:“这样就挺好了!”
见她笃定,莫雪倒也没再说什么。
舞台早就在下午的时间里就搭好了的,各班的人按照顺序,带着小板凳坐在自己班的区域中,这时候教官管得也没那么严了,将手机都还给了他们,这时候有的人低头玩手机,有的人则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好不热闹。
罗浮春他们一群人在后台准备着,罗浮春就一把琴,一个人就够了,便随意找了个椅子坐着,看莫雪他们在那化妆,完全就是无所事事,看得莫雪他们目光一个劲的往她这边飘。
“你要不也化一个吧。”莫雪说。
罗浮春立刻摇头,“不用了。”
莫雪将口红递给她,“那你抹个口红总行吧?”
罗浮春还要拒绝,她却已经上手了,用指腹抹了一点口红就往罗浮春唇上抹,道:“大家都化妆了,就你一个人不化,难道是觉得自己天然去雕饰,和我们这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没有。”罗浮春嘴角微抽,她只是觉得脸上抹了东西,怪不习惯的。
莫雪用沾了口红的手指描绘着她的唇形,一边抹一边说:“既然没有,那就好好的坐着,让我给你把口红抹了……你皮肤底子好,又白又嫩的,化不化无所谓了。呜,唇形也那么好看,好饱满啊,涂口红最好看了!”
其他人凑过来,哇了一声,道:“莫雪你手法好熟练啊,你抹口红都是这样抹的吗,用手?”
莫雪道:“这你们就不清楚了吧,这样抹出来的口红才好看,能彻底抹开,颜色也好看得多……”
她一边拿罗浮春当范例,示意给大家看,大家听着只觉得恍然大悟。
“这样涂出来,果然好看啊……哇,浮春抹了口红,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好多啊,看起来漂亮多了,这个唇色真的好好看啊!”
“果然漂亮的口红色,配漂亮的人,能达到1+1>2的效果啊,真的超美。”
“应该再换一身衣裳的,那肯定更好看的。”
……
大家议论纷纷,将罗浮春里里外外给围了起来。
当然,如果她们在那嘀嘀咕咕,发表惊叹的时候,不要时不时上手摸她的脸,摸她的小手,那就更好了。
罗浮春嘴角微抽的想着。
“扣扣扣!”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众人不约而同扭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青年,手拿着一捧白色百合花,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
他的目光在后台扫了一眼,礼貌开口:“请问,罗浮春在吗?”
嗯?嗯嗯嗯嗯!?
众人再次不约而同转过头,目光落在罗浮春身上,慢慢的散开,将被她们围着的人给露了出来。
“浮春,是找你的!”莫雪大声说,目光还死死黏在青年身上。
罗浮春眨了眨眼,看见站在那里,神色冷淡客气的青年倏然一笑,拿着花慢慢走过来,伸手将花递给了她。一瞬间,她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真切感。
罗浮春回过神来,道了声谢,伸手把花接过来,问:“你怎么过来了?”
江津度说:“我看见了叔叔wx发的朋友圈,知道你今天军训结束,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罗浮春立刻把手机拿了过来,刷了一下朋友圈,果然看见了她爸爸下午发的朋友圈,语气充满了得意与炫耀:“女儿今天军训结束了,晚上还要参加表演,我女儿真棒!#捧花#捧花#”
罗浮春有些尴尬,道:“我爸,就是太高兴了。”
江津度嗯了一声。
罗浮春伸手拨弄了一下百合花的花瓣,抬起头问:“这花是你养的吗,真好看。”
江津度点头,“你喜欢就好。”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气氛有种微妙的暧昧感。
“……他们说了什么啊?”
“不清楚啊,不大听得清啊,好像是说这花是这男的养的?”
“哇,会养花的男人吗,好棒啊!他是罗浮春的男朋友吗?真的好帅呀,两个人看起来很配啊!”
“我觉得像是,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也有点猫腻,你看他们两之间的气氛,就和普通朋友不一样。”
……
嘀嘀咕咕的声音传过来,一群人自认为自己讨论的声音很低,却不知道他们的声音,罗浮春不说听得个一清二楚,但是模模糊糊的,倒是能听个大概。
她扯了扯唇,表情有些尴尬,脸颊也有些发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津度轻咳一声,道:“那,那我就先出去了……表演加油!”
罗浮春嗯了一声,对他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出去。
等人一离开,罗浮春握着的手慢慢松开,只觉得手心里已经是一层粘腻的汗水,而她不知道,在走出后台之后,江津度的表情却有些懊恼。
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尤其是在科研上,不然也不会研究出那么多高科技产品来,将公司开得有声有色的,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每次在见到罗浮春之前,他其实是设想了很多,可是真到了人面前,却发现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做什么,说什么,都感觉十分笨拙。
“我刚刚的表现,肯定很差劲。”他在心里说,懊恼的按住自己的脸。
而后台,等他一走,莫雪等人一窝蜂的就凑了过来,连声追问罗浮春:
“浮春,刚刚那是谁啊,他长得好帅啊,是你男朋友吗?”
“他多大了,叫什么啊,是做什么的啊?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学校的人,应该是已经开始工作了的吧。”
“啊,都入社会了吗,那年纪会不会太大了啊。不过年纪大也没关系,他长得好帅,要是有这样的帅哥喜欢我,就算大我十岁,我也可以!”
……
大家叽叽喳喳的,兴奋的议论着。
不管什么时候,情感生活,是最让人感兴趣的,更别说,江津度的模样是真的很优秀,五官端正明朗,有种属于东方美男子的俊秀,而且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一点点的孱弱,十分让女孩子着迷,这一点,从面露红光的众多女孩子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
真的是太帅了!
罗浮春无意识的抚摸着一朵百合花花瓣,等他们讨论得稍微安静一点,才道:“不是男女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人,他有工作……其他的,我就不能说了。”
“不是男女朋友吗?”有女孩双眼放光,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又问:“那,我能追他吗?”
罗浮春眼皮一跳。
莫雪伸手,用手肘拐了拐说话那女孩,道:“你什么意思嘛,人一看就知道对浮春有意思,你来掺和什么。”
问话的女孩姓李,叫李婉婉,闻言她轻哼了一声,道:“罗浮春都说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那我就有追求他的权利,我为什么不能掺和?”
说完,她看向罗浮春,道:“你能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罗浮春似乎是在发愣,闻言方才回过神来,然后摇了摇头。
李婉婉不服气:“为什么不能给我,你是不是怕我把他抢走?”
罗浮春莞尔,道:“别人的联系方式,我没有资格做决定给别人,唔,当然,这里边也有我私人的原因,因为我不想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不,应该是不想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任何人。”
“你……”李婉婉还想说什么,却被莫雪给拦住了,还把她给推开了,说:“话说到这里就行了啊,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李婉婉气愤的看了她们一眼,冷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莫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哼了好几声,道:“哼哼哼,她当自己是茶壶精转世啊,就知道哼哼哼。”
罗浮春伸手轻轻打了她一下,道:“好了。”
莫雪说:“我就不喜欢她这种态度,干啥都是理所当然的,跟你要你朋友联系方式,还搞得你要感恩戴德似的,还真当自己是大清公主了,大清早就亡了好吧。”
李婉婉祖上是满族人,不知道怎么的,她身上总有一种不可一世的优越感,实在是让人心里产生不了好感。
不过……
“刚刚那个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啊?”莫雪不死心的问。
罗浮春摇头,“不是。”
莫雪道:“是现在不是,还是以后也不是啊。”
罗浮春:“……”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她说,垂下眼摆弄着手上的花。
莫雪嘴里发出长长的:“哦~”
她笑得暧昧,“我懂了。”
在一旁侧耳听着的其他人也发出和她一样奇怪的声音,都说:“我们也懂了!”
罗浮春:“……”
在她们外围,几个男孩子委屈得恨不得咬衣裳。
“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
夜色渐浓,舞台上灯光通明,身材修长的男主持人,和身姿曼妙的女主持人站在台上,用慷慨激昂的语气,拉开了今夜表演晚会的帷幕。
领导们坐在台下,雀音大学的曲老师和何校长挨在一起,正伸手鼓着掌,现在欢呼滔天,大家都热闹闹的等待着第一个节目的上场。
“接下来为我们带来表演的是,酿酒工程专业五班的学生,罗浮春同学,为我们带来的古琴曲《幽山》……”
后台,罗浮春吸了口气,慢步走了出去――第一个节目,正是她的《幽山》。
此时掌声渐歇,只见两个男孩子一人抬着琴桌,一人抬着椅子走上来,将东西摆在舞台正中央,罗浮春走上来,对着观众鞠了一躬,这才坐在椅子上,抬起手来开始演奏。
琴弦拨动,悠悠琴声,从指间如流水一般缓慢流淌而出,琴音旷远,轻易的就将人拉入那一片幽幽青山之中。
最前边的曲老师听着琴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孩子的演奏,更加纯熟了,而且情绪感染力,似乎更上了一层楼。
宁静悠远的琴音,似乎将一切喧嚣不平静都给抹平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吵闹的同学们安静了下去,就连低头玩着手机的同学也忍不住抬起头来,往舞台上看去,即使舞台距离他们的距离那么远,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就想抬头看看。
江津度坐在人群外围,表情有所触动――他们这些外来的客人、家长,都分了一把椅子,可以坐在学生的外围。
隔着老远,舞台上的人看得不甚分明,但是他却似乎能看见罗浮春认真的模样,不管做什么,她都会倾注所有心思去做,对待什么,都会十分认真。
她是一个真挚而美丽,而且,是一个很让人产生探知欲望的人。
“没想到,她竟然会弹古琴……”江津度喃喃,心中十分惊讶。
而罗父罗母,表情是十分激动了,夫妻两人的手紧紧抓在一起。
罗母说:“是酒酒,是我们家酒酒!”
旁边正在专心听琴的人被打扰,朝她看过来不愉快的一眼,对着他们比了一个小声一点的手势。
罗母立刻不说话了。
当然,也有人对表演不感兴趣,想拉着人说话,然后就遭到了其他人的怒视,最后就只能闭嘴了,尤其是大家都没说话的情况下,想说话的人,自然而然就闭上了嘴。
因此,在罗浮春表演期间,外边安静得不像话,偶尔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快安静了下去。
后台的莫雪他们看不见外边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反响到底怎么样,可是,这也太安静了吧。
“……浮春弹得挺好的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大家都觉得不好?”有人说,心里顿时就有些紧张了。
莫雪道:“不可能,曲老师都说浮春弹得好,那就一定是好的!”
“要是她弹得好,外边怎么会这么安静?”李婉婉嗤笑,“我看啊,肯定是她弹得太差劲了,所以大家都被她吓到了吧,大家可能觉得,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琴声。”
莫雪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说:“怎么就不能是她弹得太好了,大家都努力去看她的表演去了呢?”
“就是就是!”同样喜欢罗浮春的人附和。
莫雪对着舞台那边探了探头,道:“我把脑袋伸出去,应该没人会看见吧……”
他们这个舞台只是粗略搭建起来的,后台和前台就隔着几块木板,说是后台,其实也只是搭起来的一个棚子而已,她要是往前伸出头去,怕是要变成鬼故事去。
就在她思考着这个举动可行不可行的时候,就听外边琴音终止,罗浮春的表演结束了。
好一会儿,外边都十分安静,一直到罗浮春走进后台,都还安安静静的。
莫雪着急的拉着她的手:“浮春,刚刚……”
突然,海浪一般的鼓掌声在外边响起,掌声滔天,似要将天空都给掀翻了去,无数欢呼声从外边传进来,将莫雪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她茫然的看着罗浮春。
无数的叫好声不断的传进来,莫雪回过神来,顿时一脸兴奋,抓着罗浮春的手激动的说:“大家都很喜欢你的表演对不对!浮春,你太厉害了!”
罗浮春被她抱着,道:“好了,先让我把琴放好。”
她将借来的琴好好的放在琴盒里,莫雪他们凑到她身边,说:“听外边的欢呼声,大家果然都被你的表演给迷住了,你真的是太棒了!”
大家围着她,你一言我一句的,全部在夸她好厉害。
一旁围观的李婉婉看着,忍不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外边,掌声久久不停,主持人走上台去,笑说:“看来,大家都很喜欢罗同学的表演啊,那么接下来,要给我表演的是,来自于三班的王南柯同学,他给我们带来的是……”
是的,接下来的节目,正是王南柯的,罗浮春的古琴表演若是说静,那么他的表演,那就是动了,而且是摇头晃脑,手脚都在动。随着一声欢快的唢呐声,他蹦蹦跳跳的从后台出来了。
莫雪吐槽说:“我就没看见哪个人吹奏的时候,向他这样,蹦蹦跳跳的,一刻都停不下来。”
也不怕吹岔气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王南柯的肺活量有多厉害。
底下的观众一阵哗然,这个唢呐声那可真是,太喜庆了啊,好多人听着都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的一样。
啪!
莫雪的妈一拍大腿,指着台上说:“这曲子,不就是乡下亲戚结婚,请的那些唢呐队吹的吗?”
怪不得听起来那么喜庆了,人家就是在结婚的时候吹的,能不喜庆吗?欢快的唢呐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人吹进洞房了。
气氛,也在唢呐声中彻底燃了起来,底下欢呼声几乎要将舞台都给掀翻了。
接下来,一个个表演展现在众人眼前,而雀音大学的人,也在汇演结束之前来到了基地。
曲老师出去接人,眉头微皱,问负责人:“怎么这么晚?”
负责老师也很无奈,“路上太堵了,来的时候路上发生了车祸,堵了一会儿,后边下班,堵得就更久了……还来得及吗?”
曲老师说:“还来得及,让学生们快点准备。”
好在,他们学校只是被邀请来友情演出,只有一个大合奏节目,被安排在最后压轴,现在完全来得及准备。而这时候,罗浮春他们的最后一个节目也上场了,参加表演的一群人全都上台了。
底下人看着惊讶,不知道他们这是搞哪一出,直到罗浮春开头,用一只笛子,将《虽然我只是一只羊》的前奏吹了出来。瞬间,底下同学们哄然大笑。
“是喜洋洋与灰太狼!”
众人大笑,好不热闹。
喜羊羊与灰太狼,很多人也许没看过,但是却对它的主题曲印象深刻,甚至都能哼上一两句。因此台子上《虽然我只是一只羊》的前奏一想起,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开始跟着轻哼了起来。
曲老师回到座位上,扭头与系主任说:“你们系这一次的军训表演,还搞得真的挺不错的。”
系主任笑得红光满面的,十分谦虚的说:“都是孩子们自发举办的,是他们厉害,哈哈哈。”
曲老师说:“我看那个罗浮春同学,和那个王南柯同学,他们在音乐上颇有天赋,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兴趣转专业呢?他们要是从事音乐,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你觉得呢?”
系主任:“……”
好家伙,这是挖墙脚,挖到他这个系主任这里来了?
他觉得?他没有什么觉得,别问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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