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处的人立刻带着陶林嘉赶往秦岭,江灵鱼受邀,带着春柳六人也跟着一起。
而玄天门楚云逸三师兄姐弟,知道消息则是主动请缨,也跟着一起走了,家里只留下玄天门的其他弟子,和家里的那些鬼一起守着。
这次办事处阵势浩荡,各方的人都隐隐有所动作,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了道灵界的风声鹤唳。
秦岭位于h省,是一座延绵起伏,林海浩浩的山脉,其间高山不知无数,极为巍峨庞大。
江灵鱼他们坐的是下午的飞机,等落地机场的时候刚好是傍晚时分,他们先赶往秦岭附近的酒店落脚休息,等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便可以直接进山。
秦岭在z国,自古以来就有无数传说,引得无数人好奇,直到如今,仍然吸引着无数游客前仆后继的前往,因而在秦岭山脚底下,已经形成了一条成熟的商业链,每年来往旅客无数。
当然,普通的游客也只在外围闲逛,而往山里更深的地方,一般人却是不敢去的,也是被禁止进入的。
江灵鱼他们住在距离秦岭最近的那家旅馆中,等休息了一晚上,一早起来,他们吃过早饭之后,便直接进山了。
刚开始,还有一个旅游团的人和他们一道的,旅游团的人看他们这么大一群人,还以为他们也是来旅游的,对于他们的人数那是颇为咋舌了。
走在最前边,手里拿着喇叭的导游跟众人诉说者秦岭的各种传说趣事,譬如在秦岭这里流传甚广的山魅。
“山魅,是一种山中精怪,秦岭的人更愿意称呼它们为“山神”,传说在秦岭迷路的人,在夜晚的时候,就能看到浑身发光,身披彩翼的“山神”。”
“山神会指引迷路的人正确的方向,引导他们走出森林……”
随着导游的叙说,无数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被导游所说的话给吸引了,而在这时候,江灵鱼他们一群人已经悄无声息的走进了旁边的山林之中。
等这个旅游团的人回过神来,就惊讶的发现,刚刚还和他们一起的“另一个旅游团的人”,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那么大一群人,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唉,还没跟刚刚那个大兄弟交换联系方式了!”
一个臂膀刻着大片青龙的大汉恍然间想起来这事来,大叹可惜——萍水相逢,也不知道后边还能不能再次遇到了。
而被旅游团的人嘀咕着的江灵鱼一行人,此时已经远离了人工开凿出来的那条路线,进入了秦岭更深一些的山林之中,到了这里,脚下已经没有适合行走的路了,他们一行人的速度免不了受到了影响。
陶林嘉在前边为大家带路,不过显然他的积极性并不是很高,在被办事处的人询问该往哪边走的时候,他看着左右两个方向,手指犹豫着,道:
“好像是这个方向,又好像是这个方向……唔,我得好好想想,太久了,我也不确定该往哪边走了!”
看着他的人里边,很明显有一个是暴脾气,当即怒气冲冲的道:“到底是左还是右啊?你不会是故意在拖时间吧?”
陶林嘉虚弱的笑了下,他身上的诅咒并没有被消除,如今脸上大片肌肤都出现了木化的痕迹,他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生死都在你们手里,我哪里敢拖延时间啊?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是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不知道?”一道声音插进来,江灵鱼走过来,语气认真的道:“我想了想,还是对你进行搜魂吧,这样也不用担心你欺骗我们。”
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最好。
江灵鱼看着他的表情,啊了一声,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杨真难道没告诉你?”
陶林嘉有些气,“……谁说的我不知道的?”
江灵鱼指了指他,道:“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并不是很清楚啊,你自己难道没发现吗,你这个人很不会撒谎,一撒谎,嘴角就会控制不住的抽动一下。”
闻言,陶林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当看见江灵鱼饶有兴致的目光之时,他才猛的回过神来。
“果然,你是在撒谎吗?”江灵鱼说。
陶林嘉愤愤,道:“你们人类真是太狡猾了,一个杨真,一个你!你们都是狐狸变得吗?”
江灵鱼道:“所以,你是的确不知道杨真要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都到这个地步了,陶林嘉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他扯唇笑了下,坦然道:
“我的确是不知道杨真是要哪里去,他只告诉我那个地方在秦岭,但是具体的地点在哪里,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我做的,只是不断为他结下一个个邪气晦果,我也不知道他拿这东西有什么用。”
江灵鱼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语:“邪气晦果?”
陶林嘉点头,道:“你们不是很好奇,我的桃枝是用来做什么的吗?其实就是用来孵化这邪气晦果的,我的桃枝会吸取人的欲望、怨念,以及人的血肉生机,从而长出邪气晦果来。”
他张开手,一颗鲜红的桃子出现在他手中,道:
四周的人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早已经围拢了过来,此时视线纷纷落在陶林嘉的手上。
那看上去就是桃子形状的果子,外皮鲜红,仿佛吸足了人的血液,它上边遍布着鲜红的脉络,看上去就像是人类体内那一条条细细的毛细血管一般。
此时,这颗桃子在陶林嘉的手中,一下一下的跳动着,仿佛是一个鲜活的心脏,是一个活物,而不是一个桃子。
“好浓的邪气……”有人惊声说道,看向这颗“桃子”的视线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这桃子甫一出现,便是邪气四溢,浓烈的邪气朝着四面八方散去,像是裹着铺天盖地的鲜血。
稍微站得近一点的人接触到,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鼻腔之间嗅到的仿佛都是粘稠的血腥味,让人心中作呕,极为不适。
众人再看向这颗桃子之时,视线就变得极为紧张微妙。
就在众人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只雪白的手却伸了过去,直接将这颗桃子给抓在了手里。
欺霜赛雪的肌肤,还有鲜红的桃子,一白一红,二者形成了一种鲜明强烈的对比,极为的夺人眼球,一时间,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江灵鱼的手上。
沈炽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在江灵鱼偏头看过来的时候,他有些紧张的问:“你感觉怎么样?”
江灵鱼唔了一声,用手指戳了戳手里的桃子,道:“感觉还好吧,就是这东西不仅看起来像是人类的心脏,摸起来的感觉也像啊。”
你的描述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恐怖啊?
江灵鱼的目光落在手中桃子身上,目光沉沉,道:“它的皮很薄,里边好像裹着什么东西,像是水一样……我好想一用力,就能把它给戳破了。”
这里边的东西,似乎有些吸引她。
不知不觉的,江灵鱼的眼睛颜色染上淡淡的绿色,幽绿的光芒仿佛张开獠牙的野兽一般。
“小鱼儿!”
沈炽突然大喊了一声,江灵鱼的眼睛飞快眨动了一下,眼中绿色隐去,回过神来。
她扭头看向沈炽,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桃子,将东西递给了他。
沈炽捧着桃子,问:“我拿着吗?”
江灵鱼道:“要么你拿着,要么用木盒子把这东西装起来吧……其他人不能碰这东西,会被这上边的邪气给污染的。”
她抬头看向秦岭更为遥远的方向,表情有些冷酷。
“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之时,她突然伸出手,指尖灵光闪动,在手指快速的掐诀之间,灵光化作一道道炫目的流光。
江灵鱼张嘴,嘴中絮语顺着风飘出。
沈炽他们听不懂她嘴中所念的东西,只觉得渺缈宛若巍峨大山的喃喃细语,又仿佛清风在说话,更又好像,是天地之言。
人群中的几个老家伙神色大惊,其中一人不可置信的道:“这是?!山语?”
“山语?”旁边的小辈转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问:“爷爷,什么是山语?”
震惊的老家伙回过神来,为身边的疑惑的小辈们解答:“山语,那是沟通天地山川的语言,天地山川,皆有山灵妖魅,人类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之时,就会用“山语”请来山间的神,请山神帮忙……”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人类文化发展,“山语”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到现在,也只有零星的几篇古籍记载中,还记载着人类最开始用“山语”请神的经过。
到现在,道灵界中,已经鲜少有人知道“山语”的存在了。
为众人解答的白家长辈眼睛颤动,紧紧的盯着江灵鱼的方向,神情极为激动,喃喃自语的道:“没想到,我再生之年,竟然能看见有人用“山语”召唤山神!”
他激动的问白青:“这个娃娃是谁?”
白青回过神来,道:“爷爷,这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位江前辈!”
白爷爷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江前辈?”
白青点头。
白爷爷眼中震惊之色没有褪去,他紧紧的看着江灵鱼的方向,努力的想将她所念出来的“山语”记住。
只是,你不注意去听的时候,倒觉得听得清楚,但是你越努力却听,耳边所听到的一切却觉得越来越模糊,乃至让你头昏脑涨。
白爷爷听了几句,便觉得大脑胀痛,不得不选择放弃。
此时,一道清风吹过山林。
这是很特别的一道清风,像是某种预兆,在场的众人都不是普通人,纷纷都感觉到了这股特殊的风,都在此刻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仙音渺缈,人类所听不懂的歌声传入他们耳中,让人神晕魂迷。
唰唰唰——
四周的树木被风吹动,有绿色的光点被吹过来,宛若夏日在河流之上浮动的萤火虫光芒。
这些绿光聚在一起,最后在江灵鱼面前,形成了一道浅绿色的模糊身影。
“山魅……”
此时,之前与他们同行的那个旅游社中,导演所说的那段话骤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之中。
人们都说秦岭之中有山魅,但是绝大多数却不相信,而现在,秦岭的山神出现在了江灵鱼他们面前,它是被江灵鱼召唤而来的。
江灵鱼抬头,眼中映出山神的身影。
“你是秦岭的山神,秦岭之中所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全都知道,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一群人闯进秦岭来。”她开口,还将杨真的照片翻了出来,给山神看:
“就是这个人,他应该就是这两天进的秦岭,你知道他往哪里走的吗?”
山神是没有具体的样貌的,它只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此时它飘在江灵鱼的上空,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其他人听不见它的声音,只能看见江灵鱼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灵鱼问它:“你能带我们去吗?”
山神不知道是怎么回答的,但是它的身影却又散成了一团细小明亮的绿色光点,这群光点聚成一条光带,朝着一个方向飘去。
见状,江灵鱼立刻道:“跟着它,它会带我们找到杨真。”
闻言,众人皆是精神一振,纷纷迅速跟上那条绿色的光带。
陶林嘉自然也被众人带着,看着那条碧绿的光带,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江灵鱼身上扫过,心中暗道:杨真啊杨真,这可不能怪我没给你拖延时间,谁能知道,这个姓江的女人,竟然连山神都能召唤出来。
***
有山神带路,一路上的灌木荆棘纷纷为他们开路,江灵鱼他们接下来的路程自然是一路顺畅。
越靠近目的地,春柳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越加奇怪,只觉得脚下的路十分熟悉。
一直到傍晚的时间,他们随着山神所化的绿色光带来到了一座大山之前,此时春柳六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肃然,周身气息沉凝压抑,透着些许恐怖。
尤其是罗春,周身气息仿佛化为实质的刀锋锋芒,站在他旁边的人不由得离得他远一点,只觉得身上的血肉似乎都要被那股冷厉锋锐的气息给割得血肉模糊。
春柳他们一直跟在江灵鱼身边,一副贴心婢女奴仆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因此其他的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多落在他们身上。
可是此时此刻,众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才惊觉他们以为只是跟班奴仆的六人,身上的气势竟然这么恐怖。
在他们到达的时候,站在山脚下的那道青色身影转过身来,眼底下带着青灰色,开口道:“你们来了啊,来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早一些啊。”
在他身后,是一片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尽头的黑色影子,这些影子宛若雾气一般,身影模糊,身上带着浓浓的邪气。
虞斐在看见杨真的那一刻,眼睛就紧紧的盯着他,此时直接开口吩咐道:
“杀了他!”
瞬间,六道身影急速而动,宛若激射而出的利箭,纷纷朝着杨真射去。
砰——
杨真背后的黑影如潮水一般的涌过来,挡在杨真面前,霎时间,这些黑影化作灰色的雾气消散,但是架不住杨真身后黑影众多,它们前仆后继的挡在杨真面前,拼死也要保护他。
“你们可真着急,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杨真的身体往后退,表情有些凝重,但是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轻松。
他的视线落在散开的绿色光点上,恍然道:“你们能这么快的到达这里,原来是山神引路吗?怪不得……你们中竟然有人能够召来山神,我还是小看你们了。”
“应该是你吧,江家的人……”杨真若有所思的视线精准的落在江灵鱼身上,微微眯眼,道:“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虽然没怎么见过面,但是也交手过几次了。”
沈炽看向江灵鱼,江灵鱼却没说话,这让沈炽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更准确的来说,打从走进秦岭开始,江灵鱼就一直很沉默,她本身虽说并不是爱说话的人,但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沉默,仿佛在想着什么。
虞斐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他吩咐道:“别管这些黑影,这些都是秽气的聚集体,直接将杨真杀了,不能让他唤醒山里的东西!”
春柳他们没说话,但是手下攻击的频率更是加快了,招招毙命。
见状,办事处这边的人也没有视若无睹,一群人也尽数冲了上去,去帮春柳他们。
见状,杨真啧了一声,道:“可真是不讲道理啊。”
完全就不给他拖延的机会啊。
不过即使面对这么多人的攻击,杨真仍然是气定神闲的,他从来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里过,能够让他打起警惕的人,只有江灵鱼。
而此时,江灵鱼站在那里没动。
杨真被无数黑影保护着,他看着江灵鱼,若有所思的道:“你姓江,是江家的人……你会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江家的人吗?”
众人听到他的话,心中不免都有些惊奇,听他所说,他竟然知道江灵鱼他们的“江家”?
江灵鱼轻笑,神色轻松的问:“那你猜猜看,我是哪个江家的人。”
杨真道:“能够让“血魔”见之即溃,你又姓江……两千多年前,道灵界有五大家族,其中江家为首,沈家次之,当时“血魔”作乱,幸好有江家的人出手,将它封印。”
他看向江灵鱼,目光灼灼,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这个江家的人!”
闻言,众人的表情不约而同变得惊讶,尤其是沈家的人,心中更是震惊。
江家……
就算其他人不知道江家,但是他们沈家却绝对不可能不知道。
两千多年前,江家为道灵界众多修士之首,而那时候是一个极为混乱的年代,饿殍无数,大地之上战火纷飞,天地间妖魔四起,以捕杀人类为乐。
血魔,便是出现在那时候。
在古籍记载中,那时候天地哀嚎,大地一片疮痍,天地被邪气痛苦污染,天地无光,整个世界即将崩碎。
那时候,是江家站出来,拯救了山河大地,稳住了这个即将破碎崩坏的世界。
谁也不知道江家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毫无疑问,是江家力挽狂澜,救了当时的所有人。只是在那之后,江家却逐渐消寂了下去,江家的人病的病,死的死,不过几百年,江家这个家族,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到了如今,已经有很多人不知道那个江家了,而知道的人,都以为江家的血脉已经全部消失。
可是现在,杨真竟然说,江灵鱼,江前辈,是那个“江家”的人?!
白青表情震撼的看向江灵鱼,却见她表情平静,杨真所说的话仿佛对她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江灵鱼笑了下,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看着杨真道:“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她往前走了一步,不再压抑被自己压制住的气息。
一瞬间,被压抑许久的的身体传来了畅快肆意的感觉,她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欢呼一般的张开,四肢舒展,充沛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在她体内崩腾运转。
杨真道:“啊,被你看出来了吗?不过没关系,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来晚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最强大的邪物,马上就会被我唤醒过来了!”
说到最后,他神色癫狂而兴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当它醒来之后,就是这个世界被彻底摧毁的时候!所有人,你们所有人都会被它杀死,都会被它污染,变成妖魔鬼怪!”
在他的疯狂的大笑声中,江灵鱼突然轻笑了一声。
她的笑声并不大,但是在此时此刻,却清晰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你称呼她为邪物,他们则是称呼她为怪物……”
她笑着说,抬脚往前走,一步一步。
而走出每一步,她身上的气势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逐渐往上攀升,变得越来越恐怖,也越来越可怕。当她走出第三步的时候,周围的人只觉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江前辈的气势,好恐怖……”
沈舒华喃喃,伸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臂——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发抖,那是名为恐惧的发抖。
如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只有老一辈的人还稳得住,可是随着江灵鱼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就连他们,都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
怪物!
这一刻,众人心中都升起了这样一个想法。
这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吗?
杨真的身体也在不受控制的战栗着,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江灵鱼,道:“这样的力量?!不,这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力量,你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
他身后的黑影们在瑟瑟发抖,有的力量稍微弱一些的,直接被江灵鱼的气势压得崩碎。
江灵鱼欲要开口,可是就在此时,山林中一片震动,四周的鸟儿被惊动,扑棱着翅膀飞快的离开。
众人惊愕的看着四周:“地震了吗?”
杨真惊愣之后,却是大笑,他猛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大山,大声的道:“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等那东西苏醒过来,你们都会死,你们通通都会死的,哈哈哈……”
他高声大笑着,在他的笑声中,被他看着的那座大山之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用红光冲天而起。
四道红光颜色鲜红,是鲜血一般的颜色,而后被红光包围的那座山上,天上大雨倾盆而下。
“不,那不是雨!”白青惊惧喊道。
那是血,是从天上落下来的鲜红血液,血液流落在地上,渗透进底下的土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