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晴温柔和顺,不争不抢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颇有一种与世无争的恬淡,而且她有将自己收拾的很好,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尤其是她身上平淡温馨的气质令人觉得舒服。
徐先生见了几次之后便起了心思。
而徐先生也不差,虽然是书院的先生,但是也并不刻板,为人温和,多年诗书沉积,使得他身上有一种老先生的文雅风雅。
佘晴父亲便是个读书人,徐先生读了这么多的书,又是青山书院的先生,手下也出过不少的举人进士,她与徐先生相处过几次,也是感觉不差的。
苏若知晓这事之后,琢磨了一下,便喊上了苏苓,让人查了徐先生为人之后,打算给自家老娘找个伴儿。
佘晴今年才三十七岁,人生还很长的,有个伴儿,这日子也能过得舒服些,免得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今日正好是两人将事情说开,打算过一些日子准备一下,摆上几桌宴席,算是成亲了。
佘晴也曾经给徐先生说过她自己的事情,她曾给人做了妾室。
徐先生倒是不在意,他自己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是能娶一个姑娘家,这个时候能娶上一位温柔的妻子,将这日子过得安静温暖的,已经是很知足了。
徐先生给佘晴做了一盏花灯,灯上细细描绘着嫦娥奔月的画像,佘晴在一旁给他递笔,眼中也有了一些笑意。
徐先生道:“明日,我给阿娇书信一封,你再同你的两位姑娘说一说,若是她们都同意了,咱们就挑个日子,将这事情办了。”
徐先生虽然淡泊名利,一心教书,但到底是青山书院的先生,家底也是有些的,就隔壁有一间三进的院子,另外还在青山书院山脚下有个书斋,再加上这些年的积存,也不比佘晴差什么。
虽然说他也想着能好好办一场,但是碍于佘晴之前的身份,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打晋宁公府的脸,还有苏若和苏苓的面上也不好看。
倒不如请几个知根知底亲近的客人,摆几桌热闹热闹,然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佘晴点点头:“阿若和阿苓自然是愿意的,她们说有时候也顾不上我,若是有个人互相照顾着,她们也高兴。”
苏若还好,她是平柏侯府的二夫人,与侯夫人是妯娌,平柏侯兄弟齐心,侯夫人没有为难妯娌的道理,她要出门自己做主便是了。
可苏苓是绥王府的侧妃,就算是王妃对她宽容,可没有道理一直往外跑。
而且因着不能住在一起,两人偶尔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倒不如给佘晴找一个伴儿,平日里互相照应,等到老了,也能相伴。
徐先生点头:“阿娇是个孝顺的孩子,肯定也会同意的。”
徐先生想到女儿,也是有些感慨,他那姑娘什么都好,就是给他挑了个女婿太远,她自己要非要嫁,出嫁几年了,也就回来过一次。
佘晴嗯了一声。
徐先生画好了灯笼,然后露出笑容来,他将上面的墨迹吹干,然后将蜡烛装上,用了火折子点燃里面的蜡烛。
橘黄色的光芒映着一幅嫦娥奔月,画中的仙子像是要飞上月宫似的。
有风吹来,烛火轻轻地摇曳了一下。
徐先生问她:“好看不?”
佘晴点点头:“好看。”
徐先生将灯笼递给她:“送给你。”
佘晴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灯笼,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玩灯笼的时候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父亲还在,到了元宵节那日,陪着她一起做灯笼,后来父亲去了,再也没有人会给她做灯笼了。
刚进晋宁公府那两年做婢女,虽然吃穿不愁,但是手上的没钱,后来她给苏望做妾,苏望是个粗人,哪里有这些心思,而且便是有,他也得陪着杨氏这个正妻先,那里轮得到她。
每每逢年过节的,她这个妾室也上不了席面,只得一个人静静地在院子里呆着,将时间慢慢的熬过去。
徐先生见她哭了,拿着帕子给她擦泪:“怎么哭了,莫不是我说了什么你不高兴的事情?”
“没有。”佘姨娘摇头,擦干眼泪低了低头,“我很喜欢这个灯笼,谢谢你。”
佘晴心道,如此,余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她也该知足了。
总比居于晋宁公府内宅之中,由着杨氏磋磨一生,只得等着那人偶尔想起,给予一些怜惜。
如今只愿岁月安然,一生平静平安地过去。
要说这个中秋,心中最高兴的要数绥王府,如今太子被废,明王懦弱,九皇子年幼,唯有绥王是未来储君最合适的人选。
绥王得知太子被废之后高兴得不得了,若不是为了低调些,早就宴请了诸位手下幕僚共饮一杯。
他只觉得今年的中秋,是他有生以来最好的一个中秋,连同王妃也觉得面上更有荣光了些。
绥王妃与宋婉婷同为帝城有名的贵女,而且很不对付,昔日宋婉婷嫁太子,她嫁绥王,被宋婉婷压了一头,可是如今太子被废,宋婉婷同样也什么都没有了,而绥王日后很可能才是那个登位的人。
如此一来,她有可能当上皇后,她能不高兴吗?
可是绥王和绥王妃高兴不过一日,次日早朝,皇帝驾临,听了一堆废话之后,突然将明王溜了出来,并且给他安排了实职,让他进朝堂办差。
皇帝这一操作,弄得整个朝堂的人都是懵的,昔日废太子在朝,绥王在朝,可明王一直不过是个空有王爷名号的小透明儿,自己不成器,又不敢办事,唯唯诺诺的,俨然一个废物点心。
然而很多人很快就回过味来了,要说皇帝为何将明王提上来,不过是为了这制衡绥王,太子被废,在朝堂之上绥王一家独大,若是皇帝无意让绥王继续下去,需得有一个人制衡绥王。
明王虽然不不成器,可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若是皇帝偏疼几分,也是能让绥王头疼了。
绥王为了此事,气得险些掀了桌子,只觉得皇帝不待见他这个儿子。
什么太子,什么明王,哪里比得上他一点半点,偏生皇帝就是不待见他,好不容易太子被废了,他还想着做几件实事立功,而后让人上书立他为储君。
可是偏偏皇帝又将明王提了上来。
真是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