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正有此意。”燕王点了点头,又看向不发一语的聂星痕,问他:“你觉得如何?”
聂星痕无甚表情,颔首回道:“儿臣也作此想。”
父子三人如此之快便达成共识,燕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心里可有合适的人选?”言罢顿了顿,还不忘强调:“身份可不能太低,毕竟是咱们对不住她。”
太子闻言沉吟起来,在心中默默细数朝中适龄的男子,未婚或是鳏夫。
半晌,他心中有了属意的人选,便主动说道:“儿臣想到一位合适之选,是……”
“父王,”太子的话还未说完,忽被聂星痕打断。这实是无礼之举,也令燕王有些诧异。他印象中的次子,在长兄面前一直谨守礼数,从不逾越。虽然,他知道那是聂星痕装出来的。
“父王,青城王妹的婚事须得从长计议,一时片刻怕也论不出什么结果。定远将军明尘远已在殿外等候许久……此次他灭楚有功,不若先行召见?”聂星痕突然阻了太子的话,不想竟是为了这桩事。
太子被拦了话,本是不悦,但听得聂星痕是要引荐部下明尘远,倒也未再多言。众人皆知,明尘远是聂星痕手下爱将,此次燕楚之战更是其麾下先锋,军功卓著。
让功臣久候,的确非君之道。尤其,明尘远出身明氏,虽是庶出子弟,但总归冠了这个姓氏,与燕王室有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他即便不给聂星痕面子,也要给明氏面子。
于是,太子浅笑附和:“痕弟说得极是。青城的婚事不急于这一时,万一定远将军有要事启奏,可就耽误了。”
燕王晓得太子话中之意,也理解聂星痕的意图,遂允道:“也好,先传他进殿吧!”
须臾,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男子入殿觐见:“微臣明尘远,见过王上,见过太子殿下、敬侯殿下。”
明尘远年约二十许,眉目凛然,仪表堂堂,一看便是行伍之人。燕王对他此次攻楚的表现十分满意,便和蔼地道:“平身,赐座吧。”
明尘远称谢,在聂星痕下手边落了座。
“瞧你这身戎装打扮,是刚从楚地回来?”燕王明知故问。
“正是。”明尘远颔首:“微臣奉命整编楚地残军,如今已四月有余,特来向王上禀报。”他说着又从座上起身,奉上一本折子,是他收编楚国军队的成果。
燕王接过折子略微一扫,显得很满意,又上下打量明尘远一番,笑道:“不愧是明氏子孙,当初敬侯举荐你做攻楚先锋,孤还心存疑虑。不想你竟如此出众,长此以往,必也是朝中一员猛将。”
“王上过誉了。”明尘远谦虚地礼回:“都是敬侯殿下治军有方,微臣不过出了些蛮力而已。”
燕王闻言异常开怀,哈哈大笑起来,按下折子续道:“不错。明相的两个儿子都不差,你哥哥擅文,你擅武,皆是国之栋梁。此次你灭楚有功,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明尘远似已料到燕王会有所赏赐,竟没有客套的意思,整肃神色重新跪至殿中,直接开口请道:“微臣,求娶青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