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结果出来的时候,更是证明了他对我的评价。
不要说T大,就连原本估计十拿九稳普通本科都没我的份。
只勉强进了一个附属T大的专科院校。
而我那没神经又无知的老妈,无视我强装镇定其实伤心到极点的表情,居然还雪上加霜地拍著我肩膀说:“小友,干得好啊,真的是上了T大耶,你比妈妈强!”
老爸也是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了然表情,挺满意地补充:“这样也好,和小恭算是一个学校,本来我还担心没有小恭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活得下去。”转头又冲著一边低头玩弄手里遥控器的骆邵恭嘱咐:“小恭啊,以后哥哥就交给你了。”
骆邵恭头也不抬,只是面无表情地“恩”了一声。
拜托啊老爸,你不是那种据说有著敏锐观察力的作家吗?怎么完全没觉察出来骆邵恭他讨厌我啊?
你看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那一声“恩”根本就是勉强的敷衍而已吧。
还让他照顾我,也太强人所难了。
而且,我是哥哥耶!为什么是把我交给他不是把他交给我?
无论是老爸老妈对我不抱任何过高期望的宽容,还是骆邵恭无动于衷的冷漠,都让我有种伤口上被洒盐的感觉。
“我都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带点赌气地顶嘴,哪知道老妈立刻哎呀了一声:“小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险恶哦,而且像你这种样子的,最容易成为别人的狩猎对象,以前要不是小恭一天到晚守在你身边替你捕杀那些四面八方飞来的毒蜜蜂,你哪里能安全地长到今天啊。”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狩猎对象?!”身为男孩子得到这种评价简直让人自尊全毁。再说了,骆邵恭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我身边的朋友都驱逐干净,让我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罢了,哪有她说的那么伟大。
“呀,”老妈三八兮兮地捂著嘴笑了一会儿,“虽然本来是不打算挑明跟你说的,你好歹要念大学,也该是成长的时候了,总要面对现实嘛。我们家小友啊,虽然没什么女人缘,但在男生当中可是受欢迎得很哪。”
“什,什么?!”这种赞美听起来和打击没什么分别。
“从上小学开始就有男生给你写情书,只不过都会先落到小恭手上,你完全不知情而已。”
我那异于常人的老妈,说出这种叫人脸色发青的事实,居然还笑眯眯的。
“不信你问小恭就知道了,类似的事情举不胜举啊,都是小恭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才完全没有危机感哪,以后可要多多小心才对哦。”
我额头上青筋乱跳,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那一天到晚关在书房,不涉世事一派纯洁的老爸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老婆,真的是这样吗?”
“那当然了,小友是我生的耶,跟我一样有吸引男人的体质也是很正常嘛。”她听起来还很得意。
似乎我虽然没遗传到她的美貌,好歹也遗传到她的魅力……
但是……拜托!我是男生哪!有吸引男人的体质那根本就是败笔好不好?!
感觉背上的冷汗在大颗大颗冒出来。“老妈,拜托你不要再说冷笑话了。”
“我是认真的哦!总之,小友你小心不要成为同志的玩弄对象就对了,虽然妈妈很开放,如果你带一个好男人回家,我也不会太介意,但是,万一我的小友像书里面写的那样,变成奇怪男人的玩物,那妈妈就担心了……”
我后退了一步,用绝望的音调:“妈……你读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神经粗得赛电线杠的老妈还在继续这个无营养禁忌话题:“小恭,进了大学要更加小心哥哥身边的人,你哥哥虽然嘴巴毒,但是心软又好骗,完全没自己的立场,搞不好别人多求他几次他就乖乖献身了也说不定。”
我发誓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骆邵恭脸上的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而且呀,小友从生日以后就变得更有味道了呢,会吸引那些野兽的目光也是正常……”
我清楚听到脑袋里理智之线绷断的声音。
幸好在我发飙之前骆邵恭先凉飕飕地开口了:“妈,你以后少看点奇怪的书,十八禁漫画也不要随便丢在客厅里,还有,听爸爸说你怀我们的时候还逛耽美网站不看高H耽美小说就睡不著?你知不知道胎教很重要的?!”
老妈缩了一下,倒是对老婆无限度捍卫言听计从的老爸站出来替她说话:“这个没有多大关系啦,性向就和喜欢哪种体裁的小说一样,完全是个人喜好问题,不必强行要求一致啦。”
……在今天之前我还不知道我原来生于一个如此开放前卫的家庭。
“好了,为了庆祝我的两个宝贝儿子都上了T大,我们今晚到酒店庆祝吧!”老妈兴高采烈。
又来了……T大……
我一阵头痛。
她到底懂不懂T大附属和T大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啊?
“好啊。”老爸又推了推眼镜,“刚好我也赶完稿了。”
骆邵恭紧抿著嘴唇不说话的样子被理解成是默许,而我一向都没什么发言权,于是自然就遂了老妈的心愿。
本来吃过晚饭就准备开车回家休息的,但是老妈一句“老公,我们很久没在酒店放松了”又把我们推入地狱。
“什么嘛,无缘无故又在酒店开房间,要开你们开个标准间就好,我要回家。”
“小友你别这么没情趣,难道我是那种自己在VIP房享受却让宝贝儿子搭公车回家的无责任心家长吗?这是你和弟弟的房间钥匙,拿好啦。”
“为什么……”我捏著那张薄薄的卡片都觉得烫手,“要,要不就再开一间好了,我和邵恭分开来……”
“什么?太奢侈了吧?!而且一个人不会觉得很寂寞吗?你们兄弟俩也刚好增进一下感情嘛。”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旁边伸出一只手抽走了我手上的卡片。
“走吧。”
没什么感情的简单利落两个字,巨大的迫力却让我只能被动地跟在他后面乖乖朝前走。
和骆邵恭共处一室的感觉有点诡异。大概也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尴尬的缘故吧。
无语言交流无目光接触,沈闷地轮流冲过澡,好象除了上床等睡觉也实在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两个人都醒著面对面却找不出半天话题,实在让人神经疲乏,还不如睡著了自然就用不著说话。
尽量自然地躺在骆邵恭身边。床足够大,我们之间拉开的距离足可以再塞进去两个人,但他那种清晰又强大的存在感还是让我全身紧张著不自在起来。
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空荡荡的失魂落魄,和他独处的时候又紧张得不知所措。我该不会是K书过度导致神经衰弱吧?
忍不住偷眼往旁边望去。双手枕在脑后表情冷淡地盯著天花板的骆邵恭,虽然清瘦了许多,感觉却似乎比几个月前更加成熟强大,也难怪,在他身边会有压迫感……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外表沈静冷漠,总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我关灯了。”注意到我偷偷摸摸的视线,他脸上抽动了两下。
“哦,好……”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empirenews.page--]
“啪”
陷入黑暗中还是有点不习惯,听著旁边的人不稳的呼吸声,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身上的味道真舒服……
恍惚地想著。
混在酒店沐浴露惯有的香气里面的,是他独有的清新干燥的味道。上一次闻到的时候,是……
血液突然往头顶冲去,脸瞬间又红又烫得几乎要炸开。
上一次……真要命,烂透了的回忆……也是在酒店里,被他从浴室抱回床上,强压著一遍遍侵犯,丢脸地哭叫呻吟……
妈的,为什么会想起这种东西!
下面居然还开始发热,靠,真变态……太久没自己解决了就会这样吗?早知道刚才淋浴的时候就该顺带……
“轰!”
“哇───────”正处于遐想状态,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我整个人弹起来。
“怎么?”
“没,没事。”黑暗里听到骆邵恭简短的询问,我干笑了两声。
打雷而已啦,不,不就是打雷嘛,哈……哈……
“哥哥你害怕雷声的吧?”声音平平的听不出起伏。
“没有,那是,小,小时侯的事了。”才不能让他看扁!我继续干笑,“现在都这么大了,当然不……怕───呀啊───────”
话说到一半窗外又是一个比刚才还震耳的响雷,我猝不及防,吓得那个“怕”字整整拔高了八度。
这种唱歌剧般的效果让骆邵恭扑哧一下笑出来。
我涨红的脸在下一道闪电之后紧接而来爆炸般的雷声里迅速变得惨白。
是,是的,我怕打雷……虽然很没出息,但,但这只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缺点而已啦,不会影响到我整体的男子汉气概……
“轰!”
心脏又是超负荷地大大一抖。
呜………………
混蛋,拜托不要再打了,我心脏会受不了的……我承认我超级怕打雷,最怕的就是打雷……可以了吧?
再一阵炸得人耳根发软的滚雷,我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骆邵恭的手。
“恩?怎么了?”
你也太无情了!就算讨厌我……你也该知道我从小就怕……还装什么装……
我自暴自弃地钻进他怀里。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
混蛋……不用这么小气吧!小的时候你就都是这样安慰我,你忘了啊!
僵持了一会儿,他才抬起温热的手掌,有力地把我的耳朵紧紧包拢住。
是嘛,就是这样才对……这样,就不会怕了嘛……
鼻子有点酸。
这个王八蛋,我做错了什么啊,突然对我不理不睬。既然知道我脑筋不好使,你就不能耐心一点说清楚吗?
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忍不住红著眼圈伸手抱住他的腰。
虽然这家伙一点都不可爱……比起小时候,也越来越可恶……可还是很在意他……
混蛋,又僵硬!你全身僵硬个P啊!
我是你哥,又不是杀父仇人,用得著排斥成这样吗?!
越想越觉得愤怒,正在发飙的边缘,头顶上的人突然吐了口气,动手推我:“好了,已经不打雷了。你可以放手了。”
火上浇油,我怒极地抱紧了他,在嘴巴刚好够得著的地方狠狠咬了一口。
他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也冷下来:“你放不放?”
王,王八蛋……我咬得又不是很痛,干嘛这么严厉!
你冷酷得太过分了吧!
“你到底放不放?”
凶得要命……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你再不放手……后果自负。”
居然……对我用这种警告的口气。
我抽噎了一下,没有松手。
要动手打人吗?那就打好了!既然你已经讨厌我,讨厌到被我抱著都会发怒的程度,那干脆打一架泄愤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这是你自找的,不要又怪我……”
预料中的拳头久久没有落下来,身上却忽然一重,被他反手抱住牢牢压在下面。
捏著我下巴的手有点用力,稍微感觉到痛,除此以外呢?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吗?
嘴唇猛地被堵住,舌头迅速从我微张的唇缝里钻了进去。
完全没预料到这一步,我呆滞地任他以各种角度激烈地亲吻了一遍,等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去,他轻喘著放开我的时候,我还是处于完全无响应的僵硬状态。
直到酒店提供的浴袍被敞开,剥下来扔在一边,我才迟钝地明白过来开始挣扎,却被他抓住机会,分开双腿强硬地挤进来。
“骆邵恭!”胡乱想抓住他托著我臀部并意图明显地往凹陷处探去的手,“住手!你想干什么!”
“有什么关系。”他噬咬著我脖子,含糊地,“反正你那么大方,对不对?都做了那么多次,再多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不行,啊──,痛……不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