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杀价了,我比他还胜一筹??不然你以为我以前和文威两人,是怎么靠着士块钱过一个礼拜的。
把莱都扔到厨房去,我悠哉悠哉地坐下来,掏出给佐正买的礼物认真看了起来。
给他买礼物,当然要用我自己的钱了??把口袋都刮干净了,还跟柜台小姐磨了半天,才买成了这对白金耳环。佐正的耳朵漂亮,戴上它一定好看。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想着佐正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知道我都到家了,不打手机给我省点手机费。扑过去拿起听筒:“喂,又想干嘛呢?”用的还是小女人一样嗲嗲的声音。
那边楞了一下,然后笑了声说:“方其吗?”
我本来应该是很甜蜜的笑容,就那么一下子僵硬在脸上。曾……曾凯。
“你很行嘛,徐佐正那样的大明星都能给你的到手。“功夫不减当年,哦?”
我还是没缓过劲来,半天才机械式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里电话的?”
“查个电话号码而已,多大事啊,值得你那么惊讶嘛。”
我都忘了他是鹰帮的二当家。狗仔队没挖到我们俩的消息,并不代表我们就够隐秘,起码对于曾凯那样的人来说,只要想调查我,连我过去十年的电话清单、银行存取款记录,都能随便列张清清楚楚的单子来。
我居然变得这磨大意了。“找我有什么事?”我用憋住的声音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最近真的很想你,今天尤其想得厉害。怎么样?要不要过来陪陪我?或者我开车来接你?”他很轻松很随便地说,听起来真的很像老同学相约去喝下午茶一样。
“我……我今晚有事,改天有空了我再找你。”
“我知道,徐佐正生日嘛。”
我全身冰凉。他果然什磨都很清楚。
“这样吧,你来不来一句话。”
我不说话,开口肯定是骂人的话滔滔不绝。
“方其,你知道我是没耐心的人。”
“好,我去。你不许动徐佐正。”
“你在和我谈条件?”
“是。”
“哈哈,方其,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胆色,我喜欢。”
有人在敲门,我一下子跳起来,扔下电话冲过去,求救一般的把门打开:“佐……”
曾凯那张妩媚的脸笑得很无辜:“是我。我说过我没耐性的,所以就迫不及待上来接你了。”这下我连结佐正留张纸条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知道曾凯要开车带我到哪里去,也无所谓。反正在哪里,要做的事还不是都一样。我只希望开得尽量远些,别让佐正撞见。偏偏曾凯就开了车从CANYCOME门前过,刚好看见佐正走出来,我惊慌地俯下身去,深怕被他看到。
曾凯斜眼看我:“怎么,不敢让他知道?你以前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吧?”
进了Hotel的房间,我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曾凯倒是有些意外的样子:“干么这么急?你不是都很讲究情调的嘛。来,我叫了香槟……”
“你tā • mā • de要上就上,少跟我那么多废话!”这个时候佐正应该到家了,想着他急着四处找我的模样,我心里就难受。我眼睛一闭拉过被单往头上一蒙,双腿张开:“找我来不就是想玩这个,还磨蹭什么,来啊!”
“这是你说的。”
我是把他给惹火了,他一上来动作就特别粗暴。我痛,可是咬着牙不吭声。那里可能流血了,我揪着床单想,可又能怎磨样,还不是自找的?
他居然没有玩SM,我算是很运气了。可能是因为在外头做,那些东西都没带在身上的缘故。但这男人也是真猛,硬是翻来覆去折磨了我大半个晚上。我本来还指望完事就可以赶回去的,但是后来实在是撑不住,我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曾凯芷专心看着我。
“现在……几点了?”开口才觉得嗓子有点沙哑。
“嗯,三点钟左右吧。”当然是凌晨。
我猛地一下坐起来,翻身就要下床,扯到后面的伤口,痛得一咬牙。
“干嘛,要走了,不多陪我一会儿!”他语气淡淡的。
“我做也陪你做过了,还不能回去?”我心想着佐正,豁出去不和他客套
“……好,送你吧。这时候叫不到车。”
那男人居然和和气气把我送到佐正家楼下。我脚一沾地,也顾不得身上疼不疼,就没命地往楼上跑。
最后几层楼梯几乎是用爬的,后面似乎又开始流血了,疼得我亘哆嗦。可根本管不了,我脑子里急急地在想着用个什么借口,把今晚的事搪塞过去。
摸摸口袋,那个装耳环的盒子还在。我吁了口气。这么晚佐正应该睡了,我连走道的灯都不敢开,摸黑地用钥匙开了门。
屋里的灯亮着,佐正衣衫不整地歪躺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可是我明明是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
我就那么僵硬地,无声息地站在客厅里,走到浴室里那个人围着浴巾走出来。
志洛。我想我瞪着他的眼睛一定是变得血红了。
他看我一眼,耸耸肩:“你回来了?那该换你了。”然后很困难在地穿上衣服,拿走他的东西,从石像一样的从我身边走出门去,用力关上门。
关门声让佐正动了动,睁开眼睛。
看见我,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后费力地支起身子:“你……方其……”
他喝醉了。我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脚步有些不稳,但还是挣扎着走过来,我刚想开口问他,他就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他……很用力。我有好一会儿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脸上火辣辣地疼。
“出去,你给我出去。”他一把拉开门,指着门外的手发着抖。
“佐正……”他给我的一巴掌打得我的心都凉了,现在也不想什么志洛,我只想跟他解释……虽然也不知道要解释什磨,反正不能让他赶我走,不能让他认为我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意识到自己的领子没扣好,曾凯把那里咬得伤痕累累??但还是可以混过去的,我……
“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佐正……”我还没说完,他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后“砰”地擅上门。
我呆呆在门外站着。有那么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才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软绵绵地靠着门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冬天的,把我关在外面,徐佐正,你还真够狠。
我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哭,手里握着那个宝贝一样藏了半天的盒子哭。哭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就觉得心里又酸又痛,憋得难受。
哭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什么,忙把手机掏出来看,手抖得厉害,按了半天才按到通话记录的清单上。赫然发现一个徐佐正的已接电话,是晚上十点的。
已接电话。我全身都冰凉了。那时候我是晕过去了吧。
是曾凯!我摇摇晃晃地扶着门站起来。走吧……还是走吧,都这样了,实在不好再在他门口赖着。
我不知道曾凯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些话足够葬送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就是佐正一个人。
身体都不像是由自己的了,我一边艰难地扶着墙壁往前走,一边哭。
佐正,佐正……佐正……脑子里只有这么个名字,但他不会再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像是游魂一样在路上晃,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实在累得不行,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来,往墙上一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是手机铃声把我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孩子要把手伸进我的衣袋,见我睁眼他吓了一跳,飞快地跑开了。你尽管偷好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是个陌生的号码。虽然不敢奢望会是佐正,我还是觉得失望。
“喂。”我有气无力的应了声,那边的声音犹豫着道:“喂……是方其哥吗?我……我是可东,和佐正哥一个公司的韦可东。”
听到佐正的名字,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佐正哥出事了,我们现在在医院,我从他手机里找到你的号码……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他……”
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医院的。身上没钱,连公车都没法坐,我就拖着一身的青紫和伤痕,脸上还肿得老高,踉跟呛呛地赶了过来。
我知道佐正不想见我……可是,我想见他……
没有看到佐正,只看到可东,还有志洛。
我远远站了半天不敢过去,实在找了半天没看到佐正,心里急得不行了,才忍不住过去拉住可东:“可东,佐正呢?”
“佐正哥他……他在急诊室里二看我脸色刷地一白,他忙说:“医生说了没什么,就是头上挨了一棒子……”
“就是后脑勺给胳膊粗的铁棒子狠狠砸了一记,没什么大不了,了不起醒不过来嘛。”志洛凉凉地说:“方其,你够狠,佐正对你死心塌地,你就这么对他!”
“志洛,你不要乱说……”可东用力拉着志洛衣角。
“我乱说?你又不是没听到早上那群人怎么说的,是方其叫我们来收拾你。”志洛猛地转身指着我的鼻子:“你给我听清楚了,昨晚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我和佐正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你知不知道他喝了一个晚上闷酒,吐得到处都是,我认识佐正这么久,就没见他这么狼狈过!你还叫那么一群人来打他……要不是我和可东刚好在,你信不信他当场就给打死了!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佐正要是瞎了怎磨办?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垃圾,你tā • mā • de……”
“志洛,志洛,你不要乱来!也许不是他做的……”可东死命地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抱着志洛,不让他扑过来揍我。
我都顾不上恨曾凯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佐正到底怎么样?他是不是还活着,他的头受了重伤会怎么样?他……他听到是我叫人……会不会更恨我?他……
佐正昏迷那几天,可东和志洛一直守着他,还有一堆小女生给挡在医院外面。
我不敢进病房,志洛也不让我进。可是我实在是想见佐正,想得不行。
我就坐在病房外面,偷偷趴着窗户往里面瞧,哪怕看那么一眼也好啊。却只能看见他躺在那里,金黄的头发露在厚厚的纱布外面,脸都看不清。
就这样,还要被志洛冷嘲热讽着往外赶。要是以前,我早和他动手了,现在我心里只顾得上想佐正,别的东西……都无所谓。
终于有一天听到可东带着哭腔喊:“医生……”我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见着医生急火火地赶过来,我还以为佐正是不是不行了,差点当场疯掉。
幸好原采他是醒过来了,我隔着窗户玻璃看他和医生说着话,就在走廊上当着来来往往的人痛哭流涕。
我就这磨天天在外面鬼鬼祟祟往里望。我看得见他,他看不见我。他,他看起来好像瘦了很多,本来就尖的下巴,瘦得都能扎人了。老是那么坐在床上发呆,怔怔地出神,我则是在外边看着他百出神。
我在想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后来病情应该是有所好转,可东和志洛也没那么紧张了。
白天来看他的时侯会跟他开开玩笑,说些笑话。他听着,偶尔牵牵嘴角表示是在笑。我看得心疼。
原来那个一天到晚冲着我宠溺地笑、温柔地笑、甜蜜地笑的佐正呢?
晚上,有时候那两个人就轮流来守夜。我还是躲躲藏藏的。
有一天是可东在守。我正在外面探脑袋,他冷不防走出来就是一声:“方其。”我吓得差点叫出来。“我知道你天天都在看着……你进来吧。”
“不不不不……”我惊慌地摇头。我怕……佐正。“进来吧,佐正哥已经睡着了……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看他吧。”可东直视着我,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来的那个男人,正在很没出息地哭泣。
“方其……”他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你……进去吧。我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是你叫的。佐正哥他……心里应该也明白。他……他不怪你的。”
我靠在他单薄的肩膀上不顾形象地掉眼泪。我想我应该先哭个够,不然待会儿进去哭出来拿吵醒佐正的。
可东出去了。我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连气都不敢喘。
佐正是已经睡着了。借着窗外路灯的光,我仔细地端详他,我想我的眼光一定很贪婪。我简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恨不得能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有水滴落下来,打在他的被单上。我赶快用袖子胡乱把脸擦干,还乱没形象地擤了一下鼻涕,忙又去看佐正,怕他给我吵着了。
“啊……”我尖叫出来??
佐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
第四章
他的眼神有点迷茫,恍恍惚惚的,做梦似的表情。
“方其……”他轻轻叫了一声,伸手犹豫地摸上我的脸问:“是,是你吗?”他的指尖冷得像冰一样,微微发着抖。“我想你……方其……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每天都在等你……”巨大的酸楚让我说不出话来,“你哭了。”他继续用作梦般的声音说,然后手指抚摸我的眼睛。我想是眼泪温热的触觉吓到他,他惊醒般地缩回手去,看着我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也凌厉起来:“你!你来干什么?”
呵呵,原来他刚才只是梦游……现在……现在这个目光像锥子般扎得我隐隐作痛的人,才是完全清醒过来的佐正。
我还是只能那么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其实我是有很多话要说的,我想问他身体现在怎么样了?我想知道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我想请求他原谅我,我想……可是喉咙就像塞了什么东西似的,梗得难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出去。”他就这么三个字,冷冰冰的,一点馀地也没有。
他按亮了灯,那意思是我不走的话,他就要叫人进来赶我了。
满室光明让我局促得不知该怎么好,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