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电梯,杰沃南似乎正在等我。“到酒吧里来,”他说,“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进了酒吧,在这个时段,里面还很安静。我们在靠角落的座位里坐下。杰沃南平静地说:“你觉得我是个浑蛋,是不是?”
“不。你有份工作。我也有份工作。我的工作惹恼了你。你也对我不信任。我不会因此就觉得你是浑蛋。”
“我是想保护好这家酒店。你又是想保护谁?”
“我从来都不清楚。通常,等我弄明白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能四处瞎碰乱撞,把自己弄得人人讨厌。有些时候我也很不称职。”
“我听说了——从亚历山德罗警监那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像这样一桩案子你能挣多少钱?”
“好吧,这次的情况有点特殊,少校。实际上,我一分钱都没挣到。”
“酒店这里会付你五千块——作为你维护酒店利益的酬劳。”
“酒店这里,指的就是克拉克·布兰登先生吧。”
“我想是这样。他是这儿的老板。”
“这几个字听上去挺不错——五千块。听起来非常不错。我会在回洛杉矶的路上再回味一番。”我站起身。
“我要把支票寄到哪里,马洛?”
“警察救助基金会一定很乐意收下它。干警察这一行挣不了多少钱。当他们遇上困难时,必须去找基金会借钱周转。没错,我觉得警察救助基金会肯定会非常感激你。”
“但你不要?”
“你曾经是陆军反情报队的少校,肯定有不少机会去收受贿赂。可现在你依然在工作。我想我该走了。”
“听着,马洛。你这是在犯傻。我要告诉你——”
“说给你自个儿听吧,杰沃南。你还有一批忠实的听众呢。祝你好运。”
我走出酒吧,钻进自己的汽车。我驱车来到朗齐奥·戴斯坎萨多酒店,取出自己的行李,然后去办公室结账。杰克与露西尔在他们平时的老位置上。露西尔对我露出了微笑。
杰克说:“您不用结账,马洛先生。上面已经交待过我了。对于昨天夜里的事情,我们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对不对?”
“账单上本来是多少钱?”
“不多。大概十二块五毛。”
我拿出钱搁在柜台上。杰克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说:“我说过您不用结账的,马洛先生。”
“为什么不用?房间是我住的。”
“布兰登先生他——”
“有些人永远不会学习长进,对不对?很高兴认识你们二位。请你给这笔钱开张收据。它能扣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