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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予自然地搂他肩膀一下:「怎么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我身体结实着呢,血热。」

杜悠予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笑着握了握他的手掌:「先穿着吧。看你手冰的。」

钟理被抓住手,有些受宠若惊。

小时候很珍惜的手拉手的体验,顿时变得新鲜清晰起来,那种亲昵的友情,到现在还是很期待。只不过童年时代是天真绵软的触感,现在则有力又温暖。

杜悠予顺手又帮他整理衣领:「录音室的事情,我刚才已经打电话问过,这两天会给你确切回复。」

钟理心里立刻咯的一声。具体要求什么的他都还没说清楚,杜悠予就帮他定了。虽然杜悠予的品味他很信赖,但杜悠予对于「价格合理」的标准,他可是一点也不信赖。

「等我选好了,到时候约个时间我们先去看看,你一定会满意的。」

钟理脸上发绿:「那个,说实在话,我知道你推荐的一定都是好的,但太好了,我们也不敢要。」

杜悠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你不想要最好的?」

钟理挠挠头:「那,也总得掂掂自己的分量哪,有多少钱,就做多少钱的事。这样,我给你个我们预算的最大数目,你帮忙挑些费用合适的吧。」

杜悠予笑了:「费用?不需要的。你不必担心,我会全部处理好。」

钟理吃了一惊:「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杜悠予笑微微,「既然帮忙,就帮到底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都让你出力了,还让你出钱?那我算是个什么人啊?」钟理一激动声音就大了,坚决抗议,「不行,绝对不行!这又不是你的事。」

杜悠予搭住他的手,捏着他手指,微笑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自然有我的人脉。再说,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

「呃..」钟理被他这样的义气弄得受宠若惊,顿时脸红脖子粗。

没想到杜悠予这种身分的人会把他当兄弟看待,还如此真心实意。因为担心被耍着玩而打算疏远杜悠予的自己,真是混帐。

钟理满心感激,堵在喉咙口,反而说不出什么话了,半天才呐呐的:「那你以后要有什么事,尽管跟我开口,做什么都行。咱们不客气。」

他就是帮不上,也得想办法找人来帮。

为了这事,吃完饭钟理买了单,又买了些酒带到杜悠予家里去喝。他记得没见过杜悠予抽烟,想来想去也只有酒可以表心意了,是男人都爱喝上两杯,总不会有错。

两人边喝边聊,先是划拳,然后玩牌。杜悠予不动声色,但很捧场,两人就让钟理觉得足够热闹,很容易兴头就上来了。

酒喝得差不多,微醺的,兴致正浓。杜悠予要玩truthordare〈注:真心话大冒险〉,钟理也勇气百倍地跟进。

这回害怕又输到脱裤子,大冒险他是不敢了,反正自己没啥秘密,输了他就选真心话,比较不吃亏。

杜悠予是宁可大冒险的行动派。几场下来,他吃了一次芥末,钻了一回桌子,剩下的就全是钟理在输了。

「什么时候发生过yī • yè • qíng?」

「多久换一次内裤?」

「一个礼拜自己解决几次?」

「性幻想的对象是谁?」

「暗恋过谁?」

「初吻是什么时候?」

钟理什么耻辱的都被问出来了,羞得满脸通红。隐私被套得光光之后,好不容易地,总算又赢了一次。不等杜悠予开口选择,他便抢先发问:「你最怕被人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杜悠予沉吟了一下。

沉默中,钟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对名人隐私也没什么好奇心,逼人家把见不得人的东西挖出来,又何必呢。

「嘿,我开玩笑的,不用答了,你喝两杯就行。」

杜悠予抬起眼睛:「其实,我对着女人站不起来。」

钟理「哧」地一口酒喷在桌子上。而后脸涨得紫红,极其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笑你..」

「也没什么。」杜悠予轻描淡写,脸上看不出表情。

钟理为自己那一声笑而悔恨万千,坐立不安着,挠了挠头,半天才谨慎地说:「其实,那个,阳痿也不是治不好的。」

杜悠予挑了一下眉毛,微笑道:「嗯,我知道。」

气氛尴尬得无可挽回,钟理觉得自己居然笑出声来,真是太混帐了。但当时想到杜悠予的大而无用,实在是忍不住。

眼下杜悠予在对面那么坐着,虽然不出声,脸上也带点笑,但看得出来是有些恼。

钟理口笨舌拙,不知道该怎么赔罪,最后只能送上一句「你好好加油,一定行的」,见杜悠予依旧不冷不热的,就讪讪地告辞回家了。

无意中知道了杜悠予的大秘密,虽然杜悠予气他气得牙痒痒,钟理仍然有种被当成可信赖的亲密朋友的感觉,总觉得有义务为杜悠予做些什么。杜悠予这几天不太搭理他,他便主动找上门去。

「这个给你。」

杜悠予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袋子:「是什么?」

钟理挠挠头:「是我跟朋友要的偏方,还有点草药。那个啥,民间的方子有些很管用的,我朋友说他吃了以后真是龙精虎猛,你试看看,说不定会有用的。」

杜悠予笑的幅度比微笑大了一些,露出雪白的漂亮牙齿。

「谢谢。」

过两天钟理又耐不住去找杜悠予,顺便揣了瓶刚弄到手的新酿当礼物。杜悠予酒喝得不少,但酒品相当好,也不挑剔酒的贵贱,钟理就把他当成难得的酒友。

「那个药有用吗?」

杜悠予微微一笑。他那个含蓄的笑容就说明了一切,钟理有些失望,也替杜悠予觉得沮丧。

「咳,没事的,这种事情急不得,等吃完了,我再给你拿一点来。多吃几剂搞不好就可以了。」

杜悠予只是笑笑。

钟理可以想象得出来,这种缺陷会给男人的心理造成多大的阴影,不由得满心同情,便从袋子里掏出包装简陋的陶瓷瓶子:「我们来喝点酒吧。我朋友老家自己酿的,外边买不到这么纯的,好东西呢。」

灯光调暗了些,再放一张跟气氛合拍的CD,杜悠予还点了让人肌肉放松的香氛。两人坐在一起品酒聊天,甚是舒畅。

这酒入口甘醇,不觉得性烈,但后劲很大,很容易就不小心喝多。钟理喝得有些朦胧,看杜悠予也喝了有十来杯,就按住瓶子不再给他倒了:「好了,咱们不多喝,再喝要醉的。」

杜悠予倒也合作,放下瓶子,顺势反手捏着他的手指,就靠在沙发上,微微眯着眼,似醉非醉的。

钟理对上他眯着的眼角上挑的眼睛,心口不由跳了两跳。

这家伙男人味十足,却偏偏长得有那么点女孩的样子。不说话不动的时候,忽略喉结,光看脸,还真有些雌雄莫辨。

「你是不是困了?」

「嗯,我去拿点茶喝..」

杜悠予站起身,脚下不稳,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摔倒,把钟理结结实实扑在沙发上。

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男人重量加上冲力,钟理只来得及「呃」了一声,差点瞬间气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杜悠予的脸就在距离不到五公分的地方。

男人眼神深邃迷离,嘴唇饱满,是漂亮的菱形模样,灯光下竟有点娇艳欲滴的感觉,这样一张俊美的脸让钟理背后连打了两个寒战。

「咳,你还真是不轻呢。」

眼看杜悠予只是不轻不重哼了两声,眼睛依旧眯着,大概是醉得爬不起来了,钟理只好用力撑着他:「嘿,不能在这里睡,会着凉..」

摩擦间大腿突然碰到什么炽热的硬邦邦的东西,钟理背上一个激灵,有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你,你有反应了!」

杜悠予「啊」地瞪大了眼睛,是同样吃惊和无辜的神情。

「你、你看啊!」钟理恨不得能拿个什么东西把他给定型起来,最好维持这一刻的状态,标本一般保持个一千年,「你能感觉得到吧?」

杜悠予黑白分明的大眼和他对视,脸色微红,好像害羞了,小心翼翼地微微低头,不再动。

「嘿,我就说你可以的嘛。药果然是有用的,过两天我再给你包两包过来。」

「..」杜悠予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钟理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杜悠予能达到这种状态太不容易了,不好好把握的话,恐怕下一秒这个恐龙再生一般的奇迹就要消失了。

「不用担心,这下肯定没问题的!」

杜悠予好像害羞得不知所措了,简直要把头埋进钟理颈窝里,气息吹得钟理脖子痒痒的:「但是,恐怕等一下它就..」

不用说得太明白,钟理也明白他的意思,男人其实是很脆弱的生物,稍微受一点打击或者有所放松,搞不好那种充血状态就消失了。也难怪杜悠予都不敢爬起来。

看杜悠予这么可怜,钟理脑子一热,不自觉就脱口而出:「要不然我来帮你吧。」

杜悠予索性放松全身重量地压在他身上,等于默许了。钟理虽然有点勉强,但想到为兄弟两肋插刀都是应该的,这种「举手之劳」又算什么,就硬着头皮,把手探过去。

解开皮带,而后手指僵硬地伸进去,没做好心理准备就碰到对方那炽热的部位,钟理背上一阵发毛,忍不住咳了一声。

杜悠予似乎已经害羞得不行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只任他服侍。钟理头皮发麻地努力弯曲手指,勉强握住那膨胀起来的有点骇人的东西,以平时自我解决的手法,机械动作起来。

说实话,男人们互相帮忙这种事情也不算太稀奇,在职业中学念书的时候,班里全是男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女孩子,大家在宿舍里,偶尔也会有这种游戏,找点刺激,好玩罢了。他虽然没尝试过,但也该见怪不怪了。

而此时替杜悠予做着这种事,听到男人在他耳畔sè • qíng意味十足的粗重喘息,居然还是受到了震撼。不知怎么就心慌慌的,额头都出汗了,越来越紧张,感觉到杜悠予吹拂在他脖子上的温热气息,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终于感觉到压着自己的男人身体开始剧烈的动摇,而后手心里一阵湿热,钟理如释重负,长长吁了口气。

「怎么样,我说你一定可以的吧。」大功告成,钟理活动着发酸的手指,不无自豪。

「嗯..」杜悠予脸上激情过后的表情还没完全收拾好,微笑道:「谢谢你。」

两人仍然是迭在一起,脸也靠得近。杜悠予非常自然而然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钟理脑子里登时「嗡」地一声响,背都麻了,全身的寒毛统统立起,「刷」地一下推开杜悠予,翻身坐起。

「你干什么?」

杜悠予双手撑住身体,有些无辜:「我只是礼貌的感谢的吻..」

「..是吗?」钟理挠挠头,「..我先回去了。」

虽然只是帮了兄弟一个忙,心里却不太舒坦,实在是觉得怪怪的,只好匆匆落荒而逃。

这么一回之后,钟理又不敢跟杜悠予联系了,怕尴尬。帮人用手解决已经够限制级,末了还来个吻,他就是神经再粗也觉得有些越轨。

一开始还紧张地担心,要是杜悠予来找他的话,不知道要怎么响应才能自然又不伤和气。结果杜悠予也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比他更彻底。

钟理反而不安起来。发了几条简讯过去,试探着要像以前那样聊天,杜悠予却是不冷不热,一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

这样一来钟理就更着急了,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得罪杜悠予的地方,除了那天最后的过激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而伤了杜悠予的自尊心。

钟理最怕朋友之间有误会又不摊开来说明白,没两天就熬不住了,收工以后就急火火地冲去找杜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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