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敏口出狂言,不等时应反应,健步冲进浴室将门关上。
时应面颊塞得跟个仓鼠似的,闻言迷茫地低下头往自己的领口处嗅了嗅,心里啰啰着真的假的。
他可是清洁标兵,接程思敏过来之前他已经洗过一茬了,因为被迫留宿事出有急,他没带行李,可是为了见女友前保持干净整洁,也不亚于沐浴焚香的程度。
牙齿刷了好几遍,胡茬也剃清爽了,橘子味的沐浴露用了两小瓶之多。
橘香味相较大牌调香是比较单一,总归不至于被当成汗臭吧?程思敏那鼻子是不是坏啦?
至于丑不丑,他坐直身体,抻着脖子往穿衣镜的方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脸,难道是今天在外面晒黑了?程思敏上次夸他白净,他再接再厉,只人要到户外去,可没少涂防晒霜,产品 SPF50,PA 四个加,从不吝啬用量。
但是在沙漠里不戴墨镜看来是不行,他鼻梁上微微发红,确实有块晒伤,明天回家得涂点修护精华。
浴室内,花洒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把程思敏的身形在毛玻璃上映出一个精巧玲珑的剪影,随着水雾蒸腾,影影绰绰,观之遐想联翩。
时应心里正犯嘀咕,他瞧了瞧玻璃上的程思敏,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接收到她行动异常的信号,干脆化悲愤为食欲,继续大口往嘴里刨饭。
二十分钟,程思敏在淋浴下一边冲澡,一边模仿性感名模的姿势扭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客观条件有限,身矮腿短,没上锁的浴室门没被时应一脚踢开。
出师不利,再泡下去手掌要皱巴成两只沙皮狗了,程思敏这才咬着牙关掉花洒,使出杀手锏:一件领口极大的男友风 T 恤,既能当睡衣穿,又可以玩儿下半身失踪,特定角度下,还有点些透光。
可是这招进行得也不太顺利,刚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她发现自己进来的太急,根本没拿小书包,现在穿上极具性缩力的秋衣秋裤走出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隔着门朝外头的时应喊:“时应,你给我拿下换洗衣服,在我书包里。”
想到书包里除了 T 恤还有别的物件,程思敏特意隔着门叮咛他:“你把书包整个拿过来就行了,别打开哦。”
时应结束用餐,免不了又是一番收拾,刷牙漱口,收好餐具,擦完桌子,将垃圾系严放在门外,一开门回来就听到程思敏叫他帮忙拿东西。
门外噪声大,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弯腰拎起程思敏的小书包,非常热心地回应她:“你说你来生理期?让我把书包打开给你拿卫生巾?”
他拉着拉链往浴室的方向走,态度自如,甚至因为觉得她身体不舒服还要不辞辛苦地见他,更体贴了。
“你肚子疼不疼啊,那要不然咱们还是下回再放烟花吧,你躺床上休息休息,我去工作人员那给你找俩暖贴。”
隔着一道门,程思敏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什么五子棋?大晚上下什么五子棋啊?”
她急得不行,干脆裹着浴巾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将半张脸凑出去问。
两人年纪轻轻都空耳倒是不要紧,门一打开,程思敏的脸立刻撞在自己的小书包上。
小书包的拉链已经打开了,T 恤垫底,放在书包的最下面,至于那上头放得东西,全是计生用品和小包装的润滑液。
时应哼笑一声,横眉冷对,这才领会出来,怪不得程思敏方才花样百出,又是嫌他臭,又是嫌他丑,原来是为了铺垫这个。
“想他”等于想和他做,馋他身子。
至此,程思敏神不知鬼不觉,引诱时应主动跟她做题的计划彻底沦落得一败涂地。
眼神上移,程思敏和时应对视,看到他两只冷飕飕的眸子,立刻尴尬地“哈哈”两声。
“哎呀,这些东西怎么在我书包里啊。真是的。”程思敏伸出一只手捏住书包的肩带往回抽,就在她即将全身而退时,时应右手一把扶在玻璃门上往里推。
程思敏后退,他向前,直到程思敏整个人贴在瓷砖上,时应算是彻底挤进进入狭窄的淋浴间。
程思敏心脏怦怦跳,肩膀也有点抖,抱着胸前的浴巾,仰着头用紧绷的嗓音问他:“干嘛?”
时应耸肩,当着她的面脱上衣。
“能干嘛?身上臭呗,进来洗澡。”
铅灰色的卫衣下是纯白色的 T 恤,明明可以一把撸下来,可时应偏要分两次进行。
淋浴间逼仄,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个十公分,明明谁也没碰到谁,但每一寸末梢神经都被炙热的温度烘烤着,甚至有微微痒的,被对方视线抚摸的错觉。
第一件脱下来时,T 恤的下摆翘起,程思敏看了一眼他窄细垂直的肚脐,喉咙冒火。
第二件扯下来时,粉的粉,白的白,阴影交错,线条延伸,戳中程思敏癖好的要素过多,她眼睛乱颤,实在不知道看哪好,脑袋冒烟,扯了扯身上的浴巾说:“哦。行,那你洗,我先出去?”
嘴巴是 strong 的,但身体是犯涩瘾的,双脚像是粘了 520,完全没挪步。
程思敏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瞳孔冒光,嘴角微微上扬,表情可以参考网上流传的猫咪采花大盗,一副今晚就要糟蹋他的色相。
时应舌尖抵着上膛,也明白她在玩的戏码,朝她点点头,让她演个够,主动接着她的话道:“别出去了吧,上次不是说想看吗,这儿光线也挺好的,我一点点脱给你看呗。”
“不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
“没事,天黑了,你说了算,我归你管,你想干什么不行?”
“哦。”程思敏黑亮的眼睫还湿着,眨了眨,缓声道:“那你现在过来亲我吧。”
话毕,松软的身体被揽入牢固的怀抱,濡湿的吻由上至下,从前到后。
浴巾踩在脚下,“咕咚”闷响,是时应的膝盖落地,程思敏如坐船,起起伏伏站不住,因为脚腕被牵引,膝上,丰沛泥泞间是他扬起的漂亮头颅。
两口相贴,异常滚烫。
稍作打捞,渔网抛上甲板,滑嫩多汁的牡蛎任食客撬开享用,舍弃利剑,代以唇舌,源头活水,竟然取之不尽。
被啃噬的滋味实则难耐,初始,程思敏还能用手撑在墙壁上咬牙忍耐,可时应人跪在地上,居心叵测,右手顺着她的胸骨探上来,拇指搓开双唇的脂色,胡乱抹了一脸,硬是逼她咬人。
程思敏檀口一张,时应指节上多了一道泛白的牙印,牙硬,可柔软的声音藏不住,余音绕梁,始作俑者听得自己都面红耳赤。
手指从墙壁上移开,转而探入身下柔软的黑发,程思敏双手摸着时应的头发,用些力气让他抬脸,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我觉得现在可以了。开始吧。”
时应站起来时神态如故,要不是因为下巴上还有一层亮晶晶的水渍,实在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一回那登徒子的行径。
“去床上?”
“就在这。”
“你确定?”
时应踢掉裤子的时候一脸鄙夷地瞅着程思敏,不是他小看她,就浴室这种硬核地图,她没两下就得举白旗。
程思敏不甘下风,心想你比我强在哪啊?不就多学了一招口技么,回头她也能练,必须叫他欲仙欲死。
双指伸进书包夹起几片润滑液飞到他胸口道:“别废话,多用点润滑,没听过那首歌吗?我的草原我的马,我说咋耍就咋耍!”
也就一首歌的时间,程思敏像条死鱼被时应扛到了床上。
电动床垫下降的过程,废物点心程思敏在时应怀里大口喘气,蝴蝶骨在他掌心,面颊贴着他的肩膀,脚尖则随着身体上下,不停剐蹭在他腰侧。
每次他找对地方,都要问一句是不是这里,再迫她大声尖叫。
床垫落稳,时应抱着程思敏调转位置压在床上,巨大的体型差和力量悬殊从现在开始才有实感,时应抓着她的手腕从后背贴过来,她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立刻仰起头,用还能活动的手猛拍床垫求饶。
“不行了?”叫的明明是她,但他声音也是哑的。
程思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转头用眼珠颤动示意。
下巴被抬起,时应掌心贴着她的脖子吻了一下她的脸,带点笑意说:“真没用啊,程思敏,这才几分钟。”
“那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