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旱魃之患 第十九章 戾气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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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一切,张恩溥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写画了起来,刘大少不知道这老爷子要做什么,就在边上看着。

“大少,你说这秀水村以前是太太平平的,只是最近几个月才频繁发生怪事,是不是?”张恩溥头也不抬的问道。

刘大少想了想,点了点头:“是的,就这几个月,邪乎得很。”

“哦!”

“那都发生了哪些怪事呢?”

“先是我跟国强他们几个去五显灵官庙,回来以后,他们几个就撞了客,神志不清的,范婆婆说是遭了蛇精,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算治好。”刘大少回忆道。

“五显灵官庙?在哪?”张恩溥问道。

“就在附近的乱坟岗上,老早以前的了,现在都荒废了,没了香火。”

张恩溥点点头,用石头在地上写下了‘灵官庙’三个字。

“之后呢?”

“之后……”刘大少想了想道:“之后便是村里的姑娘阿兰上吊了,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厉鬼,有多亏了范婆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范婆婆超度了她的魂儿,她的尸体却变成了僵尸,然后就成了现在的旱魃。”

“阿兰……”张恩溥皱了皱眉,又在地上写下了‘阿兰’两个字。

“她的尸体开始是埋在哪里的?”

“好像是水坝上吧,前段时间还有工程队来修水坝,对了,我想起来了”刘大少一拍脑袋:“听村里嚼舌头的说,阿兰好像跟工程队的一个人,还有村支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有天晚上,工程队的那个人值班还被吓死了呢!”

“哦?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嘛!”刘大少连连点头。

张恩溥笑了笑,在地上又写下了‘水坝’两个字。写完之后,便一个人沉思了起来。

半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那个水坝,乱坟岗,有点古怪。”

“范婆婆好像也说过,他说好像给人布了什么阵,说那里的阴气比外边,不知道多了好多倍!”刘大少又想起了一些细节。

“原来如此!”张恩溥一拍掌。用石头将三组字画了个圈,然后连在了一起来。

“我们现在就去灵官庙一趟,收拾了那帮东西,再去水坝看个究竟。”说完,他提起天师剑就要走。

“师傅,你到底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刘大少嘀咕道。

张恩溥脚步一停,淡淡的说道:“如果不出手遏制住源头,村里的邪事还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控制,驱魔捉妖,就和配药一样,不仅要治标,还要治本!”

“那我们?”

“你带路!”

“真去?”

“五显灵官庙!”张恩溥笑了。

转过山头,两人已走了十来分钟,村舍已经离两人越来越远,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处没有墓碑的坟冢,还有杂乱枝杈上呱呱直叫得乌鸦。

“师傅……”刘大少看到熟悉的环境,又想起了先前的事儿,心理阴影顿时就上来了。于是拉了拉张恩溥的衣角。

“呵呵,怎么了?怕了。”张恩溥睿智一笑。

“差不多,我跟你说哈,这庙可邪乎了。”刘大少嘀咕道:“我还亲眼看到,那五个灵官雕像会笑。”

刘大少以为这么说,会让张恩溥知难而退,怎料对方听到耳朵里,却是丝毫没有反应,依旧走的自己的步子。

“师傅,师傅……”

“又怎么了?”

“我刚才说的,你没听到吗?”刘大少问道。

“听到了呀!”张恩溥说道。

“那……那你准备进去……”

“怎么不进去,所谓雕像会笑,蜡烛熄灭,撞客之类的,只不过是些地仙的小把戏罢了,不值一提。待会我进去就行了,你在外面候着。”张恩溥解释道。

“那我就……不用进去了?”听了张恩溥的话,刘大少顿时放下心来。

“嗯。”张恩溥加快了脚步。

五显灵官庙前,牌匾坍塌,到处都挂着蜘蛛网,只是不知道是夕阳,还是光线折射的缘故,整间庙宇,都透着一股森森的鬼气,暗红色的色调几乎铺满了整个墙壁。

“你呆在外面,不要走远,我待会就出来。”张恩溥哼了一声,拍了拍刘大少肩膀,推门而入。

整间庙宇,万籁俱寂。

但就在张恩溥后脚进门的一刹那,两扇大门毫无预警的自动关闭了起来。

与此同时,残破供桌上的两根躺满了眼泪的蜡烛也散发出淡淡的火光,映出了五座狰狞塑像的半边轮廓。

风吹过,掀起满地的树叶,擦着张恩溥的道袍,左右摇晃,黑色的影子飘来荡去,支离破碎,分外狰狞。

“哼哼”张恩溥也不去看,手一抬,左脚迈出,在身前画了半个太极图案。右手天师剑缓缓出鞘。

“正一天师道第六十四代传人张恩溥到此,魔灵精怪,速速退避!”

“咯咯咯格格……”

“咯咯咯……”五座塑像的眼睛放出幽绿色的光点,咧开了嘴,仿佛是在讥笑。

“锵!!!……”这是拔剑的声音!

听到庙宇里那毛骨悚然的笑声,刘大少顿时抖开了身子,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尖叫,还有桌椅翻倒的声音。刘大少刚要去喊张恩溥,所有声音却戛然而止。

难道?老道士,交代了?

这是刘大少此刻唯一的想法,不过很快,他的想法便被推翻,因为庙宇的门开了,张恩溥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仙风道骨。

张恩溥手一抬,将挂在剑鞘上的五个圆鼓鼓的东西丢在了刘大少的脚边。

刘大少一看,原来是五只肥乎乎的小动物,有猪,有狐狸,还有蛇,黄鼠狼等等。

“这个?”

“你不认识?这便是那五个吓唬你的东西。”张恩溥摇摇头:“成了气候的东北畜生。”

“不是灵官吗?我还看见他们笑来着。”刘大少不信的辩解道。

“所谓灵官,不过是村民们雕刻的木偶泥胚,又哪里还能变成活的东西,只不过是被这帮畜生借体显形,愚昧你们罢了。”

“师傅,您太神了!”刘大少这回算是彻底服了。

“呵呵,小事一桩,好了,带我去水坝吧!”张恩溥说道。

两人来到水坝时,张恩溥就已是面目失色,不住的掐算着五指,唏嘘不已。

“难怪,难怪啊……”

“这分明就是九槐举阴阵!有了这个阵法,整个乱坟岗以及周围的怨气,都会源源不断的被困在水坝这个狭小的范围里,这里的戾气周而复始,到了现在已经成了恐怖的存在,不管是山精还是凶灵,在这里,修行都会翻了十几倍的增长,难怪你说的那位阿兰姑娘在灵魂被超度的前提下,尸体还会变成僵尸,难怪短短数月,这僵尸就能变成令人畏惧的旱魃!”

张恩溥说到此处,先前的所有疑问,顿时如穿线般连在一起了,而所有的原因,也纷纷指向了这个水坝。

“那么到底是何方神圣,要在此处费心费力的下了这么个阵法呢?”张恩溥困惑的自言自语。

刘大少摇摇头,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问我,我又去问谁?

“大少,再跟我回去一趟拿罗盘,这个地方,非同小可!”张恩溥长叹了一口气。

等两人气喘吁吁的再回到秀水村,简单的和两位村长说出这个原因时,白二癞子和田国强纷纷表示要跟他们一块去,好有个照应,张恩溥在劝阻无效后,也不说了,反正多个壮汉,或许还真有差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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