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溥摇了摇头:“不清楚。之前那幅里明熹宗朱由校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能活过来变成了皇帝?
这明显不对。而且根据历史记载,明熹宗朱由校应该是游玩中落水,患了病根,之后病死的才对。这画里的内容……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诡异。”
刘大少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走。”张恩溥最后看了一眼壁画,指着壁画中心的环形门说道,走得越来越深,离正主儿也越来越近,每个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大家依次穿过那个环形门,为了预防万一,田国强端着猎枪走在最前面,要是遇上干尸还能给他一枪。走着走着,田国强忽然停了下来,刘大少问他怎么了,田国强指着前面,带着不可思议地口吻说道:“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地方?”
在大家的前面出现了一个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小的人工洞穴,洞穴顶上倒悬着无数嶙峋怪石,犹如尖刀利斧一般。洞穴的中间是一个池塘,池塘里不是普通的淡水,而是触目惊心的鲜血,整座洞穴里面弥漫着老大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呕。在这血池的中央,是一座黑石堆砌起来的八卦平台,平台的八个角上分别插着八面不同颜色的大旗,旗帜上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符咒,看样子像是一个法阵。在这法阵的中央,摆放着一具人形的白玉棺樽,整个法阵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寒的邪气,浓烈的煞气从那法阵上涌将出来,如层层黑浪般在空中翻滚。
大伙儿愣愣地看着血池中央的法阵,惊骇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老半天,大家才回过神来,慢慢地向着那血池走了过去。血池里不断有气泡冒出水面,然后破裂,发出啵啵声响,整座血池就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一连串的疑问就像在水泡一样在众人的脑海里炸裂开来,明熹宗疯了?为什么他的棺樽要用法阵封起来?这座血池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怪异的场景,一时间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张恩溥忽然说道:“我隐约记得历代天师的笔录里好像也提到过这样的血池和法阵。”
“什么?你的意思是……”刘大少诧异地看着张恩溥。
张恩溥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事儿好像在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你们想想看?”
白二癞子问:“这里所有东西都一览无遗,可是我看来看去都没看见出路在什么地方。”
田国强说:“笨蛋,如果秘道这么容易就被你找到了,还能叫做秘道吗?”
刘大少拍着胸脯说:“现在是考验我们智商的时候到了,同志们,充分发挥你们的智慧,找到能走出这里的秘道吧!”
说完,他和张恩溥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法阵中央的那具白玉棺樽。
白二癞子看着我们,结巴道:“你……你们……该不会要去……那……那法阵中央吧?”
刘大少点点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了,哪有退缩之理!”
张恩溥心里的斗志也被刘大少给点燃了,“他说得没错,也许那棺樽里面就藏着我们所有疑问的答案!”
“可是要怎么才能到那八卦平台上面去呢?”田国强问。
白二癞子附和着说:“是啊,总不能从那血池里游过去吧!”
张恩溥摇摇头:“大家先休息休息,养足力气之后再做计较!”
大家围成一圈坐了下来,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一路上精神紧绷还没发觉,此时稍微松懈下来,才发现喉咙干得冒烟。四个人分着喝了一壶水,虽然没有解渴,但是感觉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包里只剩一壶水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再浪费了。
突然,白二癞子大吼一声:“嗨,有主意了!”
刘大少差点没被这厮吓死,疑惑地看着白二癞子:“难道你有法子过去?”
白二癞子用手指了指头顶道:“上面不是有铁链吗?从铁链上爬过去不就得了?”
上面有铁链?!大伙儿赶紧抬头一望,只见一条胳膊粗细的铁链一端紧扣在石壁里,另一端通向八卦平台上面的洞穴顶上,大家顺着这根铁链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八卦平台上面的洞穴顶上好像悬挂着什么东西。这根铁链虽然横在半空中,但是由于光线原因,和洞穴顶上那些石钟乳遮挡的缘故,开始竟然都没有发现。
那根铁链离地面大概有五米高,用叠罗汉的办法应该能够爬上去。只是这里离血池中央的那个八卦平台尚有十多米远的距离,一旦爬上铁链就不能半途松手,否则掉进血池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大家还不知道这血池对人体有没有伤害,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沾为妙。
大家又休息了几分钟,然后商量决定派三个人到对面的八卦平台上面去,留下个人在这边接应。刘大少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田国强,白二癞子三个人,因为他们三人年轻力壮,身手和体力都不成问题,从这里悬吊着爬到法阵那边去,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能克服心里上对血池的恐惧,应该就不成问题。
但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张恩溥这次却嚷着非要亲自到法阵里看一看,他说他多少懂得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和门道,以免大家什么也不懂,七手八脚的出了什么意外。
刘大少想想张恩溥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他有些怀疑张恩溥那副身子骨,能从这里爬过去吗?
张恩溥脱下道袍道:“你还可别小看我,我的身体素质很好的。”
刘大少把白二癞子安排在这边接应,白二癞子不乐意,他说他想去看看法阵里有没有老粽子。
刘大少说得了吧,你这乌鸦嘴,这粽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真有粽子,我们就只有牺牲你,把你拿去喂粽子。
田国强将手里的双管猎枪交给白二癞子:“好同志,祖国的边防就看你了!”
白二癞子叹了口气道:“兄弟,不能和你一起冲锋陷阵真是我这辈子的遗憾!”
这两个家伙跟搞基似的,一见面就喜欢磨嘴皮子。
刘大少也把外套和包裹脱了下来,尽量减轻负荷,不过他还是把那把那枪绑在了背后,以防发生不测。一切准备好之后,众人便开始行动了。
白二癞子这厮长得最为魁梧,所以由他当最下面的底柱,田国强跨坐在他的肩膀上,白二癞子沉喝一声,将田国强高高地顶了起来。紧接着,刘大少麻利地踩着白二癞子的肩膀爬到了田国强背上,再猛地一踩田国强的肩膀,双手抓住了铁链,然后我冲着大家说了声先走一步,便双手交替着快速向前爬去。
田国强回头冲张恩溥道:“张道士,现在轮到你了!”
张恩溥点点头,灵巧地跳上王健肩膀,又爬上田国强的肩膀,攀住了铁链,然后跟在我后面向前爬去。
“哥们,撑着点啊!”田国强说着,慢慢地站在了白二癞子的肩膀上,然后数着一,二,三,当数到三的时候,白二癞子双肩向上使劲一耸,田国强踩着白二癞子的肩膀用力一跳,刚好抓住了铁链,晃荡几下后稳住身形,然后跟着刘大少和张恩溥爬了上来。
站在下面的白二癞子紧张地看着两人,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掉进血池里面了。张恩溥等人此时正悬挂在血池上空,血池里的血水咕噜咕噜翻腾着,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大家不敢大口呼吸,只能憋足一口气向前爬去。
不一会儿,大家便来到了法阵上方,层层戾气犹如云浪般在法阵上方翻涌不息,大家陷入戾气里面,只觉天昏地暗,各种怪异声响不断地蹿入耳朵,令大家心神激荡,忍不住就想放开手,一了百了。
身后的张恩溥忽然大声叫道:“大少,紧紧咬着舌头向前爬!”
一听这话,刘大少立刻紧咬舌头,疼痛一下子使他清醒了不少,刘大少赶紧又向前爬了几米,忽然,刘大少发现在这铁链的尽头,竟然系着一个直径约两米的牛皮巨鼓,而巨鼓的边上,还有三根铁链从不同方向横过来,将那牛皮巨鼓凌空悬了起来。牛皮上写着一个字,刘大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大明朝的明字吗?
就在刘大少愣神的时候,张恩溥和田国强已到了他的身后,田国强在后面大叫:“大少,快下去啊,这上面的风真他娘的大,我都快被吹起来了!”
刘大少尽量伸展双臂,让整个身子放松下来,这样他与地面的距离就缩小了接近两米,然后刘大少瞅了瞅下面的那具人形棺樽,高度大概有一米五,这样一来,他与棺樽之间的垂直距离就只剩下一米多,刘大少轻轻一松手,整个人稳稳地落在了人形棺樽上面,然后再跳到了平台上。张恩溥和田国强也学着他的样子跳了下来,大家冲对面的白二癞子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平安无事。
现在,三人已经站在了这个八卦平台上面,这八卦平台不知是用什么石头砌成的,站在上面只觉遍体生寒。这个平台不算太大,大约有二三十平米,八个角上插着八面不同颜色的旗帜,张恩溥说这些旗帜叫做招魂幡,据说能够召唤亡灵。大家看这些招魂幡除了稀奇古怪的符咒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不再理会它们,而是把注意力放到那具白玉棺樽上面。
那具人形的白玉棺樽造型奇特,袅袅寒烟不断从棺樽上面升起,又消融在了空气里。这白玉棺樽光滑无比,摸在上面冰凉刺骨,幽幽荧光在棺樽上面来回流转,看上去亦幻亦真。
田国强看着大家道:“要开棺吗?”
刘大少说这个问题就要请教张恩溥了,开棺与否都要看他的决定。
张恩溥看了看那白玉棺樽,又看了看众人,神色凝重地说道:“这里邪气很重,开棺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但是却非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