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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柔柔“噗哧”一笑,赞道:“大哥想得真周到。”

范良极飘飘然走了开去,和那些衙差说话去。

韩柏表面虽仍是悻悻然,对范良极的老谋深算实是心中佩服,害怕之心再减三分.心情转佳,这时才发觉身旁的柔柔笑脸如花,诱人之极,想起和花解语行云布雨的情景。心中一热,伸手搂着她香肩,在她嫩滑的脸蛋香了一口。

柔柔粉脸红,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香溱过来,回吻了他一口。

韩柏魂魄儿立即飞上了半天。

柔柔伸出纤手,抚在他胸膛上,抛他一个媚眼,娇柔不胜地呢声道:“公子:有人来了。”

韩柏昨夜才尝过女人的甜头,给柔柔的风情和柔顺弄得心痒难熬,可恨要务当前,强压下色心,往外望去,登时吓了一跳。

十多名文官武弁,在数十名衙差开路下,浩浩荡荡走下石阶,向他们走来。本来不太害怕的心,又提上了喉咙顶的位置。

范良极威风凛凛地迎了上去,唱个喏向着走在最前头那五十来岁的大官敬礼道:“高句丽正德王特派使节朴文正座下侍卫之首朴清,参见兰府台大人。”

兰致远还礼道:“朴侍卫长请起。贵使遭逢劫难,迷失道路,本官深感难过,只不知……”

范良极何等机灵,闻弦歌知雅意,将手中朱元璋写给高句丽王的国书一把拉开。明声道:“托天朝洪福,贡品文牒给保存下来。”

兰致远等眼光自然落在那朱元璋致高句丽王的国书上,当看到诏书的玺印时,齐齐浑身大震,脸色剧变,体伏跪下来,吓得四周的衙役亦争先恐后爬在地上,整个公府前的空地,除了范良极傻子般张开着那国书外,再无一直立的人。

兰致远不胜惶恐道:“朴专使驾到,请恕下官和下属失迎之罪。”

这个连范良极也没有预估到的变化,使他得意万分,呵呵大笑道:“不知者不罪,大人和各位请起。”

朱元璋出身草莽,来自最不讲礼的阶层,得了天下当了皇帝,却最恨别人不敬违礼,犯者动辄被斩,兰致远当了十年官.怎不知其中诀窍,惶惶道:“侍卫大人请宣读圣旨,下官伏地恭听。”

范良极笑容凝固,只剩下张开口的那个大洞,两眼一转道:“朴专使和我被挑了出来,带贡物来晋见贵国天子,当然是精通华夏文语的人,但这国书内容牵涉到很多秘密,我们不宜公开宣赞。”言罢卷起国书,嚷道:“圣旨收了:各位请起。”

兰致远偷看一眼,这才敢爬起身来,身后众人纷纷起立。

兰致远本来有满腹疑问,现在连问也不敢了,怕开罪了这专使,将来在皇上前说上两句,自己恐要大祸临身,兼之又收了价值连城的一双玉碗,态度自是亲切之极。

范良极将兰致远拉到一旁。低声道:“今次专使特别依贵朝天子的要求,带来了十多株可延年益寿、起死回生的高句丽万年人参,若丢掉了的话你和我也要被杀头,只不过由不同国籍的刽子手行刑而已。”

兰致远并非是什么贪官或昏官,相反颇为廉正精明,暗忖千年人参倒听过,万年人参却是闻所未闻.若是丢掉了,确是弥天大祸,更没有时间去想这不伦不类的使节团种种不合情理之处,道:“那现在应怎么办?”

范良极道:“所以本使节团赴京的行程必须完保密,不能漏出半点风声,最好连专使也不用下车,由你一人上去见他,然后立即起程。”

兰致远断然道:“一切依侍卫长所言,我立时修书以快马通知沿途的官府,以作照应,至于保密之事,更不用担心,我会将所有知道此事的上下人等,留在府内,直至专使远离武昌.才准他们离去。”

范良极大喜一拍兰致远的肩头,大笑道:“兰大人真是够识见。”压低声音道:“要不要留下一株万年人参你进补一下,我们的高句丽王吃了一株后,听说后宫的三千佳丽听到他来宠幸也无不芳心忐忑,又喜又怕。”

兰致远吓了一跳,虽是心动到极点,但岂敢冒这杀头的大险,忙不迭地推辞。

范良极道:“在起程前,最好由大人亲自点清贡品,开列清单,再出大人和专使分别签押,先一步将消息送上京师,那更万无一失了。”

兰致远一听心中大定,连仅有的一点疑患也消失无踪,范良极这样说,摆明是肯任他验明正身,检查所有文牒贡品,要知人可以假,贡品国书却不能假,否则将来出了岔子,上头怪罪下来,丢官事少,将自己发配到边远之地那就大大不妙了。

范良极怎会不知他心事,暗忖那些货品一半是贼赃,另一半才是真货,包你这官儿大开眼界。笑道:“来:让我们哥儿俩齐心合力。好赶得及正午前出城去也。”

兰致远不迭点头,心中却想这老家伙如此通情达理,不知那专使是否亦物似类聚,若能有株万年人参不开列在清单之上,自己岂非可以教家内那几名美妾又喜又怕,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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