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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远亦不由苦涩一笑,大感颜脸无光,不过红袖乃城最红的姑娘,他尽避不满,事后他亦不敢向她算账。说到底仍是自己保护不周之过。

戚长征潇洒地道:“生死有命,姑娘放心拣吧!”

红袖美目深注着盆盖,轻轻道:“双!”

戚长征长笑道:“俪影成双,好意头,我就押双吧!”

他押双,沙远自然是押单。

众人眼光落到扮成贵介公子的寒碧翠身上,看“他”有何话说。

寒碧翠不慌不忙,先得意地盯了戚长征一眼,才从容道:“我押十八点这一门。”

众人一齐哗然。

要知三粒骰子,每粒六门,共是十八门,寒碧翠只押十八点,就是所有的骰子是六点向上,机会少无可少,怎不教人惊骇。

只有戚长征心暗叹。

他生于黑道,自幼在赌场妓寨打滚,怒蛟岛上便有几间赌场,浪翻云凌战天是赌场斑手。

年青一辈里,以他赌术最精,只凭耳朵即可听出骰子的正确落点,故他早知盆内是部六点向上,只是想不到寒碧翠亦如此厉害。

罢才他请美的红袖为他选择,其实只是骄术里的掩眼法,纵管红袖选的是单数,他大可推作意头不好,不喜形单影只,改选双数,亦不会影响输赢。现在红袖既选对了,自是最为完美。

沙远定了定神,向寒碧翠道:“公子以什么作赌注呢?”

寒碧翠横了戚长征一眼,意气飞扬道:“若在下输了,要人又或是足两黄金百锭,适随尊便。”

众人又再起哄。

这样的百锭黄金,一般人数世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这公子实在豪气之。

戚长征心知肚明寒碧翠是存心捣乱,破坏他和红袖的好事,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若她不是立志不嫁人,他定会猜想她在呷醋。

沙远好奇心大起,问道:“公子若赢了呢?”

寒碧翠瞪着戚长征道:“今晚谁都不可碰红袖姑娘,就是如此。”

众人一齐哗然,都想到“他”是来捂戚长征的蛋,坏他的“好事”。

戚长征一声长笑,道:“我不同意这赌注。”

寒碧翠狠狠瞪着他横蛮地道:“那你要什么条件?”

戚长征微笑道:“我要和你另赌一局,你敢否应战?”

寒碧翠皱眉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婆妈,一局定胜负,不是干脆利落妈?”

戚长征淡淡道:“我只说和你另赌一局,但仍是此局,何婆妈之有?”

不但寒碧翠听得一头雾水,沙远、红袖等亦是大惑不解,只觉这人每每奇峰突出,教人莫测高深。

戚长征眼中射出凌厉之色,望进寒碧翠的美眸里,一字一字地道:“赌你赢,盆内三粒骰子都是六点向上。若你输了,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红袖姑娘视其意愿肯否陪我,一是你自己陪我过夜。”接着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道:“没有女人,找个像女人的男人来陪我也不错。”

众人一齐愕然相对,脸脸相觑,想不到他有此“偏好”。

寒碧翠玉脸擦地飞红,胸脯气得不住起伏,忽地一跺脚,旋风般横越赌场,闪出门去。

场内稍懂武功的人,看到她鬼魅般迅快的身法,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点头,示意可以揭盖。

风声又起。

人影一闪,寒碧翠竟又坐回原处,俏脸寒若冰雪,鼓着气谁也不看。

女摊官犹豫了半向,手颤颤地揭开盆盖。

这时场内诸人对戚长征畏惧大减,一窝蜂围了过来,看进盆内,齐声哗然。

当然三粒骰子都是六点朝天。

沙远早猜到如此结局,长身而起向戚长征抱拳道:“沙某输了,自是以红袖姑娘拱手相让,朋友虽不肯赐告姓名,但沙某仍想和下交一个朋友。”

戚长征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友是敌,还须看沙兄以后的态度。”

沙远听出他话中有话,沉吟片刻,再抱拳施,领着手下抹着冷汗,迳自离去。

戚长征向团团围着赌桌的众人喝道:“没事了,还不回去赌你们的钱。”

众人见他连长沙帮也压了下去,那敢不听吩咐,虽很想知迫寒碧翠作何种选择,亦只好依言回到本来的赌桌上,不一会又昏天昏地赌了起来,回复到先前的闹哄哄情况。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微笑道:“这位姑娘可退下休息了。”

女摊官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只剩下一男“两女”品字形围坐赌桌。

这情景实在怪异之极,整个赌厅都赌得兴高采烈,独有这桌完静止下坐在中间的寒碧翠咬者唇皮,忽向红袖道:“姑娘若今晚肯不理这江湖浪子,在下肯为姑娘赎身,还你自由。”

戚长征失声笑了出来。

寒碧翠凶霸霸地瞪他一眼,轻叱道:“笑什么?”再扭头向红袖道:“姑娘意下如何?”

红袖含笑道:“那明晚又如何呢?”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酥,这红袖摆明对他有情,这在一个男人来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奉承”了。

寒碧翠狠狠道:“我只管今晚的事,明晚你两人爱干什么,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袖“噗哧”一笑,兜了戚长征一眼,才柔声向寒碧翠道:“公子为何这么急躁?假若我根本没有兴趣陪这位大爷,你岂非白赔了为我赎身的金子,那可是很大的数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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