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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微笑道:“放心吧!只要他的魔气钻入你的经脉里,包可把蛊虫引得聚集到某一点处,那时你便可用自身的功力把蛊虫尽驱体外了。”

燕王放心了点,道:“父皇是否也给人下了媚蛊呢?”

表王道:“看他的气色,应该没有这问题,唉!你当媚蛊是这么轻易施展吗?养蛊者必须以本身元阴精血喂饲蛊虫,且因施术时须以精气驱蛊,损耗极大,所以施术后绝不能活过百天之数,盈散花匆匆离京,就是不想韩柏看到她死时的可怕模样,秀色的自尽,亦含有殉情之意。”

燕王深吸一口气道:“刚先生提到方夜羽的一石二鸟之计,究竟又是什么一回事呢?”

鬼王道:“那亦是最合理的推测,陈贵妃既精通混毒之法,自然可在你父皇身上做下神鬼不知的手脚。当大寿祭典时,只要触及某一吻,便会当场倒毙,说不定还可嫁祸于你,你也应可想象到那后果。你自然死也不会承认,于是他们再引发你的毒蛊,说你畏罪服毒身亡,那时天下还是你们朱家的吗?”

燕王自从知道中了蛊毒后,心神大乱,才智及不上平日的二成,一呆道:“那父皇岂非危殆之极?”

表王失笑道:“你不是要杀死他吗?如此岂非正中你的下怀?”

燕王老脸一红道:“小棣知错了!:“鬼王不为太甚,柔声道:”你留在这里吧!

等韩柏回来后,立即为你驱蛊,然后你找机会尽快逃离京师,返回你的领地,立即整军备战,准备和单玉如争天下,只要怒蛟帮肯助你,最终你也能得到天下的。”

燕王平静下来,缓缓道:“先生忍心坐看父皇被人害死吗?”

鬼王淡淡道:“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逆转,元璋太过残忍好杀,有损天和,寿元至此已尽,你还是担心自己的事吧!”

当秦梦瑶在庄节和无想僧两人左右相陪下,步进会场时,体起立施礼,以示对两大圣地的尊敬。

秦梦瑶仍是那副虚淡飘逸的娇姿仙态。深遂无尽的眼神到处,无人不涌起奇异的感觉,就像天地停顿了下来,臻达至静至极的境界。

与会者不乏终年三禅修道的高人,立时感应到她深不可测的道心禅境。

秦梦瑶与韩柏的道魔之恋,经接天楼一事后,八派中人无不知晓,虽明白其中有疗伤救命之实,但都怀疑秦梦瑶动了凡心后,是否仍能维持剑心通明的境界。现在见到了秦梦瑶,眼力高明者顿时释去疑心,只有啧啧称奇。而曾和秦梦瑶见过面的,都讶然秦梦瑶比前更具出尘仙姿。

庄节和无想憎先送秦梦瑶入座,才回到自己的席位去。

秦梦瑶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淡淡一笑,双眼一瞥后,缓缓阖了起来,宝相庄严,圣洁若普渡众中的观音大士。

镑派元老和众种子高手,无不心中一震,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觉。因为她只一瞥间,便没有人不感到她深深地望自己。

秦梦瑶虽一言末发,但已摄了与会诸人的心神。

叶素冬想起朱元璋所说“过不了秦梦瑶一关”的话来,才切身体会到朱元璋见秦梦瑶时的感受。

无想憎首先出言,微笑道:“直到此刻见到梦瑶小姐,老衲才明白言斋主为何肯打破两大圣地二百年来的禁例,让小姐下山卫道除魔。”

秦梦瑶争开美眸,淡淡一笑,柔声道:“圣憎夸奖了,情势危急,梦瑶只好滥竽充数。”

叶素冬听她仙乐般的声音,心头一阵冲动,恭敬地道:“梦瑶小姐仙体初愈,立即大发神威,重创蓝玉。看还有谁敢对我大明天下,起不轨之心。”

众人为之动容,这才知道秦梦瑶曾剑伤蓝玉之事。

武当掌门纯阳真子须眉俱白,仙风道骨,这时两眼闪起精芒,往秦梦瑶望过来,祥和地道:“这次我们八派请得仙子法驾来此,是希望能得到仙子的导引,才下决定如何应付眼前乱局。”

不老神仙见人人都把秦梦瑶捧到了天上,心中不悦,冷哼一声道:“形势虽乱,但对我们八派却是有利无害。魔门黑道的自相倾轧,对我大明的长治久安,只会是一件好事。庄兄对此可有什么高见?”

一向以来,代表朱元璋意向的西宁派,都是和长白派一鼻孔出气,坚持不插手入魔师宫与怒蛟帮的斗争里,所持的理由,就是怒蛟帮乃朝廷缉拿的反贼。可是若站在江湖同道的立场,那便是域外和中原武林的斗争了。

庄节本来亦只会站在朝廷的方面说话,可是朱元璋亲口向叶素冬说过不干涉他们的取向,刚又被“快婿”韩柏在耳边说了两句,纵使他一向极有主意,这时也有点迷糊起来,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幸好忘情师太插入道:“不若我们先听梦瑶小姐的意见,才再作决定好吗?”

她背后的美人儿尼姑云素瞪大了美目,好奇地打量秦梦瑶,深透出崇慕的神色。

秦梦瑶淡淡地看了不老神仙一眼,才从容道:“梦瑶今日来此,想提出一个请求,希望各位掌门元老俯允。”

众人大讶,同苍松感激她曾救儿子媳妇一命,出言道:“无论小姐有任何要求,只要向某可以做到,必会遵办。”

这几句话非同小可,代表了书香世家对秦梦瑶的力支持。

“菩提园”主宝渡大师喧了一声佛号后,肃容道:“梦瑶小姐请先见示!”

秦梦瑶一对秀眸亮起难以形容的彩芒,缓缓扫过众人,若无其事地道:“梦瑶想请各位解散了八派联盟。”

这句话直有石破天惊的震撼力,连禅功德行深厚若无想僧、忘情师太、纯阳真子等亦愕在当场,呆瞧她。

筝声叮咚中,怜秀秀幽幽唱道:“薄雾浓云愁永画,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再一串珠落玉盘的清音,筝声由微转无,馀音却仍绕梁不休。

唯一的听者朱元璋心神俱醉,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震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深深看面筝而坐的美女道:“秀秀歌艺之妙,比之纪惜惜亦亳不逊色。”

听到“纪惜惜”三字,怜秀秀美眸亮了起来,想起了浪翻云,同时又忆起庞斑。

朱元璋则看得龙目睁大,但他想起的却是陈贵妃,暗忖若得眼前美女为妃,纵使失去了陈贵妃,对自己的打击便不会是那么严重。微微一笑道:“若能每天都听到秀秀的歌声,朕还有何求?”

怜秀秀心中一懔,知道浪翻云所料不差,朱元璋果然对自己存野心,正要设法拖延。聂庆童的声音远远在门外传进夹道:“禀告皇上,忠勤伯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向皇上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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