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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哈哈一笑,伸手扶着她香肩,低呼道:“夫人小心!”少妇娇吟一声,身体似若无力地挨往他处,仰脸往他望来。

戚长征刚低头望去,只见此女俏丽之极,尤其一对翦水双瞳,艳光四射,心头一阵迷糊时,对方手肘疾往他胸口撞来。

此时韩柏和风行烈被与那少妇同行的其它女子挤入两人和戚长征之间,封挡了去路,再看不到戚长征情况。

韩柏魔种何等灵锐,立知不妙,冷哼一声,便撞入其中两女之间。

戚长征迷失了刹那的光景,立即清醒过来,此时对方肘子离开胸口只有寸许的距离,更使他骇然是旁边两女亦同时撞过来,罗袖挥打,袭往他左右胁下要穴。

背后也是寒风袭体,使他陷于四面受敌的恶劣形势中。

在电光石火的迅速间,他判断出数女中以前方挨入他怀里的女子武功最是高强,可列入一流高手之列。抓着她香肩的手忙用力一提,要捏碎她肋骨时,对方香肩生出古怪力道,泥鳅般滑溜溜地使他施不出劲力。

心知不妙,胸腹一缩,再往前挺,迎上对方手肘。

那知尚未与对力手肘碰上时,猛感对方肘部有一点森寒之气。

戚长征年纪虽轻,但实战经验却是丰富之极,立即省悟此女肘上定是绑着尖刺一颇的兵器,说不定还淬了剧毒,那敢硬碰,两手化抓为掌,力把她往横拨去。自己则横撞往由左旁向他施袭的另-女子,好避过右方和后方敌人的辣手。

前方的女子武功确是高明,并没有如他想象般应手横跌,竟微一矮身滑了下去,改肘撞为反打,罗袖暗藏的匕首插往他空门大露的胸口处。

而其它三方的敌人亦如响斯应,移位进袭,使他仍陷身险境里。

刹那间,他明白到自己正身处魔教一种厉害的阵法里。

韩柏眼看要撞在两女粉背上,人影一闪,两女移了开去,使他由空处冲进了这美人堆内,劲风四起,三条衣带从前方和左右二女处飞缠过来,分别卷向他双足和拂住他脸门。

那先前没至跟着的两女则一齐发出指风,袭往正警觉标前的风行烈。

一时间,三人被分隔开来,落入对方的的围攻里。

敌我双方虽在生死相拚,但由于都是在人丛那狭小的空间中移动,动作不大,兼之戏棚内喧闹震天,掩盖了所有声音,只像三人在美女丛中乱挤一通,纵使分布场内的禁卫厂卫们,都没有发现他们出了事。

这批妖女都是武功高强,单对单虽没有一个是他们任何一人的敌手,但当连结成这种能在近身搏斗发挥最可怕威力的阵法时,却能对他们生出最大威胁。

更吃亏的是他们空有兵器而不能用,不但没有时间取出来,亦不适合在这种身体靠贴的情况下施展。

天命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你根本不知谁是敌人,骤然出现时,立时占尽令人猝不及防的便宜。

戚长征此时右掌切在左旁两人的袍袖处,同时飞起一脚往右方妖女的小腿疾踢过去,左手则一拳往前方武功最强的妖女那狂插而来的匕首迎去,同时背上运起护身真气,准备硬挨后方袭来的利器。

“蓬!”左方妖女娇一声,袍袖涨起,便挡了他那切下来的一掌,虽说戚长征分出了大部分劲力去应付其它三女,这妖女仍是禁受不起,被戚长征震得横移一步,不过她绝不示弱,另一手朝他一拂,三点寒芒,品字型由袖内激射往戚长征腰腿处。,这时要跃高亦来不及了,前方妖女的匕首已来到鼻端之前,夹带着奇异的香气。

“砰!”右方妖女和他硬拚了一脚,惨哼一声跌退开去,撞入一群以为飞来艳福的年轻小子里。

虽迫退了两个妖女,但他却陷进了更大的危机中。

戚长征此时已肯定自己只能避开及化解左后两面的攻势,前方的匕首是必须抵挡的致命杀着,可是究竟应硬挨左侧或后方的攻击,却是一个困难的选择。

韩柏却决定了硬挨所有的攻击,他灵锐的触觉使他迅速把握了整体的形势,知道敌方的主力集中在戚长征身上,一声大喝,滚落地面,车轮般往戚长征的方向滚过去,缠着他身上的衣带硬被震开,事实上亦是有力难使。

如此招数,怕只有韩柏这从不顾身分面子的人才做得出来。

妖女们齐声惊叫。

挡在韩柏前方的妖女惊惶间横避开去,韩柏哈哈一笑,两脚由下飞起疾两方攻来的妖女,同时两手后伸,抓住由后方攻击戚长征那妖女的一对小腿。

风行烈此时亦与挡路的两妖女交换了两掌,两女虽是天命教内的高手,但与他仍有一段距离,更想不到对方有三气汇聚的奇功,挡了他第一波的真气,已是血气翻腾,到第二波助浪涌入体内时,惨哼跌退,撞在身后正在追击滚地前移的韩柏那两名妖女处,累得她们差点要扑入这小子怀里。到第三波真气抵达时,两女更口喷鲜血,踉跄退往一旁,再无还手之力。

戚长征背后的攻势消去,精神大振,指撮成刀,扫在对方匕首刀身处,另一手隔空一拳往左方妖女击去,身体同时迅速晃动了一下,左方电射过来的暗器被他移回来的手掌扫跌地上。

前方妖女见势不妙,挥袖硬挡了戚长征的隔空掌,嘬尖啸。

聚妖女暗器齐施,往三人射去,同时挤入人流里。

韩柏此时已弹了起来,怕暗器伤了旁人,发出指风,射下暗器p戚、风两人亦有同样顾忌,挡过了暗器后,众妖女早混入丛里追之不及。

这几下交手迅若激雷奔电,虽引起了一场小混乱,旁人的以为是众女嬉戏,大多都不在意,若无其事地继续他们的谈笑和活动。

戚长征苦笑道:“妖女真懂拣地方。”

韩柏搂着他肩头笑道:“单玉如发狂了!”两人听得怵然大懔。

韩柏说得没错,单玉如自知成败在今日之内,决意不择手段对付朱元璋了。所以这些平日潜藏在王侯大臣府内的妖女们,才不顾显露身分来出手想除他们这些障碍。

风行烈皱眉道:“为何单玉如不亲来对付我们?”

戚长征一震道:“她定是亲手去对付老朱了!”这时三人刚挤出场外,只见范良极正和严无惧、陈成和十多个锦衣卫的头领在埋头密勘,忙赶了过去。

严无惧和三人打了个招呼,皱眉道:“厢房下的台底,已搜索过几次,都没有发现问题,现在又有人密切监视的,绝没有人可潜到台底下去。”

范良极一把由怀内掏出详列皇城下所有信道和去水道那张详图来,摊开查看道:“戏棚下有没有什么信道一类的东西呢?”

严无惧等一众东厂的人看傻了眼,这么一张图落在这盗王手里,皇城还有安可言吗?

阳光普照下,周围一片热闹喜庆,独有他们这堆人眉头深锁,忧思重重。

韩柏不耐烦看图,道:“不若由我去把皇上劝走,不是一了百了吗?”

范良极骂道:“小子多点耐性,只要不让允那小子离开,这可能是抓起单玉如来打屁股的最好机会。”

严无惧向陈成道:“你找叶素冬说出情况,由皇上定夺此事该如何处理!”陈成应命去了。

风行烈暗忖这严无惧真懂为官之道,把这重责推回朱元璋处,否则将来朱元璋追究起来,怪责他们拿他的龙命去冒险,他便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岂知他仍是低估了严无惧。

此君待陈成去远后,命令其它两人道:“你们跟在陈副指挥后面,看他有没有与其他人接触,是否直接向叶统领说话,同时核对他说了些什么。”

众人同时一愕,如他是藉此机会测试陈成的忠诚。同时亦可知杯弓蛇影下严无惧连副手都不敢轻信。

范良极失望道:“为何没有通过台下的道呢?”

严无惧道:“这答案还不简单,我们专责皇上的保安,那会把戏棚建在有险的地方呢?”

范良极迅快把图则收回怀里,一副不能让你没收去的戒备样子,看得众人苦笑不得。

严无惧精光闪闪的眸子望向韩柏道:“忠勤伯可否把听到消息的过裎,详细点说出来?”

韩柏忙把廉先生和齐泰的事说了出来。

严无惧精神大振,同旁边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那人立即由怀内掏出一份报告,翻到详列着齐泰今天活动细节的一章上道:“在怜秀秀开戏前,齐泰坐在靠近路旁前排的座位里,共有二十五个人和他作过简短的交谈。”

韩柏喜道:“我要的是皇上进来前那些纪录。”

严无惧劈手拿了那份报告,俯头细看,一边道:“那廉先生大概是怎样子的,例如高矮肥瘦,有没有什么特征?”

韩柏道:“比我矮了少许吧,有点儒生的味道,样子还相当好看。”

严无惧色变道:“那定是工部侍郎张昊了!”戚长征愕然道:“他很厉害?为何你要如此震惊?”

严无惧透出一口凉气道:“他武功如何我不知道,但这座戏棚却是由他督工搭建的。”这次轮到其它所有人转变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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