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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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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诈作眼倦,双手搓着脸颊,打着呵欠,希望能把新的掌痕蒙混过去,步进内厅。

三女正和范良极说话,见到他进来,忘记了一夜未睡的心焦和劳累,迎了上来。

左诗拉开他的手,道:“给我看看!”

朝霞咬牙切齿道:“这贱女人真不知羞耻,夫君只说不想见她罢了,怎么可动手打人呢?”

柔柔嗔道:“你这傻瓜!为何不躲避呢!”

韩柏先是愕然,继而往范良极望去。

范良极扮个鬼脸,嬉皮笑脸。

韩柏心知定是范良极代他说谎解围,不过现在虽过了关,却使三女对白华芳恨之入骨。而范良极这头老奸巨猾的死猴头,摆明仍坚信白芳华是虚若无的情妇,故意制造这形势,使自己不敢对白芳华存有妄念,因为三女必然携手反对,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回事。

接着回心一想,梦不是说过厅种的特性是无情吗?

虚夜月的美丽还可以说是难以抗拒的,但白芳华的姿色却只在三女伯仲之间,嘿!虽然她对付男人都欲擒先纵手法极之高明,但自己身具魔种,怎会如此不济?

想到这里,立时出了一身冷汗,首次猜到秦梦瑶暂别的原因,和他有失去秦梦瑶的可能。

从自己抵受不了白芳华诱惑这一点,便知魔种仍未成气候。

他的魔力就像潮水般涨退着,在离船往找盈散花前,达到了最高峰,此后便不住波动,有起有落。

在见过朱元璋后,受他气势所慑,魔功更是大幅减退,所以才比往日更不济事。

怎办才好呢?

是因自己的意志太薄弱,还是因为太好色呢?

但浪大侠说过他好色不是坏事,问题应在于是自己令人降服,而不是别人令他降伏罢了。

左诗爱怜地道:“柏弟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正翘起二郎腿,摇着脚吞云吐雾的范良极还以为他内伤未愈,不屑地嗤一声道:“休息一会便没事的了!道行未够的小儿。”

这时范豹进来通传道:“陈公来了!”

韩柏愕然道:“这么晚来干什么?”

范豹失笑道:“这么早才对,早点已准备好了,专使和侍卫长两位大人要不要和陈公边吃边谈。”

范良极笑道:“你这小子愈来愈风趣了,有没有练我教给你的绝技?”

范豹恭敬地道:“一有空便练习,小豹怎敢疏懒。”

韩柏先和三女进房,为她们盖好被子,略略盥洗后,换上官服,才出厅去。

范良极早换过衣服,和陈令方在餐桌上密谈。

韩柏坐入席内,向陈令方笑道:“我还担心有刺客找你,范老头坚持你不会出事,现在看见你生蹦活跳,才放下心来。”

陈令方道:“京城乃朱元璋的地盘,楞严怎敢动我,若出了事,他亦难以脱身,放心吧!”

范良极道:“这小子担心你先前见朱元璋时说错了话……”

陈令方纠正道:“不要让他这大哥离间我们兄弟间的感情,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有心理准备。唉!昨晚给人缠着,喝多了两杯,一睡下到四更才醒过来,所以忙赶来见你们。”

韩柏取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吃相之劣,和范良极不遑多让。

范良极却不肯放过陈令方,哂道:“你那是好奇,只是担心当不成大官,嘿!二……嘿!我有说错吗?”

韩柏想起朱元璋准备重用陈令方,忍不住卖弄道:“现在我的相术得老师傅指点,大有进步,看看你的气色,即知你官星高照,你放万二个心吧!”

范良极双目一瞪道:“若你不想我向诗她们揭穿你和白芳华的丑事,最好乖乖叫声师傅,而不是‘老’师傅。”

陈令方早喜动颜色,拉着范良极的衣袖进逼道:“师傅!你的徒儿有没有看错?”

范良极不耐烦地道:“我教的徒弟怎会看错相?”

陈令方欣然道:“待会儿见到鬼王时,大哥便可给他一点颜色,救他知道相术之道,瀚如渊海,他仍未算天下第一相学家哩!”

范良极色变道:“什么?”

陈令方愕然道:“你怕比不过他吗?”

范良极胡诌道:“我只是怕他见我相法高明,死缠着求我收他作徒弟,你要晓得,他并不像你那么不济事,若用武力迫我,给我打伤了,大家颜面上都不好过,所以你千万不要提起我的相术,否则我生宰了你。”说到最后,一副恶形恶状的凶霸模样。

韩柏忍着笑向陈令方问道:“鬼王也邀请你去吗?”

陈令方点头道:“昨天鬼王派人来通知我,不知是你们叨我的光,还是我沾你们的光,鬼王很少对人这般客气的。”

范良极看看天色,知道时间无多,迅快道:“老小子刚才告诉了我三件事。第一件就是采花大盗薛明玉来了京师,弄得人心惶惶。”

陈令方接道:“我并非老小子,而是大哥你肝胆相照的二弟,大哥千万勿忘记那盘棋谁胜谁负。”

范良极颓然道:“第二件事就是我们的浪大侠大显神威,负起保护怜秀秀这朵鲜花之责,当着数千对眼睛在花舫上斩杀了一个倭鬼。”

韩柏失声道:“什么?当时他有没有穿衣服?”

范良极倒非常维护浪翻云,怒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以瑶妹的修养都捺不住要你闭嘴。”指了指陈令方道:“第三件事由你来说,对于官场的事,都是你这显利欲熏心的人知道得清楚点。”

陈令方不忿地咕哝一声。可是知道起程在即,没时间分辩,叹口气道:“蓝玉藉为皇上贺寿,昨天黄昏到达京师。”

韩柏皱眉道:“蓝玉是什么家伙?”

陈令方解释道:“他是朱元璋下除鬼王外最有权势的大将,和朱元璋的关系一向都不大好。”

范良极奇道:“得罪了朱元璋,能保得头颅已是奇迹,为何他仍能大摇大摆当大官呢?”

陈令方道:“此人武功盖世!嘿!不是盖世,而是盖朝庭,只差了鬼王少许,只不过因从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间知者不多!兼之他手下高手如云,军功极大,起始时很得皇上宠爱。”

范良极斜眼看着韩柏道:“很多人都是宠纵不得的。”

陈令方续道:“可是这人不学无术,赋性刚愎,恃功专横,先后被封为凉国公和太子太传,仍觉朝廷待之大轻。恃着驻守在外,山高皇帝远,扰自罢黜将校,黥刺军士,又私占民田,今次来京,绝不会是好事。”

韩柏心想他来不来京与自己有何关系,并不放在心上,站了起来,道:“起程了。迟到不大好呢!”

范良极愕然看着他道:“你似乎不怕朱元璋的样子。”

陈令方看着他左右脸颊的印痕,惶恐道:“朱元璋自己最好色,但却不喜下面的人好色,四弟小心点了。”

范良极道:“是三弟。谢廷石的假的,小柏儿理应升上一级。”

这时有太监来传报道:“叶素冬大人到!”

三人对望一眼,都涌起奇异的感觉。

朱元璋似乎挺看重韩柏哩!

天色微明。

韩夫人推着韩慧芷躺回状上,自己坐在床沿,叹了一气。

斡慧芷作贼心虚,不敢望向乃母。

好一会,韩夫人再叹一口气道:“好好一个家庭,忽然间变到不成样子,大伯仍生死未卜。你爹又要赴京当官,将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哩!”顿了顿续道:“慧儿!江湖上的事真是碰也不可以碰;宁儿便是榜样,去了个马小贼,现在整天叹着找韩柏,也不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到了京后,爹会给你找户好人家,让你有个着落,我也放心了。以后再不准舞刀弄剑,关心江湖的事。”

韩慧芷暗暗叫苦,让戚长征听到这番说话,说不定也会打退堂鼓的,急之下哭了起来,悲声道:“不!女儿不嫁。”

韩夫人慌了手脚,连忙劝慰开解。

床底下的戚长征心想,你并非不想嫁,而是只愿嫁我老戚。既知她心事,传音上去道:“宝贝儿莫哭,我老戚必排除万难,赴汤蹈火,誓要把你娶到手上。”

韩慧芷经验终是嫩了点,喜道:“真的!”

韩夫人却会错了意,加重语气道:“当然是真的,我和你阿爹商量过,都是宋翔的四公子和你最登对。不说你不知道,他祖父乃大词人宋濂,书香世代,亲叔宋鲲乃京城总捕头,唉!宋家真是有头有面,无人不识。”

韩慧芷娇嗔道:“娘啊!你在说什么呢?你若向宋家提亲,女儿就死给你看!天啊!怎么办才好呢?”

下两句却是在询问床底下的戚长征。

韩夫人愕然怒道:“娘只是为你好,要生要死成何道理,一向以来,除希文外就数你最孝顺听话,想激死娘亲吗?”咳嗽起来。

韩慧芷明知她有一半是假装出来的,仍吓得慌忙安慰乃母。

韩夫人再唠叨了几句后,看了看天色道:“唉!天明了,你爹这几晚都坐立不安,累得我也没半觉好睡的。”言罢出房而去。

戚长征爬出床底。

韩慧芷不理他一身尘土,扑入他怀里哭道:“怎么办才好呢?你定要救我。”

戚长征紧搂着她,心痛达至极点,暗忖转瞬便要进入洞庭,自己尚不知是否有命回来,怎样“救她”呢?

船速忽地明显减慢下来。

戚长征大讶,搂着韩慧芷到了窗旁,偷偷往外望。

阳光里,下游处排了一列七艘战船,封锁了进入洞庭之路,心中一震,知道怒蛟帮已展开全面的反攻了。

朝阳在水平升上洞庭湖面。

霞光万道,衬托着杀气腾腾的湖上战场。

胡节的水师分成十组,布在怒蛟岛外二十里的湖面,迎击怒蛟帮横洞庭长江的无敌雄师。

大小舰双队形整齐,旗帜飞扬。

胡节的旗舰乃是巨型的楼船“奉天号”,甲板高达三层,装设铁甲护墙,有若一座永不能攻破的海上城堡。

怒蛟帮的先锋船队刚在水平出现,胡节的水师便分出两队各达百艘以“蒙冲”和“斗舰”级为主的战船,由两翼抄去,隐成钳形之阵。

凌战天卓立望台之上,哈哈一笑道:“胡节不愧水上名将,一开始便想占在上风之处,是欺我怒蛟帮无人,让我教你见识一下。”

本立在凌战天和翟雨时之间的上官鹰退在凌战天另一侧,道:“指挥之权就交在二叔手中。”

翟雨时向他点头称善,说到打水仗,怒姣帮里无论经验智能,除浪翻云外,凌战天可说不作第二人想。

凌战天微微一笑,亦不推辞谦让,目光缓缠扫过广阔无际的湖面。

朝阳的光线把一切都净化了。

风由敌舰的方向拂至。

他们现在处的正是水战最不利的下风位置,对火攻、箭射和船速,均有致命的影响。

凌战天轻松地道:“胡节想必对我帮历次水战,均会下过工夫研究,故一上来便争取主动之势,我偏要教他大吃一惊。”

上官鹰翟雨时两人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数么实力惊人的水师,见凌战天仍如此镇定从容,心中折服。

这时怒蛟帮的所有战船,亦进入预定的位置,以“怒蛟”押中阵,左右两翼为“水蛟”和“飞蛟”,各领约三十艘战船,布成阵势。

凌战天看着敌船由两侧大外档包抄而来,隐成合围之势,仰天一阵长笑,发出号令。

中阵处立时放下近百艘小艇,每艇八人,均穿上水靠,连浆如飞,朝敌方横排水面的舰队冲去。

艇上堆满一桶桶的燃油,教人一看便知是想用火烧之计。

三里外的敌舰一阵战鼓,火炮投石机弩弓箭全都严阵以待,准备在敌艇进入射程前,加以摧毁。

这时胡节挺立旗舰之上,身旁站满谋臣战将。

胡节两眼一瞪,皱眉道:“这岂非灯蛾扑火,自取灭亡,唔!敌人必有阴谋。传令派出斗舰百艘,推前一里,布成前防,以制止敌艇接近。”

当下擂鼓喧天声中,百艘中型战船,开往前方,把战舰移前了一里,与正冲浪而来的怒蛟帮快艇更接近了。

这时胡节抄往怒蛟帮离队大后方的战船,亦来至左右两翼之侧,快要形成合围之势。

凌战天微笑道:“胡节这一招叫作守中带攻,务要迫我们逆风发动攻击,那他便可以藉着以多胜少之势,把我们一举声溃,我凌战天若如你之愿,怎对得住老帮主培育之恩。”

向翟雨时道:“雨时,你怎么看!”

翟雨时镇定自若道:“雨时完全同意二叔的战略,两翼抄来的敌舰看似驶往后方,其实只是虚张声势,若所料不差,他们即要由两翼发动攻势,那等若缠紧了我们左右两臂,教我们动弹不得。”

凌战天眼中闪过赞赏之色,点头道:“那我们应采取何种对策。”

翟雨时双眉一提,高声应道:“自是正反战法,正逆侧顺。”

凌战天仰天长笑道:“怒蛟帮后继有人,凌某放心了,帮主下令吧!”

上官鹰热血沸腾,传令道:“全军推前一里,两翼顺风反扑敌人。”

号角声起,以怒蛟帮的独门通讯法传达命令。

近百艘战船船舷两侧的掣棹孔一齐探出长桨,划入水里,不受风势影响。迅速往远在两里外的敌人船阵冲去。

站在对面“奉天号”上的胡节和众将一齐色变。

要知他们确如凌、翟两人所料,要在侧翼顺着风势,斜斜侧击,可是若敌船移前,自己两队战船便反落到了下风处,这时若怒蛟帮两翼的战船回师反击,变成顺风,则优劣之势,与早先拟定的真是相去千里。而更可虑者是前方敌艇,载满火油,这种火油乃怒蛟帮特制,泼在水上会浮在水面,这种事已有先例。胡节怎敢冒险。

若他们不能往前直冲,便须绕个大圈,改往两翼驶去,可要多费时间,战场上岂容这等延误。

有人道:“可否下令船队撤退呢?”

另一人道:“万万不可,兵败如山倒,若军心涣散,可能连一战之力都失去了。”

胡节临危不乱,道:“迟总好过没有。第三及第四船队立即分由两侧赶往增援。”

命令传下去。

这时怒蛟帮的百艘快船,开始进入射程里。

守在最前方的斗舰,人人磨拳擦掌,等待命令。又有战士手执长钩据准备敌艇靠近时,把敌艇钩着或推开。

怒蛟帮方面亦一阵鼓响,两翼在飞蛟和水蛟带领下,转了个急弯,顺风往敌人攻去。

大战终于爆发。

巨舟停了下来。

戚长征躺在床底下。

韩慧芷一阵风般推门进来,正要俯身探视戚长征,耳闻他道:“乖乖坐在床上,以免给人进来撞破。”

韩慧芷喘着气道:“湘水口给水师的人关了铁练,又用木栅架在河底,现在爹正和对方带头的人交涉,要他解降栅,让我们的船通过。”

由床底看出去,刚好看到韩慧芷线条优美的一截小腿,忍不住探手出去握着,轻轻摩挲,道:“恐怕很难成事,军方权势最大,谁都不卖账。”

韩慧芷给他摸得浑身发软发热,颤声道:“不……唔……不用担心,阿爹乃水运钜子。官方很多时都要请他帮手。兼之又是奉旨上京,唔……长……征,人家又要出去为你探听消息了。”

韩二小姐去后,戚长征想起爱抚她小腿的滋味,叹了一声。

怒蛟帮正陷于水深火热之际,自己为何还有心情和美女胡混调情。

可是回心一想,哭丧着脸亦是有损无益,自己既打定主意和敌人拼个生死,风流一下有何打紧。

只是时间不容许,否则占有了这美女,亦是快事一件。

管他妈的什么仁义道德,将来如何,只有天才知晓,何顾忌之有。

胡思乱想间,韩慧芷又转了回来,不待吩咐,坐到床沿道:“好了!水师方面答应了,很快便可开航进洞庭。”

戚长征默然不响。

韩慧芷吓了一跳,不理地板是否清洁,蹲下娇躯,拿起盖着床脚的床单,探头望进床底去,见到戚长征仍在,舒了一口气,拍着酥胸道:“吓死人了,还以为你逃了。”

戚长征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低声道:“你的小腿真美,终有一天我会一直摸上去,寻幽探胜。”

韩慧芷一生规行矩步,知书识礼,所遇者莫不是道貌岸然之士,万没有想过有男子会对她说这种脏话,羞得红透耳根,不知如何应对。

两人默默注视。

大船一震,再次起航。

戚长征先是一喜,接着神色一黯道:“船入洞庭,因方向不同,我要立即离去了。”

韩慧芷泪珠涌出,不顾一切爬入床底,投入戚长征怀抱里。

戚长征接着满怀温香软玉,雄心奋起道:“放心吧!为了你,我老戚定会保着老命回来的。”

同一时间,他心头泛起了水柔晶、寒碧翠和红袖的倩影。

一颗心像裂成了无数碎片。

叶素冬一见韩柏,吓了一跳,道:“专使的脸……”

韩柏颓然一叹道:“不要提了,贵国的美女真不好惹。”

叶素冬心道原来这小子昨晚去了寻花问柳。我和皇上都怪错他了。反放下心来,又记起朱元璋说过欢喜这小子,神态立即变得亲热无比,打趣道:“下次由我带路,包保专使可享尽敝国美女温柔听话的一面。”

韩柏喜动颜色道:“叶统领不要说过就算。”

叶素冬见他一副色鬼模样,连仅有一点的怀疑亦尽去,同范良极和陈令方等人行过见面礼,客套两句后,故示亲热和韩柏共乘一车,开往皇宫去。

韩柏勉强提起精神,和叶素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叶素冬话题一转道:“专使有福了,少林派最著名的无想圣僧来了京师,算起来,你应是他的徒弟辈呢。”

韩柏应道:“是吗?”

叶素冬道:“末将知大人今天要到鬼王府去,所以不敢为你安排节目,胡丞相亦说要为你设宴,看看情况吧!专使何时有余瑕心情。便到我们的道场转个圈,或者有缘见到圣僧他老人家亦说不定。”

韩柏心道:教出马骏声这种徒弟,想他“圣”极亦是有限。随口答道:“今晚我好像没有什么好节目?”

叶素冬暗骂一声死色鬼,道:“司礼监方面正在筹到专使大人的节目时间表,让我和他们打个招呼,若今晚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便来领你去风流快活一番。”

韩柏大喜道:“叶统领真是我的好朋友,一定等你佳音。”

叶素冬暗笑这人喜怒哀乐全藏不住,怎样当官。但不知如何,反对这嫩小子多了份好感。

在御林军夹道护送下,马车队转入大街,往皇城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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