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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血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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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仔细一看,才发现老揣手上沾了血。他好不容易才站起身,向我们解释说:“你们走得太快,我落后了一截。手电忽然开始闪。我以为没电了,拧开盖子,可突然眼前一黑,不知怎的就摔倒了。我肯定,肯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老揣的描述让我心里打起了边鼓。我们四人心照不宣地掏出了武器。胖子焦急道:“还是快走吧,都到头了,要是有活人早就跳出来了。”

我问Shirley杨有没有看法。她盯着地上的尸堆,摇头说:“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干净,既然没人,那还是走吧。”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血眼尸地,我自然也不愿久留:“那咱们原路返回,省得夜长梦多。”说完我转过身准备离开。不想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旁的胖子脸色大变,他展开两手,对我喊道:“老胡,别动!”

他这一嗓子充满了杀气,喝得我当场愣住了。紧接着Shirley杨也呼喊道:“快脱衣服,别转身。”我虽然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片刻不敢打等,急忙扯开外套想也不想狠狠地摔在地上。我衣服刚离身,他俩便飞快地冲上前来拉着我直往后扯。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们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在尸堆里。

等我回过神来,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向地上的那件外套,才发现衣服的肩背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血红的掌印。看形状与位置仿佛有人用手捏住了我的肩膀一样。我这才明白他们刚才为何如此慌张,心中也不禁开始后怕。

无法解释的血手印使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老揣原本就慌了神,这下更认定闹鬼了。他强作镇定,远远地绕开了地上的外套,蹿到我身边问:“你没事吧,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我左右摸了摸,身上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倒是他们的神色让我莫名心慌,觉得肩头变得格外沉重,就像背着人一样。我下意识地扭动手臂,安慰老揣说:“没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

“这哪是随便能沾上了的!”他对Shirley杨说,“肯定撞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这些人说不定都是被缠上了。”

胖子不信邪,走到外套跟前,用手电挑起来。我接过外套抖了抖,拿到大家面前。近距离下,两只巨大的血色手掌印更显狰狞。我伸出自己的手比画,发现血印上的指间骨节比平常人多出一截。

这不是人手!

恐怖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其他人也很快觉察到其中的诡异之处,不自觉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正反打量。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留下继续调查,把死人的事弄清楚;二是即刻进城,不再管这些诡异的破事。但血手印不会平白无故出现,是人是鬼,会不会对我们造成伤害,这些都成问题。我忽然意识到,眼前摆着现成的机会,可以验证脑中荒谬的想法。

“胖子,咱们去找尸体。”

“什么?”

“请一位出来。如果真和血印子有关,尸体身上肯定会留线索。”

胖子恍然大悟,卷起袖子口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胖爷爷也不信这个邪。老胡你说,咱搬哪位?”

按照就近原则,我们选了一位躺在尸墙顶端的兄弟。我和胖子不得不踩过其他尸体,才将他搬了下来。

“你们这是准备干吗?人都死了。”老揣撇过头,不愿再看死状凄惨的尸体。

我翻过尸体检查他身上穿的衣物,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的死和手印没有直接关系。不管是人是鬼,反正我暂时没痛没痒。你们要是不放心,那就盯紧我,下手别留情。”我又对着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位兄弟,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刚才得罪了。干咱们这行的,也没什么好冤的。不求诸位保佑,但求别添乱。等我们出去之后,一定尽力周全,让各位入土为安。”

虽然暂时无法解释血淋淋的手印从何而来,但至少证明这些盗墓贼的死与此无关。我招呼众人离开此地。Shirley杨心有余悸道:“我一直在想,留下讯息的人,会不会就在这些尸体当中。那个‘逃’字也许不是记号,而是遗书。是为了警告后来的人而留下的。”

“杨参谋,你这想法怎么越来越吓人了。话可不能乱说,咱们没偷没抢,一心为人民服务。正气凛然,那些牛鬼蛇神可不敢近身。”胖子拜了拜四周的尸体,“眼不见为净,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快撤吧。”

我和胖子的想法基本一致,既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不如抓紧时间进城,救老揣一家人的性命才是眼下一等一的正事。至于那个血手印,我只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济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四人一致决定离开此地。Shirley杨转身带路,我跟在后面,不经意间忽然发现,她的肩头,不知何时也多了一双血红色的手印。

我再一瞥,除了Shirley杨之外,胖子和老揣肩头皆有同样的记号。我们四人不知何时中了招,居然都没有察觉。我跟在三人身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

“老胡?”胖子扭头看着我。我咽下嗓子眼里的话,大步追上去。不管血掌印代表了什么,至少现在我们应该先离开尸堆,万事等进了城再说。

沿着来时的路,我们很快再次聚集在镇库城外。我带着Shirley杨来到刻有铭文的城墙面前。

“有几个符号这一路反复出现,你看看是不是精绝文。”

Shirley杨凝望许久,翻出草图本,指着一段从考古队那里抄来的文献内容说:“这是一组带有警告意味的文字。大致是说,外来者进入镇库必须付出代价,献出光明。”她念完之后问我有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进城还得交过路费。他娘的怎么不找人摆着凳子坐在门口收门票。”胖子抢了话头,不屑道,“甭信这些屁话,真牛也不至于被埋在这么个鬼地方。我看还是照老规矩,挖个盗洞进去得了。”

“也好。总比爬上去现实,抄家伙吧。”我卸下背包,再次盯着他们几个人的肩头,血红色的手印还是那么扎眼。我想了想,还是把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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