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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亡是一条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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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玉面狐狸叹了口气,才开口说:“其实……其实我与你真的没有什么过节儿,只是我必须从西夏地宫中带出明月珠……”

我说:“那也不必说了,各有各的苦衷,谁生孩子谁知道肚子疼。”

玉面狐狸嗔道:“人家好好跟你说,你怎么不听呢。”

我心说糟糕,这会儿怎么连称呼都变了,不说你我了,说成“人家”了!这个“人家”是干什么吃的?我只好对她说:“那你说吧,你为什么要明月珠,不是那些境外财阀出大价钱让你来盗墓取宝吗?”

玉面狐狸低下头说:“我祖上家世显赫,但我父母早亡,自幼是祖父将我带大,前几年他老人家在一次事故中撞到了头……”

我心说:“你祖父不也是个盗墓的老土贼吗,是不是掉进哪座古墓里摔坏了脑壳?”这话我只在脑中想了一下,却没说出口。

这时玉面狐狸继续说道:“西夏地宫中供在密咒伏魔殿中的明月珠,又称上清珠,那是一件稀世之宝,根据史书记载,人若有所忘,以手抚此珠,则前尘往事历历在目。我祖父头部受损,只有这明月珠才救得了他。所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在西夏地宫中找到这枚明月珠。”

我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如此执着。”

玉面狐狸说:“你能体谅我的苦衷便好。”

我说:“我可以体谅,非常之可以体谅。”

玉面狐狸说:“之前是我不好,如今咱们一同落进暗河,多亏你仗义出手,我才没做了这水下之鬼。”

我说:“既在江湖混,都是苦命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玉面狐狸说:“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

我说:“你想怎么报答?”

玉面狐狸柔声说:“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你想让我怎么报答,我都听你的。”

我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不想再死皮赖脸地非要冒充正人君子了。”

玉面狐狸嗔道:“胡哥,你太坏了!”

我一听不好,糟了个大糕,称呼怎么又改了?已经不说“人家”了,改叫“哥”了!

我对玉面狐狸说:“坏人肯定有,不过应该不是我。”

玉面狐狸说:“那是谁啊?”

我说:“明知故问,总共就俩人,两口子压死奶娃子——不是你就是我。”

玉面狐狸说:“你就喜欢说胡话,真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口中同她对付,心中却说:“你这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看来你真不认得我是谁!纵观当今世界,阶级敌人人还在心不死,我一刻也没放松过警惕,连睡觉都睁一只眼,说句不好听的,老子的阅历比你的月经还多,我会相信你这套鬼话?”想到这儿,我对她说:“刚才听了你的身世,我感同身受,我也曾经年少爱追梦,要是说起我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既然你提起明月珠,那我就不得不说一说我的祖父,说到我的祖父,我真是有一肚子的苦水儿要诉。我们家老太爷,从三岁就给地主放牛,十岁出去放牛的时候,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挑起来,摔死在了大石头的上面,留下我太奶奶,含辛茹苦,一针一线缝穷把我爷爷带大。我爷爷小时候那叫一个苦啊,可他从小就要强,从小就发奋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好不容易当上了人民教师,教了好多学生,桃李满天下,真得说是吃下去的是草,挤出去的是奶,可他打小营养不良,最后挤奶挤太多了,挤成了乳腺炎,我全世界打听遍了,只有上清珠才能治他的乳腺炎!”

玉面狐狸听到这儿又扭过头来,幽怨地望了我一眼,说道:“胡哥,你太讨厌了!你爷爷知道你这么说他老人家吗?”

我说:“我爷爷打小就告诉我一句话——做贼的心虚,放屁的脸红!”

我们二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挖苦对方,暗河中突然亮了起来,那光亮自下而上,迅速接近,我和玉面狐狸都是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贯顶梁门,一个握紧工兵铲,一个拔出鱼尾刀,只听“哗”的一声水响,从水中跃出一条头上发光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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