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其中的关键,小姐俩开始算各自手中的钱,然后悲催地发现,她俩的钱加起来连八千的一半都不到。
钟文姝有两千七百多,钟文敏一千出头。
这个“头”精确到角。
而且钟文姝那里还是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俩的钱加在一起,三千都没有。
别说一人买个院子了,凑到一起连间房都买不了。
小姐俩齐齐叹了一口气,看向彼此的眼神都透露着同一个意思:
你怎么这么穷!
钟文敏:“我一个单身大学生,能有这么多存款已经很不错了!”
要知道好多学生身上连五十都拿不出来,她有一千多!
一千多!
钟文姝很配合比了个大拇指,开口问:“你咋攒下来的?”。
钟文敏也没隐瞒,掰着指头就开始数:
“下乡的时候就不说了,别说攒钱了,不倒贴给大队都不错了;后来去了文工团,部队上给吃给住,工资倒是都攒下来了;考上大学以后学校给钱,也没啥花销,再加上这些年爷爷、咱爸妈咱姐一直在给我寄钱,你不是也给过我?还有小姑,两三个月也给我寄一次,十几二十的,倒是没断过。”
“小姑?”这倒是稀奇。
钟文敏点头:“从我下乡那年就开始了,这么多年加起来真不少,信倒是没写过,不对,写过一封,就是我刚去文工团那会儿,说过一次,有什么困难可以给她写信。”
说起这事儿,钟文敏也觉得奇怪。
要知道从小到大,和这个小姑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说有感情那完全就是在扯淡。
第一次收到小姑的钱,钟文敏震惊之余赶紧给家里寄了信,问钟母这钱到底能不能要。
钟母收到信后,直接回了个电话,原话是什么钟文敏记不清了,反正大意就是:
钟母年轻的时候救过小姑的命,让她安心收着,该花就花。
老爷子也写信说,让她拿着别多想。
长辈说能收那就肯定能收,钟文敏的小金库因为钟小姑丰盈了不少。
钟文姝听得啧啧称奇:“咱妈咋救小姑的命了?”
“妈没说,但无非就是小姑病重,咱妈连夜背着人去医院给救回来了;再要不然就是掉井里了,咱妈给捞上来的......”
钟文姝乐了:“妈不会游泳,谁救谁还不一定呢。”
“那就是小姑被野狗追,咱妈给吓跑了。”
想想钟母拿着个棍子追着野狗跑的场面,很合理,钟文姝信了。
信过之后也就抛在了脑后,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
怎么赚钱?
小姐俩不约而同想到了南月俩人,但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海。
毕竟人家最危险的时候你们置身事外,好不容易见到了曙光,安全了,这时候靠上去那就过分了。
而且南月夫妻俩干的活,她们是真做不了。
敏姝俩人说白了,胆子不大,就是那种典型的嘴上说得欢,但是实际行动起来腿就软了的人。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攒着钱不乱花就是最好的赚钱方法了。
他们的想法或许很多,尤其是一到晚上,一躺下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去干。
但是白天一起来,那股热情就找不到了。
小姐俩显然就是这样的人,琢磨了一整个暑假,也没想出到底怎么赚钱好,以至于晚上兴奋,白天蔫蔫,看着就没精气神。
难得闲下来的关月一见这两人吓了一跳,当即回屋拿出一盒阿胶糕让两人赶紧补补。
钟文姝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儿就咬了一口,入口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刚想吐就被关月捂住了嘴:
“你可别吐,这是好东西,可贵了!”
说着,还抬了抬钟文姝的下巴,这架势是要帮她手动嚼似的。
钟文姝把嘴巴上的手扒拉开,倒也没吐,忍着味道咽了下去:“不好吃。”
关月“嗐”了一声,接话:“驴皮做的,能好吃到哪儿去?能补身体就行呗。”
听了这话,钟文敏的手一顿,但被一旁两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最后还是咬下了一小口。
竟然意外合她胃口,手里的这块很快吃完了,钟文敏伸手又想拿,被关月拦住:
“一天一块儿就行,吃不多了容易流鼻血,这一盒你拿回去慢慢吃。”说着,又转头对钟文姝道,“我这儿没有多的了,下次去给你拿点儿回来,你不爱吃就带回去给贺哥吃,不用给我省着!”
这么说,钟文姝就懂了,十有八九是关月从关家拿回来的。
果不其然,关月像是说笑话一样又开始倒豆子:“赵丽,就是我那后妈还挺会享受,之前我爸出差给带回来不少,一天一块儿吃着,看我回来还想藏起来,全都被我拿回来了。”
关月也是个“言出并行”的主儿,将打秋风这件事当做是每月任务了。
三天两头就要回关家坐坐,吃饭暂且不说,走的时候总是能带走不少东西。
而且和钟文南结婚这些年,心眼子长了不少,没再和关远志直接呛声,反倒是将人哄得开心,这下拿的东西就更多了,把赵丽气得不行,但又无可奈何。
“我那边看见咱家油没多少了,就打算去拿点儿回来,一进关家门,就看见赵丽边听收音机边吃阿胶糕,看见我回来了,还要藏。”
那哪里藏的住?除了赵丽已经打开的那一盒关月大发善心给她留着了,剩下的四盒全都让她给拿了回来。
回了钟家就直接给分了,叮嘱长辈们都吃着,对身体好。
钟文姝合理怀疑,就是因为这阿胶糕的缘故,要不然为啥钟母最近打人的力度都重了不少!
钟文姝啧啧摇头,然后把手里的一小块也咽了下去。
难吃归难吃,但这是好东西,大补!
这边,关月还是一脸兴奋说着:“关家好东西不少,下次再拿点儿适合咱们的。”
“你这是想把你爸的家底给掏空?”
“我可没这本事儿,我爸这人精明着呢。”关月哼笑一声,转了话题,“不说我了,你婆家那边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