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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凉,不太舒服地「嗯」了一声,困乏着又要睡过去了。

「别睡,先洗澡吧。」

君子之交.中

曲同秋脑袋发沉,手脚也沉,全身都沉甸甸的,半撑开眼皮,瞇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怎么的觉得挺高兴,便朝他笑了:

「嗯……」

君子之交.中

第十三章

曲同秋模糊地觉得好像回到新婚的时候,比自己年长而成熟的妻子,时常会主动捧住他的脸,他还是会害羞的年纪,嘴唇

相碰的时候,那种羞怯又幸福的心情。妻子身上好闻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男人。

但是不知道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又有力,竟然还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被紧抱着热烈亲吻,明明是男性的平坦胸口,也被一再抚摸揉捏,曲同秋本能响应着,但恍惚中也不禁疑惑起来。接着连

大腿内侧都被摸了,那在私处游走的手掌让曲同秋心慌意乱,想把腿曲起来,微笑的妻子却突然变成任宁远的脸。

这个变故吓了他一大跳,腿上一抽,猛然就睁开眼睛。

心口还在怦怦乱跳,定睛努力要看清楚,和他嘴唇分开,正微微喘息着低头看他的男人,却是庄维。

曲同秋又吓了一跳,都快被梦境和现实弄胡涂了,发了几秒钟的傻。在这间隙,庄维又凑上来和他接吻。

曲同秋往后缩了缩,感觉到舌头强硬地伸进来,撬开他的牙关,模拟某种袭击一般湿润地进出、翻搅,顿时背上都麻了。

心下害怕,但挣扎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微弱。

「呜……呜……」

焦急的拒绝听在对方耳里却只是响应的shen • yin,庄维加大了亲吻的力度,唇舌动作粗暴起来,托着他的臀部,压近了摩擦。

响在耳边的喘息声里夹杂了对方愉悦的shen • yin,yín • mǐ的感觉让曲同秋都哆嗦了,他想象得出庄维打算做什么。但怎么说这种

对象都不该是他。

他们关系完全不密切,庄维并不欣赏他,他又是个异性恋,还是当了父亲的中年男人,庄维只要稍微有点顾忌,就不该拿

他当酒后的泄欲对象。

亲吻了一会儿,庄维从他口腔里退出来,喘息着动手解他的衬衫,眼角湿润,嘴唇嫣红的,满脸都是与平日全然不同的情

色气息,看得曲同秋有些害怕起来。

他躺在庄维身下,浴缸并不宽裕的空间里没有他挣扎的余地,身上更没什么力气。虽然迟钝地做了些小幅度的抗拒,还是

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维把他的长裤脱下来。

曲同秋心里着急,气喘吁吁地开口,舌头僵硬着,勉强出声:「这,怎、怎么回……事……」

刚慌张地意识到自己连话都说不连贯,庄维就咬住他不灵活的舌头。

君子之交.中

曲同秋被他的力道吓得不轻,生怕被嚼碎了吃下去,一时不敢再动。

唇舌交缠了一番,曲同秋正如获大赦地呼呼喘气,就见庄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接着在浴缸里放热水。水一流出来,曲同

秋就觉得更加危险,心下发慌,但脚上一用力就不住地打滑,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还是被庄维按住了。

结巴着发出的「不行」之类的拒绝,都是全然被忽略的渺小存在,被对方当成是欢爱中的小情趣而已。

意识还算清醒,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曲同秋有种被狩猎的可怕感觉,庄维已经牢牢逮住他,把他剥得精光,背对着自己

抱在怀里,在水流声中做出一副要享用的姿态。

到了这种时候,曲同秋只能像只被蛇毒麻痹过的青蛙,动弹不得地被男人的手指肆意抚摸。从没被人这样摸过,他甚至也

都没这样摸过别人,不由得颤栗着,全身紧绷。

浑浑噩噩中,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他难以启齿的地方,而后一根手指探进去,冰凉滑腻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哆嗦,惊醒一般地

往后缩,恐慌中又一根手指塞了进来。

曲同秋被折腾得shen • yin求饶,茫然中也不知道是几根手指了,水已漫过被托高的腰部,心中害怕,不停地往后推着庄维。这

种程度的虚弱抗拒反而让庄维兴致高昂似的,越发迫切地逗弄他。

蠢动着的手指一抽出来,曲同秋就完全被打针之前那种在擦拭酒精棉的恐惧所笼罩。果然才过了几秒钟,就感觉到那试图

侵入的异物,曲同秋想大叫出来,但喉咙里一时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颤抖着被一点点进入。

等他忍不住胡乱喊叫,觉得快要受不了了,内部的挤压感总算没有再加强,庄维勒着他的腰,喘了口气,咬住他的脖子,

而后律动起来。

胸口被抚摸揉捏着,体内律动的感觉太过可怕,身体在撞击中发烫,曲同秋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混乱了,仓惶地抓着浴缸边

沿,哀求道:「庄维,庄……」

庄维的粗重呼吸声听得他耳朵都发痒:「什么?」

「不、不要这样……」

但对方没有停止的迹象,沉迷其中似的,反复在他体内狠狠抽送。曲同秋不住求饶,结结巴巴地,声音支离破碎,然而还

是被分开大腿戳刺。

庄维激烈动作了一阵子,大概是嫌他太吵,便将手指探进他口腔里,抚弄他的舌头。曲同秋再也发不出声音,嘴巴无法闭

拢的无力感,一下子觉得身上都虚脱了。

君子之交.中

好不容易等到庄维抽离出来,帮他清洗似的,在水中揉搓他已经萎靡的下身,为他擦拭。曲同秋被折腾了一番,头晕脑胀,

只能任他摆弄。歇息了没多久,就惊惶失措地又被抓起来,面对面压在浴缸里强硬进入。

双腿架在浴缸边缘,纵然背部被托着,也觉得腰快要断掉了。承受着庄维有些粗暴的挺进动作,曲同秋哀哀shen • yin着,都不

敢睁眼看庄维的脸。

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这是xìng • ài的对象。被自己认识了许多年的人这样压在身下,当成充气娃娃一样对待。

水花四溅的摩擦撞击里,小腹也渐渐发烫,前端被庄维的手掌覆盖着揉搓,生理上久违了的快感是真实的。

但他一直在庄维身下不停地微弱挣扎。他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但那个过程他什么也不记得。这样意识清楚地被同性侵犯

还是第一次,对方还是相熟的人,这种感觉太残酷了。

交情再怎么淡薄,他再怎么好欺负,看在旧日同学的情面上,庄维也不该这么毫无顾忌地对他。

纵然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也还是觉得心里难受起来。

醒来的时候发觉眼前还是颇浓重的黑暗,过了一会儿曲同秋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被单里瑟缩成一团。

蒙住了头,但听得见外面的动静,庄维已经起床了,曲同秋隐约听见他在卧室里走动的轻微声响。

「你醒了吗?」

「……」

「还好吧?能起得来吗?早点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口气,最轻微的歉意也感觉不出来。

他的确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他们那些人来说,把他怎么样了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不用怕什么责任和报复。但作为一个

男人,被同性性侵犯了,最起码他也该得到一个解释,至少该给他一句「对不起」。

头顶上有轻微的响动,是庄维把被单掀了起来。

「怎么了?」

曲同秋颤抖了一会儿,声音沙哑地:「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

君子之交.中

庄维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是意外,愣了一愣,皱眉道:「什么?昨晚的事?你现在可别跟我说昨晚你不想做。」

曲同秋忙睁开眼睛,红着眼角,都结巴了:「我、我怎么会想做?」

庄维脸色变得难看,过了一会儿抬起下巴,越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你不想做?如果没那个意思,那你来干什么?

如果不是你有那个意思,我带你回家干什么?」

「我、我、我怎么可能……」

庄维「哼」了一声:「你敢说你没有在暗示我?」

曲同秋急得嘴唇发抖,越发口拙:「你……我……」

「要是你不引诱我,你以为凭什么我要对你出手?」

「我……」

「都是成年人了,约会到上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你也都这个年纪了,不会不懂吧?」

「我、我不是同性恋……」

「你昨晚高潮了吧?」

曲同秋张口结舌,胸口憋闷得快要裂开,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争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脸上发红发热,眼睛酸涩,只

能大口大口吸着气。

庄维也急躁起来,不耐烦道:「好了,你也别这样。直接一点吧,现在翻脸不认帐,你是想说我强迫你?」

「……」

「那你想要我赔你点什么?」

「……」曲同秋张了张嘴,却只能喘气,发不出声音。

「还没想好就回去想。有话你趁早都说清楚,别拿对任宁远那一套来对付我。」

离开庄维的公寓,曲同秋走了段路去搭地铁。全身酸痛得像要散开,下身更是不堪。

拉着把手摇晃了一路。胸口憋着许多东西,眼角也发酸发胀,但都出不来。

已不是想什么就能说出口的年纪了。

君子之交.中

曲同秋好不容易走回家,公寓大门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忙抬头擦掉额头上的一层汗。

他不是没吃过苦头的人,但这种体验实在缺乏,走动时的疼痛都不知该如何去形容,只能说比脚被磨起水泡要难受十倍。

开门进了屋,就看见曲珂正趴在沙发上打电话,大概是在和朋友聊天,夹杂一些他不理解的词汇,不时爆出一阵清脆的笑,

还乱打抱枕,看起来很是开心。

看着女儿的模样,灰暗的心情得到一点安慰,但又有些硬撑的疲惫感。

昨晚遇到的事情他不能再去想了,没有哪个父亲是在为那种荒唐事纠结的。

还有许多东西需要他来操心,对一个当家的男人来说,重要的是眼前和日后的家庭生计,为了和女儿生活下去而不得不做

的规划和努力。

曲同秋忍着痛坐到沙发上,曲珂聊完电话,转头朝着他:「老爸你回来啦,昨晚玩得很晚吧?好玩吗?」

「嗯……」

「老爸吃了早点没有?我有买豆花回来,要不要吃?」

曲同秋看着那白花花的东西送到眼前,猛地一阵恶心,好不容易才忍住涌到喉头的酸水,勉强说:「爸爸吃过了。」

「对了,」曲珂放下杯子,兴致勃勃地,「我们周末有个聚会,大家约在M市,一点也不远的,我可以去玩吗?可以住在朋

友家里吗?」

曲同秋打起精神:「什么聚会?」

「我们一个论坛的聚会,都是很有趣的人啦。」

「是去见网友?不行,网络上骗子很多,女孩子很容易被网友骗的,以前电视都播过,妳不是也看了吗?」

「那是六、七年前的节目了吧,现在早就不一样了。我不会那么傻的,再说我们都是女孩子啊,有什么好骗的。」

「唉,隔着网络,妳也不知道那到底是男还是女……」

「时代不同了,网络已经很真实啦,老爸你不要这么老套嘛。」

「再真实,也是没见过的,怎么能信呢?不然妳把她们的电话留给我,要我能联系得上的,我才放心。」

「老爸!哪有这样的啊!」曲珂有些气急了,噘起嘴,「网络上有坏人,现实里难道就没有吗?照你这么担心,干脆一辈子

不要让我出大门算了。」

君子之交.中

女儿一生气,作父亲的就弱势了:「那我只要几个电话不行吗?让我跟她们的父母对话什么的,总得有个保障……」

「那样会被当成怪人的!跟你讲不通啦。」

看着女儿气鼓鼓的样子,曲同秋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好吧,妳去吧。」

父女俩偶尔会有争吵的时候,都不是大事,很快就和好如初。感情算得上很好,但渐渐也觉得自己真的跟不上她们的时代

了。

即使努力要去包容她们的思维,接受她们的流行语,也还是渐渐变成两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跟不上的老父亲会被丢在身

后。

「老爸,你身体不舒服吗?你要是生病,我就不去了。」

「没事,有点着凉。爸爸是最不用担心的。只担心妳。」

「知道啦。」

看曲珂高高兴兴去收拾东西,曲同秋换了个姿势,让自己不要太腰酸背痛。

他得战战兢兢掩饰着,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正是最敏感的叛逆时期,昨晚发生的那种事,如果被发现了,不会让他得到什么

同情和关怀,反而是作父亲的尊严和权威都全然崩坏。

送曲珂出了门,千叮咛万嘱咐她要记得打电话报平安,而后曲同秋才回去给自己洗了个澡。总觉得被侵犯过的地方有异物

感,但无论怎么艰难地清洗,都无法消除那种不适。

一开始只是觉得那里痛,渐渐痛的地方越来越大,也许是伤口感染的缘故。身体不舒服,又担心着女儿,失去了胃口,胡

乱找点消炎药片吃了,就上床去躺着休息。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身上难受,翻来覆去的把被子卷得一团乱。一直没进食,腹中饥饿,但也没精神起来弄吃的,口干舌

燥地想喝水,叫了两声「小珂」,无人响应,才想起女儿已经出门玩了,只得孤零零又躺回去。

不知怎么的,很想和任宁远说话。但是实在太远了。甚至他也不知道,如果电话接得通,自己是该说点什么。

趴睡了不知有多久,浑浑噩噩中被门铃声惊醒,爬起来发现天已经黑了,摸索着去开了门。室内光线昏暗,但门口的声控

君子之交.中

灯已经亮了,曲同秋一眼就看清门外站着的男人的脸,他吓得整个清醒过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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