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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女医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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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芈姝闻讯大惊:“什么,大王拟派子荡去蜀中”

    朝上的消息,很快也传入了后宫。

    司马错满眼不赞成地仪一眼,欲言又止。

    樗里疾敏锐地仪一眼。

    顿时群臣也一片赞同之声。

    张仪心念一动,上前一步赞道:“臣以为,这次蜀中失守,与公子通年纪太小,难以镇住巴蜀复杂的局势有很大关系,下次若能派一个年长勇武的公子前去镇守,则再无后患。公子荡能够为君父分忧,实是难得。”

    嬴荡急了,忙上前一步,道:“父王,儿臣愿领命去巴蜀,平定陈庄之乱。”他为魏颐之事,极想多立军功,好增加自己的分量,让秦王驷重视他的存在。偏这段时间诸国被秦国一通报复,都吓破了胆子,再不敢有什么异动,教他满心想立军功都找不着机会。

    秦王驷稷的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之情,想到他必是之前被芈八子灌输了太多蜀地知识。样子,倒是颇想请命与司马错一起进蜀,再去做这个蜀侯。

    嬴稷亦支持司马错:“父王,儿臣认为上将军说得对。况且此番伐蜀,与上次不同。我大秦已据有巴郡与汉中,可对蜀国形成倒逼之势。陈庄反复无常,纵然一时得势,亦未必能马上稳住局势。倒是可以趁着他初篡位时当头猛击,收复失地。而且,想陈庄为人,工于心计,若是此事无人在背后支持,必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我们轻弃蜀中,必是中了他人的算计。”

    唯司马错力排众议,一力坚持:“大秦得蜀失蜀,若不能强力镇压,恐为天下所笑,而且也会让被我们征服的其他地方有先例可循。如此一来,后患无穷。”

    不料群臣之中却有反对意见,说大秦蜀道难行,从来易守难攻,上次若不是取巧,恐怕也是劳师远征难有所获。蜀国山高水远,赋税难征,人心难收,况陈庄为人狡猾难制,恐怕不能收回上次征伐的成果。

    想到这里,他更是恼怒万分,当下召集群臣,要派重兵重入巴蜀,镇压陈庄。

    秦王驷亦为此事痛彻心肺。几个年长的儿子里,他最子华,但却最宠爱公子通。蜀侯的人选,其实一开始并不是公子通。是他出于私心,将最适合的人选临时扣下,让公子通顶上。他想给爱子一个尊荣的身份,却未曾考虑仔细,让公子通挑上了一副他挑不起的担子,害得爱子身死异乡。

    蜀地艰险,本就不应该把太过年轻的公子通派过去。此事,确是秦王驷的一大失误。

    芈月沉默片刻,叹息道:“只可怜卫良人”卫良人聪慧过人,从公子通小时起便苦心教导,把公子通教得可爱早慧。只可惜慧极必伤,从小太过聪明的人,未经挫折,很容易被太顺利的人生冲昏了头。

    唐夫人连忙阻止:“妹妹别说了,再说下去,难道要说大王误派了人不成”

    芈月冷冷道:“那陈庄原是蜀国旧族,因为贪图小利,背叛原来的蜀王,投向秦军。后来大王为了大局着想,暂时任他为相以稳定人心。公子通年轻任性喜好奉承,轻信蜀相陈庄的唆摆,事事交与陈庄操纵。若不是他与司马错将军发生争执后,向大王上书诬告,气得司马错将军回京自证清白,也不会让陈庄抓住机会,得以谋反。”她沉默片刻,又道:“以我之见,陈庄背后,必有楚人操纵。楚国不会甘心就此失去巴蜀和汉中,若不想办法扳回局面,反而不正常了。”

    唐夫人嗔怪地月:“妹妹。”

    芈月冷冷道:“否则的话,便无今日之祸。”

    唐夫人急急来寻芈月,传递了这个消息:“唉,福兮,祸兮妹妹,幸而当日子稷未被封为蜀侯,否则的话”此时宫中妃嫔,俱皆惊惶,生怕自己的儿子,被派做下一个蜀侯。

    蜀侯通被杀的消息传入后宫,公子通的生母卫良人一口鲜血喷出,倒了下去。

    樗里疾忙接过来一惊。蜀中传来急报,蜀相陈庄杀死蜀侯,自立为王。

    秦王驷不在意地接过,只眼,便击案而起:“竖子敢尔”

    樗里疾当即进言道:“大王,储位乃是国本,国本不可乱啊”他正要说下去,忽然缪监匆匆进来,呈上竹简:“大王,蜀中急报。”

    樗里疾诧异地王驷。他心头的惊骇,更胜过当日秦王驷对他解释说,不立太子是为了保全太子。难道从头到尾,秦王驷的心中,一直没有完全把公子荡视为太子吗

    秦王驷沉默片刻,忽然间摇了摇头,道:“子荡,是寡人的儿子;子稷,亦是寡人的儿子。寡人并不讳言,的确对子荡寄予重望。可是大秦的江山将来如何,亦是未定之数。”

    樗里疾连忙请罪:“臣错了。”

    秦王驷的脸沉了下来,厉声道:“疾弟”

    樗里疾道:“这么说,大王是把公子稷当成”

    秦王驷咳嗽一下道:“子荡虽然努力,但仍然欠缺磨炼,什么事情都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实不利于将来执掌一国。他还需要经受挫折,需要经历煎熬与痛苦,才能够真正成长起来”

    樗里疾惊异地王驷道:“那大王的意思是”

    秦王驷失笑道:“寡人的心意,从未变过。”

    樗里疾欣慰道:“王心意已定。”

    秦王驷见他如此,倒是诧异:“疾弟,有什么奇怪的吗”

    樗里疾道:“大王当真要让公子荡与魏国公主结亲”

    次日,他便召了樗里疾来,商议与魏国结亲之事。

    秦王驷明媚真诚的笑容,忽然间心底一阵慌乱,忙扭过头去。

    芈月王驷,眼神坦荡无伪:“子稷是我的儿子,更是大王的儿子。大王会为公子荡安排一门好亲事,难道就不会为子稷安排一门好亲事吗联姻不过是国与国之间结盟的一种手段而已,当真事关国运之时,谁会为一妇人而改变决策”不管是芈姝,还是孟嬴,都无法干涉政策的运转。更何况,魏女成了芈姝的儿媳,嬴荡就得在母亲和妻子之间,为魏楚之争焦头烂额了。

    秦王驷的脸缓缓退后,笑道:“难道你就不为子稷担忧吗”

    芈月微微一笑:“若是两国联姻对大王有好处,对秦国有好处,臣妾为什么要反对呢”

    秦王驷,忽然凑近了她的脸。两人的脸只有两寸距离,他的气息都能够吹到她的口中。“你不怕子荡身后有楚魏两国的势力,会”

    芈月神情恢复了平静,微笑道:“既然王后也同意,那大王何不成全了公子荡呢”

    秦王驷道:“怎么,你觉得奇怪吗”

    芈月顿时也觉得诧异,虽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显示了出来。

    秦王驷摇头:“寡人亦以为如此,谁晓得寡人去问过王后,王后矢口否认,反倒还向寡人请求赐婚。”

    芈月亦知此事,道:“公子荡想娶魏国公主,王后不乐意”

    秦王驷月一眼,道:“还不是子荡的事”

    芈月便应了声“是”。见秦王驷神情疲惫,便问:“大王最近似乎有些烦恼”

    秦王驷道:“怪不得寡人最近老是若有若无地闻到这种气味。嗯,明日你再做些香囊给寡人用。”所谓银丹草,后世唤作薄荷,有清凉怡神疏风散热之效。

    芈月道:“这是银丹草,是女医挚前些日子在咸阳的药铺新发现的草药。这气味闻了能够提神解郁,还能够防御蛇虫,所以臣妾最近都佩在身上。”

    秦王驷闻了闻道:“嗯,这是什么”

    芈月想了想,解下腰间的香囊道:“是不是这个香味”

    秦王驷闭上眼睛仔细辨别道:“嗯,好像的确不是熏香”他伸手握住了芈月的手细闻道:“但是,很提神。”

    芈月诧异道:“臣妾从来不熏香。”

    秦王驷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忽然间,他睁开眼睛,问芈月道:“什么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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