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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出一副二手货的样子。

他才不是想讨加彦欢心──讨那种人欢心做什麽啊!谁希罕!

只是……他也说不清,仅想著那男人穿上自己送的衣服,吃自己递过去的食物,头发里是自己选的洗发水的味道,就会全身轻微战栗。

见鬼的异样的满足感。

一边期待加彦收到礼物会高兴,一边又怕加彦太高兴。

担心那老实的男人渐渐变得物欲,在意他的钱比在意他本人更多。

加彦居然会开口打听他的收入,这简直给他当头一棒,感觉比被踩了尾巴还要糟。

搞不好对那家夥来说,自己真的只是货币的象征而已。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魅力会输给钞票,但美貌,气质,才华,这些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对同样身为男性的加彦,会有杀伤力才怪,而至於两人志趣相投之类……更是想也不用想。

那麽,加彦还不离不弃地跟著他做什麽?难不成喜欢讨骂啊?

说来说去,来找他是为了借债,对他一再忍让是因为欠债,暂住在他家里是打算还债。

少了那堆货币的作用,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暧昧不清。

想到加彦最在意的第一位是女人,第二位是钱,然後才勉强能排到他,肖蒙就有放火烧钞票的冲动。

更憋气的是,即使这样,根本用不著加彦开口索要,他就自动黑著脸买礼物,恶狠狠剪标签,凶巴巴送出去,还持续不断。

弄得好像他在追求那家夥似的。

如果哪天加彦真的大大方方伸手向他要钱,当他是人肉提款机,搞,搞不好他也会给。

而且以现在的心理趋势,状况只会更糟。

想象著自己抛弃自尊心,心甘情愿为人所利用的将来,肖蒙就觉得一片哀怨的茫然。

下午在办公室里沮丧地发著呆,外面配合他的阴沈心情一般乌云密布,不见天日,然後哗啦一声下起雨来。

快下班了突然变成这种鸟天气,被公司上下女职员称为第一冰雪美男子的肖蒙张口就大串三字经。

比起高高在上地坐著吹冷气顺便拿下属出气的肖蒙,加彦就辛苦一点了。

加彦生活习惯很节俭,在公司的午餐不用说了,这种酷热天气,连一杯冰饮料都不舍得喝,只会从饮水机那里接水解渴。

可就是这样的男人,朴素得几近寒酸,却时不时会在老旧T恤外面套件款式简单但价格不斐的衬衫,穿的鞋子有旧得几近变形的,也有可以杀掉一个多月薪水的名牌新款,手上突然换了块让同事们吓一大跳的新表,羡慕地问他这支表的种种,他却是一脸茫然。

大家都已经快被他弄糊涂了,不知道这家夥究竟是真穷还是假阔,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是个爱吹嘘的老实人。

因为他时常会说些连公司里最单纯的新进毕业生都不会信的大话,而完全不懂得该对夸张之辞进行修饰,和过於拙劣的撒谎技巧,又让人无法否认他实在是老实得过分。

比如他说他脸上明显的黑眼圈,是因为昨晚把音乐会的票弄丢了,然後挨了朋友的责备。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没有比这更烂的借口了,那一场黑市票价炒到天价的音乐会,就算把整个公司翻过来,也找不出谁有那个雅兴会去听的。

“爱吹嘘的老实人”加彦有些辛苦地站在复印机前,一张张帮别人印著文件。

昨晚肖蒙暴跳如雷,只破口大骂自然是不够泄愤的,自己被恶狠狠推到床上的时候也有了一定觉悟,但真被没完没了地一遍遍压著“责备”,他还是熬不住了。

痛是不至於,可那种地方被超负荷使用,自然不会好受到哪里去,到最後只能哀求肖蒙高抬贵手。而哀求也不见得有用就是了。

被操劳过度,他也只能感慨,男人情绪激动,和xìng • yù高涨一样,都需要发泄,而且两者渠道还可以是相同的。

淡季悠闲,闲来无事,又是快下班的时间,旁边的女职员们聚在一起在谈论这期杂志里的男模如何如何俊美,照例将整座大厦里遇见过的美男都拿出来评头论足一番,顺便也把一边老老实实复印资料的加彦叫过来,请他从男性角度出发,做一些中肯评价。

“是很不错啊。”

加彦点头,但兴趣不大。他会对那些美男图片发出小女生式的尖叫才有鬼。

“这个帅吧!那表情,简直能shā • rén耶!”

加彦看看男模冷淡地垂著眼睛的侧脸,诚恳道:“有点像我朋友,”

周围的嘘声一片让他露出点困惑的笑容。

“长得像,水平也有十万八千里之分啦。”新来的小女生好心替他解围。

“也对,”加彦诚实地,“轮廓像,不过我朋友比他好看很多。”

这些大家全都肆无忌惮地“切”出来。

“吹牛哟。”

“真的啦。”加彦也不气恼,笑著辩解,“我朋友是帅男人来的。”

“那叫他出来让我们看看啊。”

“啊?”加彦想象著肖蒙一脸“你找死”的臭样,忙摇头,“那不好啦,他会生气。”

“看一眼又不会死。”

“他脾气不好啦。”

“难道会骂人?”

“……会啦。”

骂人有什麽稀奇?就算你们一群人聚在一起,也未必吵得赢他。

“连女人也骂?”

“……是啊……”

肖蒙不爽的时候,开骂是基本款,哪里会因为性别之分就对人客气,对女性虽然会礼貌一些,不过大抵也是一视同仁。

“啊哟,个性那麽糟的男人,就算脸长得帅,也一定不会顺眼到哪里去。”

众人都点头应合:“对啊,气质很重要,只有脸漂亮有什麽用!一开口脸还不是一样会变狰狞!”

“那倒不会,”加彦笑著,“我朋友骂人的样子也不难看。”

“算了吧……”

到了下班时间,雨下得愈发凶猛,一行人虽然大多未雨绸缪,带了伞在身上,却也都不会冒这麽大的雨冲出去。於是全站在大厦门口,三三两两聚著聊天,等雨势稍缓。

加彦和旁边的年轻女职员说著话,倒也打发时间。

对面有辆车慢慢停下来,样式和肖蒙开的似乎是同一款,隔著雨幕看不真切,加彦也不觉得肖蒙有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性,就只多看两眼,就掉转眼光。

哪知道没几分锺,车门猛然粗暴打开,一个男人下了车,伞也不撑就凶神恶煞地大步过来,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猪啊!”

加彦看见男人熟悉的身形就吓了一跳,挨骂反而不觉得吃惊。

“我的车你都认不出来?你眼睛长哪里?朝你做半天手势你都看不见!眼睛被%#糊住啦?!&*%$#@$……”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加彦吞了吞口水,见他头发湿了大半,只顾破口大骂,一边肩膀却还在外面淋著雨,忙撑开伞帮他遮住:“我是没想到你会来,真抱歉……”

话说了一半,意识到身後似乎久久没有声音,回过头去望了一眼,才发现其他人都呆若木鸡。

“的确是……帅男人……”

身材高颀优雅的男人虽然一脸不耐烦,却完全无损他秀美奢华的容貌,眉头皱得可以打结,但那张冷冷的脸一样连在场的女性都觉得嫉妒。

原来,尽管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但是纵然小心眼坏脾气个性差为人卑劣,说起脏话来比市井流氓都毫不逊色,却仍然称得上大美男的人,也还是存在的。

15

抛下那石化的一干人等,匆匆上了车,肖蒙看起来并不大高兴,但也明显只是赌气的程度而已,加彦见识过的他发脾气的次数实在太多,知道他变脸比吃饭还简单,也就不以为意,只笑著谢他:“想不到你会来接我,我还担心回去要淋得一身湿呢。”

“谁要特意来接你,”肖蒙不领情,“顺路而已。”闷了一会儿又问:“你们公司女职员很多?”

“是啊,业务性质的关系,男性会少一点。”

肖蒙发出奇怪的笑声:“那不是很适合你?在女人多的地方,感觉犹如天堂吧?”

“并没有……”加彦明白他的意有所指,尴尬起来,“同事而已,很多都有家庭了,年轻的也不会看上我这种老头子。”

“她们看不上你也没什麽关系吧,反正你一向都是越挫越勇的类型,就算被拒绝,也不会死心吧。”

受到毫不留情的耻笑,加彦也只笑一下,低头擦著腿上方才溅上的水渍:“我啊,还是不要想了。像我现在这样的,又窝囊又穷,哪会想那麽多。”

想起了什麽,他又笑:“先得还上十年的债吧。等还完了,四十来岁,也老了,哪还能指望。就这麽一个人过吧。”

这一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娶一个普通的女人,享受一下所谓的“家庭”,不过努力到现在,却也知道那对自己来说是奢望。只偷偷想著等经济情况好起来的时候去领养一个孩子,这样大概也就不会那麽寂寞了。

肖蒙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半天突然不怀好意地:“不需要女人?……那也是当然的了,有我在满足你啊,她们哪个能好过我?”

加彦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肖蒙那种随时随地把床事挂在嘴上的“落落大方”,憋红了脸。要开口辩解,想了想,却还是算了。

听肖蒙说得那麽伟大,吃亏的人却是他才对,後面受罪的人可是只有他一个呢。

但若真跟肖蒙计较的话,肯定占不了上风,还要挨不少冷嘲热讽,他才不想自己找骂。

回到家草草吃了饭,琐碎地收拾一番,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肖蒙不知道为什麽似乎心情又好起来了,不再板著脸,嘴角还有点上扬的趋势,让加彦受惊不小。

看他虽然盯著屏幕,心思却显然不在那无聊的谈话节目上,加彦渐渐有点不祥预感。

昨晚实在被折腾得很惨,床单都被两人的体液弄得湿嗒嗒,早上腰痛得爬都爬不起来,还拉了好几次肚子。

为了近期内不让自己屁股再受罪,他一直很小心防范。现在见玩弄著遥控器的肖蒙突然转头和他对视,他就本能警惕地往後靠了靠。

果不其然,那高傲优雅的男人一开口就是:“喂,我想做了。”

还没来得及为男人这份和相貌完全不符的“坦率(低级?)”而感慨,就被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加彦觉得为了身体考虑,无论如何都得坚决把这无理邀请拒绝掉。可惜不管他怎麽声明“我一点也不想做”,肖蒙还是我行我素地剥开他的衣服,径自动起手来。

虽然努力反抗,怎奈肖蒙不达目的不罢休,又舌功过人,加彦被捏住下颚,百般吮弄地深吻了半天,就挣扎得力不从心。

到後来也只好自暴自弃地咬著牙接受了。肖蒙今天激情得异常,差点把他的腰折断。被过度进入的那个地方又痛又痒,想必已经肿起来了,却还要反复接纳男人的xing • qi。

前端又被握住摩擦,加彦只觉得下半身都麻木了,只能机械地颤抖著射出,剧烈摇晃中有种自己要被这俊美的友人狠狠弄碎的错觉。

等体内的炽热物体终於停下来,加彦得救一般大口喘息著,密合的下身一片滚烫的潮湿,心脏还在逃命般胡乱跳个不停,困倦茫然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好容易才从眩晕里恢复过来,加彦睁开眼睛,迟钝地从压在身上得男人肩膀上望出去,刚好能看见著窗户。

窗外渐黑的天空犹如被水洗过一般,暗得清透。

激烈欢爱过後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都慵懒地沈默著,连动一根手指的意愿都没有。

夜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吹进来,放在肖蒙背上的胳膊微微有点凉意,肖蒙汗水淋漓的赤裸脊背也逐渐变得干燥冰凉。

两个男人裸身交叠著,这原本该是一片淫糜,却奇异地觉得安逸。

满屋子只剩下风声和几丝雨气,觉得若是能这样长睡过去,似乎也很好。

“你好重……”虽然疲倦不堪,也乐於享受这样宁静温暖的氛围,被压在下面难以透气的加彦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抱怨出声。

肖蒙咕哝了一声,只把下身稍微挪开,给加彦减轻一些负荷,却还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你真的好重……”几乎被放松全身力量的某人压扁的加彦继续嘟哝。

“少罗嗦。”

“很重啊,你下来吧……”加彦不舒服地哀求。

“吵死了,闭嘴。”

嘴唇上一热。肖蒙还是一脸酷酷的不耐烦,被吻了的加彦却一下子没了声音。

早就深吻过无数次,比接吻羞耻千万倍的事也都做过,这麽一个突然又无理的亲吻却让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

加彦一边为自己的反应觉得好笑,一边又有些茫然。

看肖蒙短时间内没有起身的打算,加彦也就不再计较,虽然辛苦,但也好脾气地让他压著,就著这种姿势和他聊起天来。

“十月假期,你们有什麽安排吗?”

“旅行啊,公司掏钱,去欧洲一趟,”肖蒙兴趣缺缺,“才几天而已,走马观花有什麽意思。”

加彦有些神往,露出羡慕之色:“你们待遇真是好。可惜我们没这种福利。”

“带家眷的话,费用公司还报销一半。”

加彦羡地叹了口气:“弄得我都想当你的家眷了。”

肖蒙动了一下,“唔”了一声没说话,半天才用若无其事的语气:“也不是不可以。”

“哦?是吗?”就算减免一半,加彦也不会舍得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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