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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抛下千万美金的生意,第一时间就赶过来。”

“嗯,他是你哥哥啊。”

“我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做,”声音听起来很困惑,“老师,我要趁这个机会取代他的位置吗?”

欧阳叹了口气:“你想吗?”

“……老师,你上次说的对。跟他闹翻了,其实我不好受。”

肖腾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大家都噤若寒蝉,没人敢靠近他。子女们虽然被抛下,但竟也都一面倒地站在母亲那边,他实在是不得人心。

“少爷,”老管家轻步走过来,“小少爷回来了。”

男人的身影有一些动摇,等管家退下去,听到背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也并不回头,只生硬地:“你也知道回来。”

“嗯。”青年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脸上还隐隐残留着那天挨打过后的痕迹,可见那一巴掌有多重。

肖腾看了他一会儿:“脸还痛吗?”

“不痛了。”

“你也知道我不舍得打你,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害你?我是为你好。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是想明白了。跟那个男人分了,回来好好做事,之前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不会放弃老师,也不会跟女人结婚。你对老师做过的那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到他半根头发。”

肖腾脸色又难看起来,“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股份我放弃,肖家的大权仍然是你的。但我自己的人生,请你给我做选择的自由。”

“同性恋这么恶心的事,你怎么会变得跟那杂种一个毛病?还是被那个人教坏了?!”

“不关二哥的事,也不关老师的事,”肖玄声音平静,“我从小就这样。这就像你喜欢女人一样,没办法改变。希望你理解。”

“我不会理解,”肖腾露出嫌恶的表情,“男人跟男人……”

“那么,喜欢一个人,离不开他,想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就算过平民的日子也无所谓,被人指指点点也不在乎,只要醒过来能看到他的脸就足够了。这种心情,哥你能明白的吧。”

肖腾有些发愣,恍惚着,想起什么似的,一时说不出话。

“我是大人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管你怎么阻止我,不到手我是不会罢休的。”

肖腾笑了,“我以前也这么说过,但后来我后悔了,你要是这么任性,总有一天你也会后悔。选择一个男人,还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男人……”

“那你就让我后悔吧。”

肖腾愣了愣。

“就算是错的,也请让我自己去经历。”

“……”

“我知道你想用自己的经验指导我,可是你不能代替我过我的人生,不管是好的坏的,我都想自己体验。”

“……”

“我喜欢老师,就像当年你喜欢凌姨一样。他不见了,我的确是没法再跟他在一起,可是我一辈子都记得他,都会难受,也会恨你,像你恨爸爸那样。”

“……”

“那样会很好吗?”

“……”

“比起让我怕你……难道不是爱你更好一些吗?”

眼看视野里都出现海了,欧阳忍不住开口:“肖玄,把我叫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连日阴雨绵绵,今天难得出了太阳,他正在阳台上晒被子,却被肖玄硬叫下楼,然后不由分说拉上车。

肖玄只说有重要的事需要问他,但又一直没再吭声。两人静静憋着,车子都绕了半个城,肖玄仍然没把话说出来,最后索性一路开到海边。

“老师,陪我下车走走吧。”

青年那有些湿润的漆黑眼睛,欧阳从来都无法拒绝。

天气已经转暖了,但海风吹在身上,依旧有些凉飕飕。海边没有其它人,只有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湿软的沙滩上默默前行。

肖玄看起来有些紧张,长睫毛一直垂着,肤色白得透明一般。

欧阳不知道他在忐忑什么。“肖玄,我、我实在走不动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肖玄抿了一下嘴唇,“老师,你那次说得有道理。我回去看大哥了,也没跟他吵架,结果他真的让步了,答应以后不会再那样干涉我。”

虽然对那个叫肖腾的男人完全无法抱有好感,欧阳还是觉得欣慰。“那就好啊。”

“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忙完今年,就可以不用管肖氏的事情,选自己喜欢的职业了,”肖玄顿了顿,“一个是完成他订的目标,才能去专心写小说,但我可以自己决定跟谁在一起。

“老师,我总有一天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肖玄看着他,“要达到他说的那个目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运气好的话也许五、六年勉强可以,不好的话,也许……”

肖玄的声音微微有些变调:“老师,你能陪我等吗?”

“……”

“我会给你幸福的。”

“……”

“真的。”

“……”

肖玄没再说话,口拙了似的,只把手伸出来,手指在空中悬着,不知道是因为姿势累还是怎么的,微微发抖。

欧阳低着头,过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有些惶然地,抓住那颤抖的冰凉指尖。

也许伤口已经愈合了。

也许还有力气再冒一次险,也说不定。

也许就算仍然是欺骗,也要为了他如此逼真的演技,而去相信他。

窗体顶端

逆风而行外篇FORREAL

老师……”

“嗯。”

“老师老师老师……”

欧阳叹了口气,从书桌前转过头去,“又怎么了?”

床上卷在被子里的人露出乌黑的两只眼睛,委屈地,“我头好痛。”

“已经煮了醒酒茶给你喝了呀。午饭、晚饭也吃了,天都黑了,你还想在床上赖到什么时候?”

“可还是痛。”

“谁让你昨晚喝那么多的酒。”

“庆功宴嘛,也是没办法的事,”见欧阳不再搭理他,肖玄又吵闹起来,“老师你都不疼我。”

“你跑到我这里来睡,吵得我一晚上没闭眼,今天再害我改不完论文,我可要揍你了。”

肖玄立刻乖乖的,过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老师,我想喝果汁……”

欧阳只得放下笔,出去找榨汁机,给他榨了杯橙汁,端到床边看他喝下去。

肖玄放下杯子,美滋滋地抱住他的腰,“老师,照这样下去,搞不好再过两年,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去当小说家了哦。”

欧阳捏了一下他的鼻子,“是啊,不过别太得意,你要继续加油,对得起自己的聪明。”

肖玄确实是商业天才。连欧阳现在也觉得这人的才智只拿来写小说,会不会有些浪费。

肖玄把头埋在他怀里乱蹭,“要老师对我好,我才会拼命。”

这样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不知道是否也算种浪费。

肖玄今年已经是二十四岁的人了,却还是跟少年时一样爱在他身上磨蹭,在人前都是带着迷人微笑的成熟男人,对着他却喜欢撒娇。

“老师,明天要做那个黄鱼给我吃,跟今天一样的做法。”

“好。”

“等下要帮我看稿子,我又抽空写了五万字哟。”

“好。”

“玛雅文明那一块背景,我怕会出漏洞。”

“没关系,我先帮你看看。”

“我今晚也要在这里过夜。”

“不行,”欧阳立刻拒绝,“你昨晚已经留宿过了。”钟理对此相当不高兴。

“老师……”肖玄可怜兮兮地,“可是我昨晚醉成那样,什么都没做到啊。”

欧阳被蹭得有点慌张,“不要闹,我明天要上课。”

肖玄直起身,小动物一样“啾,啾”索吻,不断凑上来的湿润嘴唇弄得欧阳没办法。

“唉唉,你喜欢我什么呢?”

肖玄想了想,笑着:“不知道……跟老师在一起觉得很幸福。”他看着欧阳,“觉得很完整。你一定是我上辈子身上的哪一块吧?”

欧阳也认真起来,“是吗?”

“老师不觉得吗?”肖玄笑得很可爱的,手朝某个地方摸去,“这里……就跟我很合的啊。”

欧阳吓了一跳,忙一手护住自己,一手用指节夹住他的鼻子,“不许闹。”

肖玄一把就将他扯下来,翻身压住他,边亲吻他嘴唇,边把手探进毛衣里。

“不要闹,”欧阳被摸得慌张起来,“我该看论文去了。”

“没关系,”肖玄在吮吻脖子的空隙里含糊地回应,“等下我帮你改。”

“你敢再乱写乱画,我就……”

“不要担心,华裔美国文学我也懂一些的啊,”肖玄已经卷起他的毛衣,在专心亲吻他的胸口了,“啊,老师,你这里好可爱……”

“懂一些哪里够啊……你……”

被分开腿压着,欧阳开始后悔他昨晚收留这个醉得只会一遍遍喊“老师”的家伙。

被脱下裤子,亲吻着大腿内侧的时候,挣扎中的欧阳突然听到门外的动静,而后便是钟理在大声招呼:“小闻,小闻,我回来了。”

欧阳几乎要晕过去,怕闹出动静钟理会闯进来,只能勉强克制住声音,响应他:

“啊,我……要先睡了。”

“哦。那个兔崽子走了没?”

欧阳被肖玄的牙齿轻微噬咬,腰都发抖了,越发难堪,“已……经回去了。”

他一说完,肖玄就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之中把他压回床上,抚摸他的臀部,笑着说:“我不是兔子哟,我是大灰狼。我要把你吃掉。”

折腾到大半夜,肖玄才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欧阳腿都软了,连并拢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肖玄抱在身上,无力趴着。

“老师,我有东西要送你。”肖玄窸窸窣窣了一阵子,好像在枕头下摸什么东西,黑暗中,欧阳觉得被捏着的无名指上一阵冰凉。

“好了,你现在想拒绝吗?”

欧阳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哪还说得出话。

“那就是答应了哟。”

肖玄又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抱紧他,“我爱你。”

闹铃响之前一分钟欧阳就准时醒来了,疲倦地伸手关掉闹钟,肖玄还在熟睡,头埋在他胸口。侧脸的线条很好看,不论看多少次,也总是觉得喜欢。

欧阳轻轻把他的手移开,蹑手蹑脚,虚软无力地爬起来。

欧阳穿上衣服去浴室洗漱,被镜子一照,不由得低头看着手指上凭空多出的满是碎钻的银白指环,有些发愣。昨晚什么时候硬被套上这种东西的,现在印象已经模糊了。

他站着看了又看。材质是真的,白金和钻石,可仍不知道那个人的心是不是真的。

回卧室拿书和学生论文的时候,床上的肖玄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

欧阳见惊醒了他,便压低嗓音:“你再睡一会儿吧。早餐在桌上,记得热一热再吃,还有,别被钟理发现。”

“嗯……”肖玄不太睁得开眼睛,习惯成自然地凑过去贴着欧阳的嘴唇索吻。

欧阳让他亲了一下。

“我走了。”

肖玄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要去哪里?”

“上课啊。”

“哦,”肖玄安静了,突然又伸手扯他衣角,“老师,你喜欢我吗?”

“嗯。”

“真的吗?”

这个问题,每天肖玄都要问他一遍,然后很认真地等他回答。

其实欧阳也想问他,你这回,是真的吗?

尽管这样亲密和睦地相处了两年多,欧阳仍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两个人都不安地,缺乏安全感地相守着。

也许也没什么不好,这样有一点惶惑的甜蜜。

上午忍着腰痛上完两个班的文学课,下午是定期的教研会议。

欧阳在一群谈笑着的同事中间坐着,想借这段时间把昨晚剩下的论文改完。从包里取出那迭夹得整齐的纸张,翻了翻,而后便放下笔,不自觉露出笑容。

本以为肖玄又是随口说说,不想却真的半夜爬起来替他批改,还有模有样地写了评语。整体来讲是不错,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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