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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2.5D文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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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陆风大财主的钱,帮袁可可还上了打工餐厅的欠款,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劫富济贫。

倒是所谓痴情如高琪,口口声声一见钟情,非她不可,穷追猛打,然而一点主动为自己砸出来的烂摊子赔钱的意思都没有。

呵,男人。

而这日见到袁可可,她又是愁容满面。

“干嘛,丢钱了?”

“要只是丢钱那就好了,”她说,“高琪今晚生日会,他们都叫我去。我不想去。”

“那就别去呀。”去了才怪吧。

她犹豫道:“可是,学生会的那些官员,都去了。”

“???咱们学院的学生会,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本来没关系,”她撇了撇嘴,“但会长想跟他搞好关系。”

“……”还没到真的当上官呢,官场的那套倒是先学起来了。

她问我:“我要是真不去,以后工作就很难做了吧?”

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女性在职场上的压力。

“哎,这样,我陪你去吧,大不了我带件礼物给他随个份子呗。”

袁可可皱眉道:“你去干嘛啊。”

“我不干嘛啊。但他要有点什么坏心思,起码在场的,得有一个人是真心要护着你的吧?”

她看着我,愣了半天。

我笑道:“怎么?发现我帅了?”

她这回居然没骂我,只喃喃说:“才没有。”

我去随便买了个礼物包好,当晚就跟着袁可可去蹭生日趴了。

生日趴在KTV一个大包厢,进去一看,好家伙,除了袁可可,其他全是男的。

见了我这个不速之客,众人表情都变幻莫测。

哟呵,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倒像是都认得我是谁了。不在江湖,江湖已有我的传说了呢。

我还是挺大方地跟高琪道了句“生日快乐”,把礼物递上。

倒是高琪一脸玩味地看着我,而后当众把礼物包装拆了,瞪着里面那本我从程亦辰书店买来的《说话之道》,说:“就这么点东西,好意思来蹭啊?”

我说:“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畅销书呢,你也用得上啊。这样嘛,我不吃东西,也不唱歌,不占你便宜。我还免费给你们鼓掌好不?说起来,倒是听说有人寻衅滋事,害得人家女孩子还得替他的烂摊子赔钱,他装没事人一样一毛不拔,怪好意思的。”

现场安静了一瞬,众人作面面相觑吃惊状,不晓得是他们惊的是不知道高琪素来炫富热爱高调实则抠门又没担当,还是想不到有人敢当着面这么直接说出来。

投影屏上有人点的老歌正在唱:“雨一直下,气氛不太融洽……”

我笑容可掬,反正又不是我过生日。

有人挺身而出,说:“你扯什么呢,我们高哥不是那种人。”

“对,高哥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的也是,”我诚恳道,“一定是我误会了,想必高哥不会跟我计较的。那我就吃喽?”

“……”

会长(托袁可可的福,我见过他几次)过来,在高琪耳边说:“高哥,千万别为他扫了兴,不然岂不正中他下怀?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高琪点点头。

现场没有人想让我成为今晚的焦点,于是大家都努力无视了我。

我也乐得在他们的寒暄吹捧之中,专心吃桌上的果盘和下酒菜。这香辣卤鱿鱼还挺好吃的。

吹着唱着,也就喝起来了,会长拿着酒杯过来,对着我身边的袁可可说:“来,可可,今晚你怎么也得敬寿星一杯吧。”

袁可可面露难色:“啊?但我不会喝酒啊。”

“这就太不给面子了,”会长老成地大摇其头,“你这样以后上了社会,不受人待见的。”

“她真不能喝酒,”我赶紧打圆场,“以可乐代酒吧,心意到了就好嘛。”

会长正色道:“怎么就不能喝了,酒量都是喝出来的,多喝自然就会了。你总不会要跟我们说你酒精过敏吧?哈哈。”

我十分真挚:“她最近有点肠胃炎,刚吃了头孢呢。头孢不能混酒。”

高琪看着我,皮笑肉不笑:“你还挺了解啊。行,那就你替她喝吧。”

袁可可大惊,忙说:“不用呀,我不能喝就是不能喝,有什么好让他替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客气推拒道,“我带的礼物太磕碜,配喝这么好的酒吗?”

高琪笑道:“用不着客气吧,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就是啊。

“你大胆喝,酒管够,”他十分大方,“我喝一杯,你喝两杯。”

“哎?这不好吧?”

他说:“你跟她两个人,一共两杯不是正常?”

我勉为其难道:“那行吧。”

满屋子人都看着我们,洋溢着等着看我笑话的热切。

高琪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看着他,也相当腼腆地喝了一杯,而后十分拘束地又是一杯。

高琪笑道:“还挺爽快啊。懂事。”

“过奖过奖。”

“来,继续,喝到喝不动为止。”

我忙摆手:“不了吧,那太伤身了。”

“扭捏什么,”他把桌子一拍,“这点面子都不给?今天不把我喝趴下,你俩谁别想从这里出去。”

我陪笑道:“可是你一我二,这……”

“玩不起是吗?”

我犹豫了一下:“实在喝不动的话,能喊人帮忙喝吗?”

“那也太没意思了吧,有点诚意行吗?谁喊人帮忙谁是狗。”

“那,要是喝到一半不行了,怎么办?”

“那就认自己是孙子呗。”

我叹了口气:“哎,那好吧。”

于是我咔嚓咔嚓喝了两杯。

他看看我,也喝了一杯。

这么来回喝了五六轮,屋里原本快活的空气渐渐凝滞了。

会长在旁边说:“你……还挺能喝啊。”

我谦虚道:“没有没有,一般般而已。”

笑话,我跟着LEE那么多年是白混的吗?

还在南高那会儿,我就已经声名远播了好吗。

真的是不在江湖江湖就没了我的传说。

不是我吹牛,这一屋子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一来一往,高琪脸色渐渐绷不住了。

会长悄声说:“要不,高哥你,歇一会儿?”

高琪回头骂道:“歇你MB,我他妈要你多嘴?”

“就是啊,高哥正在兴头上,歇什么呢,瞧不起谁啊,”我又咔嚓两杯:“该你了,高哥。”

高琪看了我半天,一咬牙又灌了下去。

“毕竟是高哥,”我感慨道,“爽快,真男人。来来,我再敬你。”

高琪倒也算铁骨铮铮,强撑着又拿起杯子。

这回他喝进去一口,吐出来一桌。

旁边的几位顿时乱成一团,纷纷喊着“高哥高哥”,上去帮他扶的扶,拍的拍,擦的擦。

会长义愤填膺,对我怒目而视:“你这就过分了吧,有你这么灌人的吗?”

我惊讶了:“哎?怎么会,我喝的是他两倍啊,谁灌谁呢?”

高琪总算吐完,勉强直起腰来,指着我,臭气熏天地说:“你,你好……”

我赶紧说:“谢谢谢谢。”

他对我的致谢没什么回应,因为他已经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我笑而不语。年纪轻轻学人搞什么恶臭酒桌文化。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就不知道谁才是爸爸。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

我礼貌地问:“我把他喝趴下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没人吱声,于是我拉着袁可可,夹着我那本《说话之道》,大摇大摆出门去了。

路上袁可可没说话,肩膀微微抽动,我不由看看她:“怎么了?”

她在咬着嘴唇憋着笑。

一开始还忍着,渐渐终于笑出声。

“你太坏了,”我叹了口气,“人家都那么惨了,你还笑。”

“你才是坏透了!”她拿手里的小包打我,“看你把他整得!”

“看我整他你不开心嘛?”

她笑得花枝乱颤,脸颊微红,随后又面露愁容。

“你这样当众让他丢脸,我怕他会报复你啊。”

我笑哈哈:“我可不怕。”

开玩笑,我怕过谁啊。

我跟陆风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了,高琪算老几?

不过我倒是有点担心他们报复袁可可,毕竟一看就是专捏软柿子的老手了。

回去在我们三人微信小群里说起这事,柯洛来了精神:“这是要打架?打架记得叫上我,兄弟时刻准备两肋插刀!”

卓文扬立刻阻止:“不要想着打架。林竟,记住了,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柯洛说:“哎?在我们家,打架住院倒是有可能,坐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卓文扬无奈道:“你啊,可别这么跟林竟说。他胆子比你还大,他会无法无天的。”

然后又专门@我:“别打架,听见了吗?”

我只得嘴里应付:“好嘛,我不找人打架。”

我提醒袁可可最近都小心一些,没事别自己一个人出门。这周她去打工的晚上,我就都去等她下班,陪她走过那段没什么人的夜路。

倒也不是我多暖多贴心,而是袁可可若有麻烦,那确实是我惹的。我挑衅了高琪,我就得有担当,直到摆平这个烂摊子。

这晚我在餐厅门口接了袁可可,我俩一起往车站方向漫步前行。

袁可可说:“我同事说你好贴心哦。”

我信口道:“有说我帅吗?”

她按惯例翻了个白眼:“有吧。”

我又随口说:“那你同事漂亮吗?”

她蓦地停下步子,朝我胳膊用力挥了一拳。

我:“???我去?你劲还挺大啊。亏我还担心高琪对你不利,我觉得你这一拳就能把他直接送走啊……”

我收住话头,猛然把她往边上一拉。

那辆车昨天跟着我们的时候我没多留意,而今天它又出现了,还停靠在我们旁边。

车门打开,迅速出来两个戴着头罩的人,一个冲过来拦腰抱住袁可可往车里拖,一个举着不知什么,当头袭向我。

袁可可尖叫:“林竟!”

我闪身躲过,飞起一脚就把来人下巴踢歪了。

微妙的骨头断裂的声响里,对方连着手里的东西一起滑摔出去,咕噜噜滚出去老远的原来是根铁棒。

现场静了一静,连袁可可都呆住了。

抱着她的人还有点愣神,我已经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嗷”地一声放开袁可可,捂住脸。

大概是没料到这么出师不利,车上又有人下来,无奈他才刚打开车门,没来得及完全钻出来,我就一脚把他兜胸踹回车里去了。

“……”

这看来和原先打了人再劫了人就当即开走的计划很不同,司机终于也无奈地下车了,并有些胆怯地朝我扑来。

唉,不堪一击。

好在前面挨了打的三人组也缓过来了,陪着他加入战局,不至于让他专美于前,啊,不,孤军奋战。

开个五座车,还想着给劫走的妹子一个位置,所以一共只来了四个人,而且还特么分批次下车送人头。

我差点笑出声。

太不专业了吧兄弟,看不起谁呢。

说真的我无所事事到二十来岁,别的不会,要说什么喝酒打架,那都是当年我玩剩下的。我拿着假身份证在网吧一对多打群架的时候,这些人怕不是还在补习班写作业呢。

因为如今从良,进了T大,我才夹起尾巴做人罢了,还真当我是吃素的。

一场混战下来,我基本什么事没有,那四个人就不同了,收获良多,头罩也掉了。原来那个试图拖走袁可可的正是高琪,他亲自出马令人十分感动,不愧是一拳就被我打断鼻梁的男人。

而后他们连滚带爬地上了车,绝尘而去。

袁可可还保持着刚才受惊的姿势,呆呆地看着我。

“没事了。”我说。

她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我。

“真没事,”我说,“我可是江湖上打过滚的人,实战经验比这帮样子货强多了。他们一点便宜都没占,下次绝对不敢来了。”

袁可可像是被吓住一样,憋了半天,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别,”我慌了,天啊,这可比让我一个打十个可怕多了,“别哭啊,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呀。”

她边哭边说:“我连累你了!我连累你了!”

“什么话呀,我又没事,就手上蹭破点皮。”

她拼命摇头,边哇哇大哭:“我不该让你趟这个浑水的!我要害死你了!”

“???我没受伤啊。”

“不是的,你把高琪给打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笑了:“哟,怎么个‘不放过’法啊?”

我又不是吓大的。

“他一定会跟你索赔,不照做的话,他就会报警,让你被刑拘,”她擦着泪说,“刑拘是要留案底的啊,你以后都不能考公务员了!”

“什么鬼,”我说,“是他们意图袭击,劫持在先的好吧,我这是正当防卫。”

“你知道上次他跟李超在餐厅打架的事吗,”袁可可抽泣着,“明明是高琪先动的手,结果报警反而把李超抓了。最后李超家还得赔钱,道歉,才总算放了出来。而且事情闹成那样,帖子都删光了,没人敢讨论,一个敢替李超说话的都没有。”

“我去,”我没关注那事,都不知道李超被搞得那么惨,“这还有王法的吗?”

袁可可擦了一会儿眼泪,小声说:“有的人,就是王法啊。”

“没事,”我轻松道,“反正我也不打算考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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