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璎回到平清王府之后已经过了申时了。
她去见了平清王妃,将程娇的话同平清王妃说了一遍,然后还一脸的赞同:
“母亲您也知晓,这程六眼神委实不好,您让她给我相看,到时她给我找一个歪瓜裂枣的怎么办?而且我与她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要是借此机会报复我怎么办?”
平清王妃嘴角抽了抽:“报复你,那倒是不会。”
平清王妃虽然也知晓程娇有些小心眼,有仇必报绝不含糊,但她这点小心思不过是小事,就算是程娇心里有些不爽,也就是嘴上不爽两句,不会干那些害人的事。
这也就是为什么平清王妃宁愿谢璎与谢琅程娇接触的原因,他们这夫妻俩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要说害人的心思,那是没有的,比谢璟和韦氏这一对歹毒的夫妻好多了。
谢珀性格单纯又老实,做一个富贵之家的小郎君还好,但要他撑起门第,那可就难了,而谢璎呢,性格更是又好骗又容易得罪人。
她和平清王在的时候,这兄妹两还好,可要是等他们都不在了,这两个没人管,估计就难了,所以她不得不为这兄妹二人找一个靠山。
谢琅不一定会继承平清王府的爵位,但他到底是元景帝的亲外甥,不过一年,就做到了六品官,这将来还能差了。
当然,若是谢琅要争这个爵位,她也愿意全力相助。
谢璎哼哼:“怎么就不会了?她嫌弃我还少吗?”
平清王妃只想给她一个白眼:“她嫌弃你了?那你三兄不是一样嫌弃你?你怎么还经常往上凑了?”
这世间上有个词,叫‘论迹不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毕竟谁都有私心。
且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独独看他怎么做的就好,就算是谢琅和程娇嘴上不饶人,还挺毒的,但谢璎若是有难处,他们不会不管,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兄嫂了。
谢璎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我经常往上凑了?我那都是为了钱银,三兄多大方啊,您要是多给我一点钱银,我也不至于为了钱银低头,哼!”
她才不干那些热屁股做冷凳子的事情呢!
想她是谁,她可是堂堂王府县主,向来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儿,哪有她讨好别人的!
“是是是。”平清王妃懒得跟她争,“不过我还以为她和你一样傻傻的,脑子看着就像是摆设一样,没想到这一回竟然聪明了。”
她还以为程娇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可见是有点小聪明在的。
平清王妃想起上次谢璎办清凉宴的时候,程娇还指桑骂槐呛她,顿时脸皮有些僵硬,实在是夸不下去了。
“倒也是牙尖嘴利得很。”
这小娘子当真和谢琅一样,嘴巴令人讨厌,真想给他们换一张嘴。
“什么像我一样脑子就是摆设的?”谢璎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她自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好嘛,脑子怎么可能是摆设!
平清王妃懒得和她扯:“行了,你三兄差不多回来了,你不是要去找他邀功吗?还不快去?”
谢璎一听,顿时来精神了:“那我赶快去了,母亲,您说三兄会给我多少钱银呢?或是送我点什么?他从宫里讨来的象牙灯和琉璃盏都送给程六了,要不然我一定讨来玩。”
平清王妃顿了顿,头疼道:“你还是要钱吧,别惦记着什么象牙灯琉璃盏这些了”
要是谢琅是谢璎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她想要什么随便她要,但两人到底是隔了一层的兄妹,这些太过贵重的东西,人家送就要,不送还是别要了,免得伤了情谊。
虽说他都送给了程娇,确实让旁人有些羡慕嫉妒,但人家给的是未来娘子,到时候成亲了,还不照样是自家的东西。
谢璎顿了顿,也想到了这些,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行了,去吧。”
平清王妃将谢璎打发走了,算着平清王差不多回来了,便让人将查徐二郎的消息送上来,然后立刻借机发了一通火。
韦氏敢害她女儿,她搞不死韦氏,那也要她脱一层皮,她今儿个就要好好看看,得知韦氏心肠那么歹毒敢害谢璎,平清王这老东西会怎么做?
是继续维护长房,将事情轻轻放下呢,还是直接将这韦氏赶出谢家的大门,她拭目以待了。
于是平清王抵达家门口下马之后,便有管事上前来禀报:“王爷,王妃发了很大的火,还老奴在这里等着您,让您回来了立刻去正院。”
“怎么了?谁又招惹她了?”平清王冷酷的剑眉都拧起来了。
最近因为谢璟与谢琅闹出来的事情,他已经是很烦了,实在是无从下手去处理谢璟和谢琅之间的关系,如今平清王妃又闹这一出,这是嫌家里不够吵闹吗?
管事道:“这老奴也不清楚,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令王妃大发脾气,听说连最喜欢的茶具都摔了,还说王爷回来要立刻去见她。”
平清王脸色微微一变,心想着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于是便道:“本王这就去正院见她去。”
说罢,平清王将马缰交给了一旁的护卫,然后大步往府里走去,等到了内院正房,他刚刚到门口就听到砰的一声响,原来是一只绘着梅花的花瓶被摔到了地上碎了。
“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她韦氏好大的胆子!我不扒了她的皮,我就跟她姓!”
“贱人!真的是好歹毒的心啊!我要杀了她!”
平清王妃抓起一旁的一只花瓶就要往地上摔,边上的侍女赶紧冲上去,两人拉着她,一人抱着花瓶不让她摔,场面一片混乱。
“王妃!”
“王妃!”
“王妃莫要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那贼人所愿,王妃放心,等王爷回来了,一定会给王妃和县主做主的!”
“是啊王妃!”
“王妃还是莫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