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放心,属下定然不负所托。”
王管事心中也是一阵激动。
最开始程娇放权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生怕自己做得不好,将这大好的蓬莱仙居给败了,后来遇见了许多事,他也是很着急,好几次都想去找程娇了。
但想起方管事的警告,他也值得忍下来,努力地寻求解决之法,将事情解决了。
他其实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了,程娇成亲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万事不愁,有很多心思可以花在蓬莱仙居的小娘子了。
她有丰厚的嫁妆资产要管,还有一个景阳侯府要管,能花费在蓬莱仙居上面的心思不多了。
再说了,她本来事情就多,若是他还敢事事劳烦她来拿主意,解决一众问题,不说她了,连谢琅都对他有很大意见,觉得蓬莱仙居的事情累到程娇了。
到了那时,他这个无用的管事,也算是做到头了。
程娇对王管事的改变也很满意,鼓励了他两句,然后便让他去忙去了:“你去忙去吧,我们就在这里喝喝茶,看一看诗会比试。”
“是,属下告退。”
王管事确实很忙,来这一趟已经是不易,得了这话,拱手行了个礼,然后便匆匆离去。
程娇冲着谢琅挑眉:“如何?”
这话问的便是王管事。
谢琅点头:“尚可,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可以用了。
谢琅对王管事的不满意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他觉得管事就该有管事的样子,以前这王管事几个月五六百两银子的工钱,竟然事事还要劳累程娇拿主意处理各种问题,简直就是个吃白饭的。
虽然造成这样的结果有一半也是程娇的责任,她以前什么都自己管,是怕王管事欺她年纪小不懂事坑她。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们不可能委屈程娇继续那么辛苦下去,所以王管事自己不改变,不能撑起蓬莱仙居,那就对不起了,这个管事只能换个人来做了。
程娇笑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能做得好也是最好的结果了,也不枉费我这些年这般信任他,对他不薄......”
蓬莱仙居一成二的利归他这个管事所有啊,一个月少数五六百两银子,那日子别提多好了,他若是不能把握住留下来,那只能说他真的没能力了。
程娇看了看窗外,从高处正好看到一楼中庭的诗词比试,有人唱念了学子的作品,当时赢得一阵掌声,那学子年纪不大,这会儿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程娇笑了笑,有些感慨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挺喜欢王管事仁厚善良的性子的,和这样的人相处舒心一些。
但你也知道,仁厚不能当饭吃,管事这个位置,是得为我赚钱的,他若是不能做到,我也只能换人了,在这方面是,他不如方管事。”
方管事手段颇为利己,并且不讲武德,一副重利奸商的模样,其实程娇并不太喜欢的,但他忠心耿耿,又能创造价值,也很难让人讨厌。
反正程娇如今对方管事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不过所幸,他自己也算是争气,能不换人肯定是不换的。”
不到万不得己,她也不想给蓬莱仙居换一个管事。
“那自然。”谢琅赞同这话。
程娇感慨完了,呷了一口茶水,笑着问谢琅:“你觉得今日谁人会胜出?这几位学子如何?”
不过是一会儿的时间里,便有两三个学子的佳作被唱念出来,其中便有‘念今宵佳宴,明月千里,灯火人间’、‘纵明月隔千里,念相思无尽处’此等佳句。
“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都挺好的,相差不大。”
不管是这‘念今宵佳宴,明月千里,灯火人间’、‘纵明月隔千里,念相思无尽处’,还是方才上楼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句‘此时应有酒,共此明月夜’,都是极佳。
不过她心中却也有更好的。
大概是见过更好的咏月诗词,读过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赏过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自此之后,天下咏月诗便黯然失色。
再不济,还有谢琅的‘心上月’,在她心中是绝佳,所以这些好是好,但她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难道你觉得有更好的?”谢琅听这话,哪里不知她的想法。
“更好的,有啊,你的‘心上月’不就是,我觉得他们都是比不上你那首的。”
关于《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春江花月夜》的事情,程娇是不可能告诉谢琅的,谁知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会冒出一个穿越者来,到时候听闻她曾说过这些,那不就身份暴露了吗?
谢琅也不觉得程娇知道有更好的咏月诗,听闻此言,当下就信了。
他高兴道:“娘子谬赞了,我那首虽然不错,但与他们,也应该是不相上下这般,不过那首《心上月》在娘子心中,自然是旁人不能及的。”
“娘子,你什么时候给我写一首呢?”
“我写?”程娇都惊了,她指了指自己,一脸不敢置信,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啊,你给我写一首,就以今天的明月为题如何?”
程娇捏着茶杯的手都紧了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你难不成不知,我一直都不怎么会作诗,难不成你没听说过我的事迹?”
“娘子的事迹,我自然听说过的,什么‘闺中女儿不知愁,上两壶好酒’,哈哈哈~~~”
他家娘子,当真是可爱啊,他就没见过这般有趣的。
程娇见他笑得放肆,有些脸红,咬了咬唇道:“既然知道你还让我作诗,难不成就不怕我作一首‘明月圆又圆,你脸白又白’吗?”
“嗯?”
“然后下一句,便该是‘问是明月圆,还是郎君白?’了,此诗,名唤《白月郎》。”
“哈哈哈!”谢琅乐得不行,“娘子你这般出去,真的不怕被那些学子打吗?”
程娇呵呵:“他们不敢,君子动口不动手,自诩君子,岂能动手打人。”
“那他们动口呢?要知道这文人的嘴,最是能诛心了。”
“他们若是敢动口,我就敢动手,我是女子嘛,最是不讲道理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