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两个姑娘就玩在了一起,苏萝觉得这位福儿姐姐比六姐好玩多了,两人一起去花园里玩,又去了观景楼,最后还去了看大呆和二呆。
带着它们在花园里跑来跑去,跑了一身的汗。
夜里李临收到了来自石桥村的一封信,写信人是他的表姐石慧琴,看完信之后,脸色有些冷。
石慧琴比李临要大上三岁,今年已经是二十三了,她十八岁那年嫁给了石桥村隔壁一位也是姓李的读书人家里,次年生下儿子李伏,如今孩子刚好四岁。
石慧琴来信是想请他帮忙和离的事情。
石慧琴生李伏的时候伤了身体,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缠绵病榻,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她的夫家越来越看不上她,丈夫甚至和一个小寡妇好上了,一家人逼着想要将她休了。
石慧琴的意思是,她不同意休妻,只能和离,而且想要将儿子李伏一起带走。
希望李临能帮助他。
字里行间十分的无助可怜,字字啼血,说李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小寡妇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将李伏留在李家,怕是日后没有好日子过。
她只想将儿子带走。
“石慧琴?这位便是你说过的表姐?”苏莞看了这封信,然后转头看向李临,“如此,咱们怕是要早些回去村里了。”
李临沉思的片刻,然后道:“你且不忙,等过了你表妹的及笄礼,我亲自回去一趟,等九月天气凉快一些,你再去。”
如今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他可舍不得她再受这个苦,而且石桥村那边许多东西也还没准备好,过去了也不好住下。
“我去一趟就行了,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事情就办完了,她夫家那边,不成气候。”
若是换做别人的事情,他派个人去处理就是了,倒不至于亲自跑一趟,可是这石家是他母亲的娘家,石慧琴是他舅舅的女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去看看,实在是有些冷漠无情了。
便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也该走一趟的。
若是他远在离城也就罢了,可是如今离的这样近。
“也行。”苏莞自然是没有意见的,那石桥村和帝城委实是差的太远了,尤其是如今炎热的夏日,山林里的风固然凉快,可也比不得帝城这边有冰可用。
像是这会儿,这桌子底下还放着冰盆,丝丝缕缕的凉意在屋中驱赶热气,坐在这里舒服的很。
“你到时候代我向诸位长辈问好。”
李临道:“等我们回去了,再摆上几桌,宴请石桥村那边的亲友。”
这事情在成亲之前李临便提了的,当时二人成亲的时候,并没有请石桥村那边的人,而是打算回去再摆几桌宴请他们。
也不是李临觉得这亲戚见不得人,只是从石桥村到帝城也有一些路途,再来他娶的是以为郡主,他们过来怕是也没办法适应面对这些权贵,说不定还要听人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李临的大舅尤其爱脸面,若是听了别人说他们攀附富贵之类的话,怕是要当场掀桌子走人。
“好。”
夜里苏莞临睡之前还去了一趟东院,去看了苏萝和张福儿,今日两个姑娘玩的好,苏莞便让张福儿和苏萝一块住在东院这边,也好有个伴。
两个姑娘玩了一天了,不但不累,躺在被子里还叽叽喳喳的,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过大多数都是张福儿再说,苏萝在听。
“你两还在说话,快些睡觉吧。”苏莞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两人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爬了起来。
“六姐。”
“夫人。”
苏莞笑道:“快些睡觉吧,明日带你们上街去走走,给你们买些东西,若是再不睡,明日就没有精神了。”
两人瞬间眼睛都亮了:“真的啊?”
苏莞在床边上坐下,笑道:“当然是真的,所以快些睡吧。”
两人一听这话,果然是滚到被子里要睡觉去了。
“六姐,我们睡觉了。”
“睡了睡了。”
苏莞笑了笑,然后叮嘱了守夜的婢女两句,便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她今日有些困了,走到灯架边上,伸手拿下灯罩,取了剪刀剪了一段烛芯,屋里明亮的灯瞬间黯淡了不少。
正在这会儿,有人在她身后伸手伸手将她抱住。
她拿着剪刀的手抖了一下,回头嗔怪了一声:“你吓了我一跳。”
“在想什么呢?”他一手抱着她的细腰,一手将她手中的剪刀取下来,然后放在灯架边上,拉着她往床榻上走。
“在想霜儿及笄礼的事情。”她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你说霜儿,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如何想的你便不必操心了,镇国公府那边有人在呢,如今咱们劝也劝了,终归是尽力了。”李临伸手给她脱了鞋子,伸手将床幔放下,然后揽着她往床上躺。
苏莞扭头看他:“你不回去睡?”
若是有足够的屋子,这两人大多数都是分开睡的,也就是偶尔舍不得分开,这才睡在一起,苏莞倒是挺喜欢同他睡一起的,就是不想折腾他。
这男女之事吧,对于姑娘来说,还是有些陌生的,相对而言,她更喜欢和他躺在一起亲亲近近的,其他就没什么。
可是对于男子而言,媳妇娶回家了,可以抱抱亲亲却不能干别的,这躺在一张床榻上,实在折磨人。
所以还是眼不见为净,姑且各睡各的。
“夫人。”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你可是我夫人啊,我难不成就不能回来睡了。”
“也不是。”他靠的近,气息都呼在她的脸上,她的脸染上了一些酡红,“也不是啊,你要在这里睡就这里睡好了,我要睡觉了。”
说罢,她便转过头去背对着他。
才不管他难不难受呢。
李临笑了笑,伸手将她揽紧,然后在她耳朵上亲了亲,瞧见她的耳朵瞬间便红了,像是一朵娇艳的花。
他笑了一声:“夫人害羞了。”
“才没有。”她伸手戳了戳他,“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了。”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的,之前倒是没看出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总爱逗她,弄得她面红耳赤,搞得每次夫妻两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都很紧张。
“睡。”他揽着她叹了口气,“还有一年八个月零二十天。”
这句话委实有些莫名其妙,她小声嘀咕一句:“什么一年几个月的。”
他笑了笑,凑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然后见她的脸瞬间便红透了。
洞房花烛。
这人,竟然还把日子精确到天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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